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象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地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象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蹋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再次仔细认真的听完这首水手歌,深深地把你回忆起,那个叫唐哲的你。
(二)
八年前,我高二,你高三,你在二楼左楼梯的第一间教室,我在三楼的左楼梯的第一间教室,无意中发现你凝望窗外的远方,那表情,那神态,立刻勾走了我的魂,从此,无意成了有意,每天借上下楼梯看你一眼成了我枯燥一天中最期待最闪耀的时刻。
也在那一年,学校团委筹划组织一场全校集体的元旦晚会,一共四个主持人,我是其中一个,每个班级都准备好几个节目,经过筛选每个班级最后只能保留一个节目,特别好的可以选两个,进行节目筛选我们四个主持人也应邀成了评委,这个工作可真无聊啊,尤其是碰到那些没有什么创意的节目。
“高三5班的准备了5个节目,天啊,也太积极了吧!”另一个主持人小红说,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太浪费时间,一连一个星期了,最后一节自习都没有上了,我心不在焉,脑子里在死想着刚才没有做出来的一道数学题,越想越烦,正在此时,舞台上传来了这首歌,说实话,以前真没有听过,怎么还有这么好听的歌曲呢?那歌声里夹杂着一种叛逆和一种洒脱,让我耳目一新,定了定,才发现唱这首歌是他,那个凝望窗外有些忧郁的他,现在的他,没有忧郁,他在那个舞台上用略带轻狂的姿态演绎着这首歌,白色的衬衫外松松地配着一条红色的领带,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都刻意没扣,喜欢他如此随意却很有味道的搭配,唱到高*时还痞痞地松松那条红色领带,最后一单膝跪地,一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对着嘴,眼睛是紧闭着的,整个舞台都是他的,那种霸气,那种洒脱,是多么有魅力啊!
那天我才在节目名单上知道了熟悉的他的姓名,唐哲,那一夜,失眠,无数次在心里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这两个字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闭上眼睛,是唐哲,睁开眼睛,是唐哲,上课是,下课还是,我越努力地控制着不想这个名字,却被这个名字折磨的无法正常生活。
表面上没有谁发现,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的表演顺利地被选上,我们四个主持人也彩排的算顺利的,可团委书记对我搭档的表现不太满意,说他不够大气,普通话有些发音不对,听到这个消息的我有点失落,再重新找主持人的话,那什么又要重新开始,会耽误我很多时间,团委王老师把我们叫去开了个会议,已经决定换掉我的搭档,并且让我们推荐,有没有更好的人选,要知道这样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作为学生主持人,首先成绩这块必须得优秀,然后是长相气质的要求,普通话当然是最基本的要很好才行,他们几个人纷纷举荐。
当知道要换人,其实我的心里早就蹦出了唐哲了,我鼓起最大的勇气向王老师推荐了唐哲,王老师也觉得不错。
第二天,定下来了,果然是唐哲,我激动兴奋到了极点,对工作热情非常高,该采排的基本都采排好了,离晚会只有四天时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最后一节晚自习我们就要去彩排,诺大的多功能教室只有我们俩。
“你好,我叫唐哲”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假装以前都是陌生的,只是微笑地应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自我介绍,他接着就说“你是吴西,我早知道!”然后我们都笑了。
每次都是紧张的局促的,但是又不得不伪装的很放松,四天,我过的极其辛苦,他很认真,我们商量着台词,他没有说很多与主持无关的话,只是告诉我他压力很大,想考武汉大学,这是唯一我知道的。
(三)
晚上就要正式表演了,我和唐哲除了担任主持外,还各有一首单曲,我的是《 阳光总在风雨后》 ,下午最后一节课也没有上,演员都准备去了,化装服装,最后的准备,忙的不亦乐乎,我们去了学校指定的影楼,化装时告诉我们服装所有的东西学校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奇怪的是我们四个人穿的礼服都类似新娘新郎服,小红还开玩笑地说“这是把我嫁了吗?这是为艺术牺牲吗?”我们都被她逗乐了。
我不时地偷看唐哲,他是那么淡定,生活里的他和舞台上的他判若两人,悲惨的是,两个他我都喜欢得无可救药,我被换上白色婚纱式的礼服,化上了漂亮的装容,我都不认识自己了,真的很美,唐哲穿着一套韩式的礼服,我夸他太帅了,他上下打量了我,然后赞叹道“太美了!”
我们乘一辆出租车来到学校,下车后被许多同学围观,场面十分热闹,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自己了,我是电视剧里漂亮的新娘,驱车来到郊外举行浪漫的婚礼,那时候,我幻想自己是唐哲的新娘,我们用最幽雅的步伐走进了多功能厅,不,那是我们的教堂,我们在后台,下面的观众已经很有次序的就坐了,真好,我们的婚礼来了这么多祝福的人,每一步都那么像我梦中的婚礼,我看着还在被台词的唐哲,拉着他有些撒娇地问“你幸福吗?”他很自然地就回答说“太幸福了,但是也很紧张啊,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主持啊!”是啊,新郎也会紧张的。
半小时后,伴着轻快的音乐,我们四个人缓缓出场,那音乐不就是婚礼进行曲吗?“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我脑海里响起的是这样的声音,在如此浪漫的气氛下,我很自然顺利地主持着,每次走回后台时,唐哲都会给我最灿烂的微笑,好幸福,唐哲换回自己那套帅气的服装后,演唱了一曲《水手》,下面的同学起哄的非常厉害,他们使劲地欢呼,使劲地鼓掌,我为这样的“老公”感到非常骄傲,我们来来回回在这舞台上走了很多遍,每一遍我走的都很认真,都很幸福。
晚会以我演唱的《 阳光总在风雨后》 而落幕,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孩在舞台中央静静地唱,我不想唱完,我希望永远唱不完那首歌,中途唐哲跑上舞台送我一束花,我知道那束花是舞台后面的,也许对他没有多大意义,但是我却幻想着这是唐哲在所有“亲友”面前承诺对我永恒不变的爱。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最后这一句时,我是瞟了一眼舞台一角的唐哲后用最真挚唱出来的,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四)
曲终人散,热闹散场了,没有了人,也没有了新郎,只剩我一个人,发呆。
我依然从左边楼梯走,依然发现傍晚唐哲忧郁地望着窗外远方,表情依然没有变,偶尔他看见我,我们会礼貌性地朝对方笑一笑。
某段时间开始声传小红和他的搭档,高三的学长,真的在一起了,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在一起打球,还听说他们都约好以后上同一所大学,永远在一起,多么美好啊,唐哲,你听说了吗?那我们呢?
一年后,你走了,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是去武汉了吗?
两年后,我去了武汉,在那里呆了四年,始终没有看到你。
八年后,我成了别人的新娘,你也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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