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时,装在我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嘟、嘟”响了两声,我打开一看:是一个不知名的区号和号码,我猜想肯定是二孩已安全到达部队指定的地点准备参加三个月的集训,集训过后才分到各个新兵连。我激动得心“扑、扑”直跳。当电话那头传来孩子同样激动而愉悦的声音时,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悬着的二十八小时零三十分钟的心至此时终于落了下来。
这是一种牵挂,而这种牵挂包含着我多少难以割舍的情怀……
昨天早晨五点十分,我和孩子乘坐小轿车,按照规定的时间早晨六点,赶往县城长途汽车站聚齐。我们提前十分钟抵达候车室集合。六点三十分,三十名奔赴济南空军地勤的新兵,一个个胸前佩戴大红花,穿着米彩服排着队光荣而自豪地走上汽车。望着他们的身影,我感到无比的欣慰。
家长们簇拥在他们的后面,急不可耐地在车前车后寻找着各自的孩子,孩子们也在寻找着他们的亲人。我按照孩子排队时的位置,估摸着站在车身中间,没看到孩子。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孩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睃巡。我强忍着眼泪和孩子简单的告别并挥手致意,孩子也在向我挥手,随后关上了窗门。
这时,很多家长已在抹眼泪。当满载着新兵的披红挂彩的汽车已发动并开启的瞬间,车前的两朵大红花分外耀眼,我忽觉心头一热,随即泪如泉涌。我和其他家长尾随在汽车的后面,汽车缓缓地驶出了车站。它,满载着亲人的希冀和孩子们的梦想,步入轨道开往淮南火车站转乘火车到部队。
车子越行越远。忽然,有一位母亲痛哭失声:“我的孩子走那么远,去受罪……”孩子的父亲搀扶着她并在旁边劝着:“你弄什么?哭什么?不要哭了!孩子是去锻炼的,去学知识,学技术。”看到她那样伤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兴许是受她的感染,从昨天到现在,我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以往若是新兵入伍,临行前,都是在各个乡镇聚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新兵由当地武装部门佩带大红花,还照合影留念,再送到县武装部聚齐。今年二孩到济空部队,全乡镇只有他一人,更何况起得特别早,所以由家人护送,再由县武装部部长同济空部队亲自主持交接仪式。
往年是部队与地方政府共同磋商征兵事宜,今年全由地方政府征兵,部队不介入,兵员的好坏全由地方政府负责。这无形中给地方政府造成了压力。
也许是喝着淮河水长大的缘故。我县每年送出去的兵都是一流的,个个英俊帅气,个头也挺高,孩子们在部队的表现也很出色。其它的地区征兵都没人愿意去,而我县每年征兵的名额都很紧缺,报名的人数也很多,剔除糟粕之后,能留下的都是精华。父母都想让孩子到部队接受考验,期待孩子在部队能干出一番天地,并保家卫国。
尽管我们有诸多的不舍与牵挂,我们也要把孩子送入部队;尽管我们痛哭流涕,但我们仍然把一批又一批的精锐送入部队;尽管我们的孩子不多,即便是独生子女,我们毅然会把他(她)们送入部队;尽管昨日还象孩童一样在我们膝前撒娇、逞欢,但今天我们依然会把他们送入部队。因为部队是个大学堂,部队是个大熔炉,是铁也能炼成钢!
如果说母爱似海,我愿我的孩子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能经受得住惊涛骇浪;如果说父爱如山,我愿挺起我坚实的脊梁,筑起一道绿色屏障,做部队的大后方。我为自己和孩子感到无上的光荣和自豪!
血浓于水,有爱的地方,就会有许多亲情,就会有许多的牵挂。尽管难以割舍,我们仍愿意付出一生心血的结晶,为祖国培育栋梁之材。
于二〇一〇年十二月十二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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