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在踏上犁痕的那一刻,一穗玉米的身高和三围,就被粗糙的手指和眉头在袖口里透支;
又被稚真的童心,用饥饿幻化成花衣,在鞭炮为年夜轻点绛唇时候,化为几颗糖果还有压岁钱的几角幸福。
期盼温饱的一炷高香,在心头悄悄缭绕百年,我羸弱的亲人和贫瘠的土地。
秋、用汗水鞭打镰刀,风、吹动比山还硬的脊梁,饱满的籽粒披星戴月,入场的车铃,哼着雁鸣轻拍山村入眠。
煤油灯胆怯,吐出一点光亮,一头瘦驴触痛石碾沉重的喘息,风干的蜘蛛网和炊烟在这一刻复活。
碾压的撕裂,你竟是这样的坚韧无声;一只火凤凰在唢呐的肋骨下飞出新娘的盖头。
铁锅在柴草的热吻下粗喘,你的体香在发面的盆里跳舞,就像新苗在原野的额头开启太阳。
苞米面饽饽和咸菜疙瘩,情侣漫步般时常越过梦的渡口,翻看我少年时的黑白照片。
小康和富裕聚餐的宴席,总有你的座位和杯盏;我不离不弃的图腾。
你或白或黄的面容,成为一个民族崛起,挺胸迈向庄严,百年千年的见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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