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了上海的几处名人故居,本打算借着上午头脑清醒时写作,可是登了qq,看到静这几日发的几篇心情日志,由不得引得我去详看,而我还欠她一条短信未回呢。
静的短信是前天中午发来的,记得我刚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信息铃声,拿起手机浏览一遍想接着睡,不知是这几日不工作睡眠足了,还是打算第二天出游有点莫名的兴奋,便无法安睡。
静说,生命是一种过程而不是一个目的。苦和甜来自外界,体味幸福则来自内心。学会满足,让快乐溢满内心的花篮。只要心是晴朗的就没有雨天。
这话说得真好。记得有一次我问她,她发的短信是转载的还是自己写的,她说是转载。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回她,我真希望那些话是出自她之手,是她自己思索与体悟的结果,然后形诸文字。
这短信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前天后来疏乎了,昨天又出去玩,这事便拖了下来。不过这感觉是第一次,让我觉得欠她的,倒记得深了。
静最新的日记更新正是前天。她以当天的日期为题,看发表的时间是下午14点44分。她写道:2010年12月3日 星期五,晴,天,清澈透蓝。河水见底,习惯性的边洗衣服边听河岸的女人和船上的男人谈笑,我笑或者沉默。
我去查看当天她发来信息的时间,中午12点54分,比之略早一些。不知那一刻的她,是不是在洗衣的当口,赶忙用手机把心情发到空间的。像我写东西一样,只要灵感,什么场合都可以随性地记录,而现代化的通信工具要比旧时的纸笔方便快捷多了。
我几乎能想像到当时的情景,一个洗衣的女子,远处是秀美的山峦,近处是一条水流清澈的河,河岸的女人与行船的男人谈笑风生,一旁的她笑或者沉默。只此一句,让我仿佛看到了一副江南的水墨画。
我只知道她住在重庆一个叫酉阳的县的某个地方,那里的风景在照片上看极美,我没有机会去过。然而今天,她的生活已然那么美好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在评论里说,“只这一句足矣,那份心情自可体悟,也让人有足够的想像空间。”
昨天,她同样以日期为题发表日记:2010年12月4日
阴,无风。偶闻鸡犬相逐之声,心情平静的就像锅底的黑灰。
吃完必要的饭,陪姐姐上街看衣服,发现今年的衣服颜色不是红的就是绿的,怎么着都不入眼。想买套保暖内衣,营业员给我推荐豹纹的,我不置可否的退到一边,再没出声。
去了一趟银行,有个亲戚是个老人,一个人在家,目不识丁,让我帮她取点钱,又见到那位美丽的营业员,身材真好,我再次在心底里发出妒忌的闷声。
其实这个偌大的镇上有三个我认为美丽的女人,一个刚结婚,而且怀孕了,她那种美,林黛玉似的,温润的美,走到哪都需要怜爱。一个前些天还在自家店里波澜不惊地呆坐着,绣她的花,或者盯着路上的行人发呆一整天。还有一个就是刚刚说到的银行营业员,说话就像底气不足,轻如什么什么呢喃,皮肤也好,不过我今天发现她下巴上长个痘痘,这当然不影响她的整体美,特别是身材,啧啧啧……那腰身,那……,今日解说到此为止!
读完我笑了,而且这笑是有余韵的。我的评论同样少不了。喜欢读她这样的文字,有生活,有气息,甚至有思想。并声言,我感觉那第二个美女就像是她自己。
今天的日记她发在凌晨04:10:
我在三点等天亮,偏离睡梦,像棵歪脖子树。不断有过错坐着马车,黑色而奇异的马车辇过我的额。
想起网友仿佛看透了似的说,我真的静了。我便再次听听鸡鸣,我相信只是还活着。已经三十了还这般浮躁,对我来说三十岁并不意味是种单纯的年龄上的累积,用低俗点的语言比方就是,出生时父母的愿望就是我身上的一个大麻袋,每大一岁就往里放块石头,越大的年龄放的石头也就越大,现在是三十块,但如果最初的石块只有一斤,现在不止三十斤。
也常听婆婆念叨这样一句话,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事情想的多了,睡眠就成了奢侈品。
是不是呢?
日记的最后留下的是这个疑问。然而仅过了二十分钟,网友无名便给她留下了评论: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明白安眠是种福气,不能眠的时候,委实是种煎熬。
晚年的川端康成,也常是整夜未眠,睁眼天亮,却道“孤寂最甚”,感慨万千,只盼得浮生若梦,安之若素,也许这样就没有蚀骨的孤独。
然而此刻,我想对她说的是,有朋友在那么晚的时刻还能与之酬唱,已经不孤独了。读这样的文字让我感觉极真实,也像是能引人思索。夜半醒来,感觉我们还真实地活着。然后思考。然后追寻答案。这便是有味道的,我们体悟得到自己内心的世界。如果把这些心情的文字加以演译与扩展,说不定就是一篇很美的心情散文。当然,这些短小的文字同样具有散文审美的价值。
不知我说这些静全懂了没有,她以前习惯写诗,而且极有意韵,我曾建议她写些散文,她说她不喜欢写自己的生活。而我在她这些极短小的心情里,已然发现了什么,那不仅仅是我们的生活本身以及对它的简单描述,那里面有读者可以体悟到的更深层的思想与情怀。
写得罗嗦了,就当是给她的回赠。
2010-12-5 10时39分 晴 于宿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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