又见炊烟?

那袅袅娜娜的炊烟，可是来自我的故乡？

忽东忽西，随风起舞，似乳白的绸带，如我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青砖黑瓦粉白的墙，冒出在屋顶的烟囱，一日三餐炊烟升腾……多么熟悉的记忆呀，这在我们大别山区（尤其是农村）是很常见的，尽管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器，但那黄泥巴灶台是少不了的，即使煮饭时不用，我们煮猪食时也还是要用的。

炊烟是飘扬在农家的一面面旗帜，它可以证明你这户人家的勤劳与否。母亲总是充当旗手，随着吱——呀——一声，母亲打开厨房的木门，把鸡呀鸭呀赶出笼子，放到场院里，母亲开始把柴火对折断，开始生火，然后就是洗洗刷刷，洗铁锅，抹灶台，洗铁铲……你听，泼水声、铁铲铁锅的碰击声、剁柴声、间或有鸡鸣狗吠鸭子嘎嘎……

我闻到菜香了，那香气直钻鼻孔，因为我早就唱空城计了呀。狠狠心，一脚踹开被条，起来！

而在农家，山洼里，田野间，甚至地头，都常见到这升腾的烟雾。不用说，那是在烧农家肥了。

乡亲们最重视农家肥的营养，种植五谷杂粮都可以用到农家肥，最好是烧一堆土粪，加上牛粪羊粪或者人的大小便，加上干柴火，底层用土垫着，上面用土盖着，然后点燃柴火，你看，烟雾由一小屡一小屡慢慢变粗变高，越来越浓，最后升到半天空，弥漫在我们的头顶上，远看真似白云出岫呀。

近几年，我一直漂流在外，在繁华的都市，很少见到我的家乡熟悉的场景，今早，站在四楼楼顶，四处眺望，无意中发现前面的苗圃里升起白雾，哦，是炊烟吗？不是炊烟，却令我想起炊烟，这也是花农在烧农家肥吧？我赶紧咚咚咚地跑下楼，我举起了相机，我对着这“炊烟”默默，默默……

2010　12　9　21：00于萧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