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一片碧绿,是农历五月的乡间。照样是一束蛙鸣,铺就回家的路。当青瓦土墙的房舍映入眼睑,心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地平线。一场暴雨,一路伴随着我抵达家门口。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也许是见我对她未有丝毫的挽留吧!
静。很安静。勾兑了浮华的心灵,在雨后初晴的下午,疲惫地躲进梦中,体验没有污染的梦境。很沉。很塌实。
房间里的油墨香,抚慰着流浪的魂底。有一条明眸的瀑布正温柔地倾洒灵动的羽冀。我幻想着。追逐着。有一阵鸟鸣飞过头顶。
有一阵鸟鸣飞过头顶。我急欲抬头望一眼湖泊般纯净的天空。我的眼睁开了,寻找到一块用木板装订的平面。就这样醒来了?我心生惊讶。再闭上眼回温一下那遐意的童真般的欢乐吧!然而,所有的想像都已经销声匿迹。
心,微苦的疼痛。怨恨一些可恶的清醒。
翻身起床。按下音乐的开关。渐渐,心情开始眉清目朗。端一把椅子,俯身于案上,收缀一些文字……
关掉音乐。瞬间宁静。用一杯茶,填补剩余的空缺。浪费了几张纸,也没能像窗外的金针花般开放出粉红的花朵。做罢。到屋外走走。
那只奶奶在世时养的花猫朝我“喵……喵……喵……”地叫着,我向它打了个可爱的手势表示招呼。记忆中奶奶的面孔出现。
忽然间想起与猫一样半年未谋面了的亲手栽下的花草们。径直走向后庭。只看到几个瓷盆。花已经被荒草庇护在怀里。我想我的花是不愿接受这种庇护的。生命的色泽展现自我,可它们毕竟没有野草强大。我是它们的朋友,理应为它们解扰。动手拔除了我眼中视为恶疾的草们。把它们的罪恶暴晒于阳光下。
我的手也是罪恶的化身。对待生命的天平倾斜。
不经意间,太阳已呈现滑翔的姿式。晚餐开始就序,母亲的杰作。三菜一汤。父亲。母亲。我。拉开一个饥饿的架式。米饭很香。咀嚼,吞咽,是一个过程。没有计较时间的代价。碗底光滑,照见我无止的欲望。然而,胃已饱满。还是留些给明天吧!一粒米饭能做长久的打算,一盏灯被母亲点亮。出门在外的兄妹,你们吃过了吗?我们心相连。
还是坐在充斥油墨香的房间里。日光灯的光芒扫射书丛的黑暗。这黑暗是一种底色,愚昧的人选择后退或逃避。我壮胆进入。文字逐行地被我啃食,加一些想象,像窗外的漆黑是一种博大的哲学味。一直到了午夜,我还在思考着是否应该朝一个社会学家或哲学家的方向发展。纸上有规划的符号,但显然很乱。
梦了,不及防。
梦着无谓的梦,一个夜的短暂是漫长的缩水。
梦从闭上眼睛开始。但却不从睁眼结束。
虽然是无谓的梦,但还有些未续完的情节。开始梦游般起身抒写。梦,洒了一地。拌倒我的身体。思绪中断。母亲也开始叫唤。熬了一夜的灵感脱水,是幸运的。深沉的疲劳爬上绞刑架。在露尖跳舞的阳光,开启一个清新亮丽的早晨……
-全文完-
▷ 进入拓荒者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