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海口小住,可走出南站,看着一座座钢筋水泥筑成的大厦,心在刹那间有些落寞。原是想来见见心所属的男人,怎料无意中闻之他抱着其他女孩儿。我心下惊愕,惶恐。静默中,念起他的憨笑,他的随和,他的文字,以及入心的投入,又渐渐疏远的情感。若不是思及自己的人生,我不会暗示地问他以后的日子有何打算。可他总是很忙,很忙。突然有丝丝的疼划过心尖,然我不怨,只要他幸福便可。于是,我恬淡地隐去——题记
【引】
夏涵从北京进修回来了,只不过才离开6个月的时间,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年。站在这季节深处的红尘里,她眷恋着和韩枫的零碎场景与情节,还有一些关于生命的承载。任一份悠长的情愫,随着这肆意的风纷飞,坠落。只是,夏涵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好的朋友——婉凌,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那是夏涵回来的第二天,韩枫和婉凌约她去喝“养生粥”。她看着韩枫不停地替婉凌夹菜,眼里满是温柔关爱,并不时说,婉儿,小心别烫着。偶尔也会对她说,夏涵,你也多吃点啊,最近好像都瘦了。
夏涵心下黯然,该如何收起这份卑微的情感?
而婉凌则很少说话,觉得说话于她很累,只想做个轻轻淡淡无语的人儿,若一缕风拂过,心愿便可达到,念想就可送出,温柔便也触及。常常安静地看世间素乱的苍凉,如何浸透了时空。以为,一些生命中爱的断章,注定从始至终无法改变。可于“观音禅寺”前,这才明白人本是凡俗,那些纷繁杂乱的情思原本就是禅语中难懂的“欲”,更无法了悟红尘世间的情深缘浅。于是,一念,也就一念间,刹那情动就由了韩枫的情在她心中迂回绵延。
【1】
夏日的午后,那片海湛蓝湛蓝的,天空无一丝流云。阳光,明媚得让你可以感受到它亲切的炽热。
韩枫的公司在三亚设办事处。此刻他安然端坐于“风车水岸”二楼一角的露天台上,感觉这里有一种田园风光的味道,尤其是在午后看着房顶的大风车或是傍晚看着三亚湾的夕阳,感觉真是惬意极了。
韩枫时而轻敲着键盘,时而翻阅着桌上的资料,偶尔抬头淡淡的看向楼下来来去去的过客。
时间静静地流淌……
当韩枫再次抬头向下望时,他的眼眸定格于一久违的身影,心中莫名地拂过一丝刺骨的心痛,是婉凌,夏涵的好朋友。婉凌袭淡紫色荷叶丝绸连衣裙独坐于角落,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清雅可人。那种清浅若水的紫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惊艳与妩媚,又有种出尘的高贵气质,且带着宁静的感伤与神秘感。他深深地醉于那抹紫色的飘逸,深知婉凌于人生的轨道上,从不抱怨好或不好,只安然地在海风里等候,坚守。看着身边的人静静地来了又悄然地走了,若花开花落,带着淡淡的忧伤且不失温润的心情遥想,但不埋怨;发楞,但不忘却;念想,但不纠葛。只带着那份清浅,那丝淡然,笑看红尘。
此时,一缕阳光透过随风起舞的枝叶间隙,点点洒在婉凌身上,像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圈。走过的人忍不住会回头,看一眼恬静悠闲的婉凌。
婉凌的头向右微斜,右手遮在额前,左臂微曲着伸向半空,纤指重复着一张一合。手腕处,一橙红色玛瑙手镯,在阳光下格外玲珑。此刻,婉凌明知,一束阳光,暖暖的灿烂。可自己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在忧伤失落时那缕阳光可是能依靠的男人之臂膀么?然,它是万物生长的需要,惟给人们一份温暖而已。
韩枫静静地望着婉凌,后者则浅笑出神地凝视着一张一合的五指……
韩枫的思绪退回到第一次见婉凌的情景——不曾想,他会与她有一番刻骨的邂逅,来不及准备,来不及镇静。
“啪”的一声,韩枫手里的钢笔被碰落地上并伴着一声“啊”的轻叫。他猛的一惊抬起头,一个从“咖啡时间”大厅里匆忙走出来的一抹蓝色身影,一张素颜因掉落的钢笔而骤然绯红了脸的女子,那是一种没了边际的桃红色,虽不耀眼,但却铺陈得他满身心的灼热。
婉凌拾起地上的黑色磨砂派克钢笔,长发零散的随着她弯腰直立而散下一个优美的弧度,伴一丝淡淡的玫瑰气息飘过,韩枫的心莫名的一阵慌乱也跟着旋转悸动。他想,这或许就是一见钟情吧。
婉凌见笔尖已坏,语气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我赔你。”
韩枫看着娇小玲珑的婉凌,一双眸子带着不安,突然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高高的个子生就一副宽肩膀,站在她面前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丝毫没有当今那些偶像小男生的脂粉味,温柔的眼睛里带有一丝的孤傲不羁:“我叫韩枫。能认识你吗?”说着伸手从文件包里扯出一张名片递向婉凌面前,“you can call me any time.”
任何时候都行吗?婉凌轻咬了一下唇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见邻桌的人在看着,若不接住的话会令他难堪,毕竟不管怎样,当别人递过名片时,还是得双手接过,这是礼仪。她羞涩地一笑,接过名片轻声问:“我该怎么赔你呢?另买一支?只是我现在有急事,或者给你——”
“不用,没关系。”韩枫帅气地甩了甩头。
“不需要我赔吗?呵呵,那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婉凌呼了口气,扬了扬手里的名片展颜笑道。
在婉凌将要步出韩枫的视线时,他的神志才忽然从她清浅的笑容里清醒:“哎!等等。”
婉凌停住脚步回过头,许是因之前弄坏他的笔又不需赔偿,还没有从赫然中逃脱出来,眼里堆满了疑问。
“may i use your pen?”
“certainly.”婉凌打开黑色的小包,翻找着。
“here you are.”一支宝蓝色的小钢笔递向韩枫面前。
韩枫接过小巧精致的塑胶型钢笔,一看,也是派克。他眼珠一转,说道:“would you tell me your phone number?”
想要号码么?婉凌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双圆眼瞪着韩枫。韩枫瞬间感觉她的眼光像是泠泠的霜般穿透他的眼内,然后没有一点障碍地倾泻,无端地就跌入他的心脏。那是一种好凉好凉的感受,犹如侍者刚刚端上来的“红豆沙”,冰凉冰凉的,令整个燥热的身体像是在海水里畅游般,舒服极了。
“告诉我号码,改天我还你。”韩枫扬了扬手中的小钢笔再次说道。
婉凌心想,只因一支钢笔,面前这个仅一面之缘的男人就问她要号码,会不会太唐突了呢?“那个不用了,反正我弄坏了你的笔,就当赔你好了。”
“我说了不用你赔。而且,这支笔我要还你。”韩枫语气坚定地说。
婉凌思索片刻,眼光飘向不远处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她似有点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头,随口快速的说了个号码:“小灵通68681837记住了吗?”
韩枫深邃的目光看出,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一个随便给陌生人留下号码之人。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语气中带点小小的威胁:“嗯,等等。不要想告诉我假号,我可是……”
还没等韩枫说完,“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婉凌飞快地跑向刚刚下客的tx旁坐了进去,催促道:“师傅,快开车。”继而回头向韩枫做了个鬼脸捂嘴娇笑,只见他举着手机一脸的愤然。
此后,韩枫的脑子里时常浮现婉凌娇笑可人的模样,想着68681837不觉笑了,此号不就是说“溜吧溜吧你别生气”吗?闲暇时他总会去“咖啡时间”坐坐,希望可以见到婉凌。可每次他都以失望告终。但他记着《圣经》里:凡事盼望,凡事等待。他坚信,她是他生命中想要守护的女人。
如是一年。就在他快要被思念折磨得崩溃时,他为公司的事前往建设部门备案资料,一个熟悉的笑脸再次飘进他的眼帘。他惊呼“是她!”当时婉凌在门外对屋里的夏涵笑着说了句“晚上见”,还没等韩枫回过神来搭话她已转身消失不见。
然,韩枫这次并不着急,一切已心里有数。因了那天他认识了婉凌的好朋友,一个像极了台湾第一美女“萧蔷”的夏涵,再以后从夏涵的嘴里知道了些许婉凌的故事。
之后的许多次约会,韩枫借夏涵约婉凌,但都被婉凌以不想当“电灯泡”为由推脱……韩枫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想见婉凌又见不到,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悔恨当初不该利用夏涵同时也伤了她的心,更令婉凌误会他喜欢的是夏涵,这让他不敢轻意地对婉凌说“爱”,因为他太在乎她的感受,她是敏感的,特别的,更是他寻找了那么久的女人,是他格外在乎的,想要一生爱护的女人。
【2】
电话铃声打断了韩枫的思绪。他见周围有人不时的望向婉凌,她不张扬但至静的气质吸引了一些男人的注意。又想起那天问她号码时,更领教了她的灵性。只因韩枫知道,三亚的电话没有68开头的,骗些没有大脑之人还可以,却骗不了他——韩枫。虽然没有得到她的真实号码,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在韩枫心中的印象,她是聪慧灵气的,她既不一口回绝让韩枫失了面子,而是编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号码,婉转却不失调皮地告诉他不要再追查或探底了。韩枫想,像她这样懂得用心尊重他人并自重的女人,至少对他韩枫而言是极具诱惑力的。
韩枫扬了扬嘴角,自语着“女人,这回看你往哪跑。”随即收好资料,拿上笔记本电脑下楼径直来到婉凌面前,轻扬他迷人的笑,柔声道:“你在练九阴白骨爪?”
婉凌错愕地看着背着阳光里,一个着浅蓝色条纹衬衫的男人带着阳光的笑容站在她面前,她伸张着的左手竟然忘了放下来。
“can i take a seat?”这下她才看清原来是夏涵的男朋友韩枫。
“hi!take a seat.”婉凌尴尬地把手放下。
“九阴白骨爪?”韩枫再次笑着比划道。
“什么啊,我又不是梅超风。呵呵,阳光,捕捉阳光。”
“嗯,捕捉阳光?有意思。”韩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怎么一个人?心情不好吗?”
“没有。”
“你是一个感性且细腻谨慎的女人。”
“谨慎?感性?”婉凌的左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微笑地望着韩枫,反问道,“你是想说,感性的女人是不快乐的?”
“不是。只是见你单身一人,却挑了个角落的位置。”
“角落?呵呵,我只是随便坐呢,这和谨慎什么的有关吗?”婉凌心下有些慌乱于韩枫的敏锐。
“按常理,这个位置在视觉上是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
“呵呵,不对吧。你不是注意到我了么?”婉凌眨眼笑着。
韩枫笑了:“那是因为你欠我一个号码。‘溜吧溜吧你别生气’对吗?”
“呵呵,小心眼。还真是会记仇哦。”
“嗯,告诉我你快乐吗?”
“此刻我没有不快乐。”
韩枫看着婉凌面前的黑咖啡已凉:“听夏涵说,你喜欢黑咖啡。要不换杯热的,加点牛奶会好喝些?”
“no, thanks!”
“还真是客气。”韩枫呵呵笑道。
“哦?”婉凌扬扬了眉问,“夏涵呢?应该快回了吧?”
“嗯,快了。”
“哦。”
“你还没吃午饭吧?不要空腹喝黑咖啡,对胃不好。”韩枫心下怜惜着。
“没胃口。”
“不要虐待自己的身体。天气热,没胃口那吃点‘水果沙拉’与‘红豆冰沙’?”韩枫边说边招手叫来服务生。
婉凌点点头后慵懒地伏在桌上对着韩枫的电脑敲击着……
“请问,用大红豆?还是赤小豆?”服务生问。
韩枫轻轻触了触婉凌的手:“问你呢。”
“哦,大小豆混合。谢谢!”
此时,一曲雅婉的粤韵小调从电脑里传出……
许久,韩枫轻声问:“crying?are you ok?why so sad?”
“sad?呵呵,忧伤需要理由么?”婉凌有泪盈于睫。
“嗯,对我而言是需要的。比如一首乐曲、一段文字或一个画面。这红烛泪,滴滴血泪,泪染红尘。这世间若没有相见之欢,又何来别离之恨?”
“你能听懂这首《红烛泪》?”
“纷繁的心情,若非有缘人,怎能勘透其间情,又怎能解其中味?亦惟有情深处才能听得懂这粤韵小调。”
“向来觉得温婉而忧伤的乐章总是最美的。”婉凌由衷地说,“谢谢你!”
“谢我?why?”
“我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懂我的心了。”
“之前呢?也没人懂吗?”
“有。只是问他以后的日子有何打算时,他却……”婉凌突地哑然。
许久,许久,韩枫问:“thinking about it so entranced?”
“it's nothing.”婉凌吸了一口气,没让泪水滑下。
“知道吗?自从第一次见了你后,我一直在听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知道有何含义吗?”
“呵呵,谁有空去理会于你有何含义。我只知道这是陈楚生原创的歌曲。曾经喜欢他安静的个性与独特的气质,在沧桑但干净的嗓音中抱着吉他寻觅属于自己的理想。”
“在尘世忙碌的我们,确实需要有喜欢的音乐相伴来鼓舞以及坚定自己的信念。你说呢?”
“你是在暗示我,沉溺于那些忧伤的乐曲中是不明智的?其实,喜欢某种风格的曲调也是在某种情绪下的一种心理定位吧。”
“或许吧。但,只要你愿意,快乐与幸福其实离你并不遥远,也许就近在眼前。”
“是么?呵呵,可我怎么感觉不到?”
“婉儿,你很特别。虽说你是一个恐惧被爱的女人,然我喜欢你!”
婉凌闻言一楞:“恐惧被爱?有吗?”她恼羞成怒地抗议道,“no!我一点都不特别,况且你喜欢的不是夏涵么?”
“不!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韩枫低沉着语气说,“你害怕被爱的负担,却又渴望被爱的温暖。”
婉凌瞪着表情严肃的韩枫,说不出话来,觉得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窥探自己心底的秘密。片刻后她说:“when my heart is broken, is it needed to fix?”
“there is no remedy for love but to love more.”
“你认为一个人心碎过了,还会有人爱么?别人又该如何为她修补?想来一定很累人吧?”
“婉儿,你把过去的感情看得太重了。”
“加倍的去爱是么?那你呢?还有喜欢你的夏涵呢?”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不,不是。至少你不是。”婉凌看着蓝蓝的大海坚定地说。
韩枫本想告诉婉凌这一年来他有多想她,爱疯了她。然,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想了想,他问:“仍忘不掉他吗?”
“你说呢?”
“何必呢?”
“不,你不懂。”
“不,我都懂。look into my eyes you will see what you mean to me.但是你却不懂我心为了你的痛苦而难过心疼。”韩枫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情。
“能意味什么?你又心疼什么?呵呵,谢谢你为了我心疼!可是你错了,我并不痛苦。”
“那为何落笔的文字仍如此悲伤?”
“知道么?文字与音乐一样,只是一种习惯。而爱情是一蛊美丽的毒酒,不小心喝下去,随时做好心碎的准备。”
“我喜欢倾听你心碎的声音,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美深入我心。”
婉凌审视着韩枫,他的眼里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只有真诚。她下意识地逃避着:“你是一个奇怪但直爽的人,只是还是多关心关心夏涵吧。”
“我是真心的。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又因了你的一个空号,我就陷入不能自拔。找了你一年,更因了你的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好耍手段追夏涵,只是为了能接近你。”
婉凌在韩枫不容质疑的眼神中站起来,眉间仿佛凝聚了一道触手可及的严寒。她愠怒地说:“知道么?你利用夏涵,这是对她的伤害!”
“对夏涵,我只能说对不起。”
“混蛋!一句对不起有何用?大坏蛋!真是坏透了!”婉凌气得浑身发抖,拎过小包起身快步走向大厅收银台。
“婉儿!”韩枫心急着追上去,伸出右手拉住婉凌把她堵在吧台的一角,左手支在墙上,眉毛一挑,言语中带着挑衅,灼热的双瞳死死地盯着她,霸道地说:“是,我是坏蛋。那又怎样?”说完,韩枫突然笑了起来。
婉凌诧异地看着韩枫温柔的笑脸,心想,这时候的我一定很可笑吧?因了韩枫与婉凌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0公分。这让她害怕着,不安着,抗拒着,试图把手从他手掌中抽离。韩枫却紧紧地握着不放。
“let go!”婉凌气极抬脚踢他,“move out of my way!”
“不放!知道吗?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和心血。这次我若放手让你跑掉,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你了。”韩枫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you cannot disappear from my world.”继而,在婉凌充满惊吓的目光中左手紧搂她的腰,松开右手,食指无限暧昧亲昵地从婉凌的鼻翼一直滑将下来,亦不理会大厅里众人的惊愕,霸道地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唇。晕眩中,婉凌竟忘记了人在遇险时的反应是要先保护自己,她没有偏头避过,更忘记了反抗。
周围的人们看着韩枫在公众场合肆无忌惮地吻了婉凌几秒,口哨声响起,,韩枫这才松开了婉凌。
这时婉凌才清醒过来,不禁脸通红,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男人如此亲昵地搂抱亲吻,委屈的泪也跟着滑下。她愤恨地刚抬起右手,就被韩枫紧紧地抓住,结过帐后拽她上了他的车,脸上有着坏坏的但温和的笑:“想打我吗?现在请便。”
婉凌楞住,不禁笑了。然,一路上心下仍恼怒,不自觉地小声说:“怎么可以吻了夏涵又再来亲我?!”
韩枫一个急刹车,靠边停稳。转过身子对着婉凌正色道:“婉儿,夏涵是你的好朋友,我没有吻过她。”
“你——”婉凌没想到他竟听到了她的话,脸瞬间泛红,为了缓解尴尬,她问,“你相信心碎了的人,还会有爱么?”
“会,我相信。”韩枫坚定地说。
“是么?太晚了,我已经把心失落在那片海里了。”
“it's never too late to fall in love. please believe me,my heart is with you!婉儿,我会帮你找回失落的心。”
婉凌的心暖暖的,已然忘记了夏涵就快回来了。
【3】
中秋节前的一个黄昏。夏涵与婉凌默默地漫步于三亚湾。突然王菲的一曲“暧昧”响起,打破了之前的平静。
婉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耳边已传来韩枫的声音:“婉儿,是我,韩枫。”
“哦。你好!”刚想问韩枫是不是找夏涵,但他急切地打断了婉凌的话:“不要叫她!i miss you.i've been dying to see you.想疯了。”
“what?i do not know what you mean.”婉凌装傻。转头看向夏涵,她正对着婉凌微笑,脸上的笑容那么柔和,如同早上的阳光般温暖。
“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
“嗯……”婉凌停顿了两秒后回绝,“没空。正在加班做‘工程安全隐患排查’呢。”
“婉儿,你……i'll crazy!”韩枫的声音略带一丝忧伤。
婉凌心想,那缕斜阳也会在瞬间让心情有纠缠的一刻。可这慌乱的人生呵,她要如何的去应付?恍惚中,婉凌看向河面,淡淡的余辉撒了一河细碎的粼光,却让眼睛感到阵阵的刺痛。婉凌知道自己还迷失在绚丽斑斓的海里,沉醉着,任潮涨潮落,周而复始。
夏涵坐于“张拉膜”下,心念起,那天晚上韩枫直言不讳地对她说:“我是喜欢你的,但那是一种朋友兄妹之间的喜欢。而我第一眼就喜欢了上婉儿,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婉儿。夏涵,对不起!我们做好朋友吧。”
夏涵忍着泪一味地笑着:“祝福你!韩枫。祝福你和婉儿!”
韩枫如释重负:“夏涵,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
夏涵心下叹息!可韩枫听不见,她的心已被这种累死人的“善解人意”蚕食殆尽。韩枫不曾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可她懂得,虽然“爱”的前提是“喜欢”,但毕竟有时这种“喜欢”与那种“喜欢”或“爱”是不相同的。此刻,水波依旧荡漾那一抹夕阳的余晖,定格在夏涵的笑靥里。
华灯初上。
那条熟悉的河堤栈道,因了提前来过冬的北方“候鸟”老人开始热闹了起来。婉凌看着落寞的夏涵,她不时回首对婉凌微笑,却沉默不语。
婉凌又抬眼望了望那轮刚刚悬挂于天空的月儿,不知在拉长她们身影的同时,能否把不愉快也带走?闲暇时,婉凌会记下一些与心情有关的文字,湿了眼眸后让思念划过宝蓝的夜空,却在文字与现实的感情中徘徊,很难取舍。她不停地自问,是该接受抑或是拒绝韩枫?
韩枫说过why to so much when you are in love?if you ask too much, maybe younolonger love.是的,爱是放在心中的,不是拿出来描绘的。也许,这辈子婉凌再也无法了解爱的含意,现今只是任笔下的文字成为一种习惯而已。
原本以为,搁笔,心便静如止水。可婉凌于“观音禅寺”前,这才明白人本是凡俗,那些纷繁杂乱的思绪原本就是禅语中的“欲”,无法了悟尘埃中的情深缘浅。于是,一念,也就一念间,刹那情动就由了韩枫的情在她心中蔓延迂回。
忽地,婉凌的眼里泛着雾气,碎片的堆叠让她想念渐渐溶化她心的韩枫,心里默念着“夏涵,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4】
婉凌一直避开韩枫。
几天后的周末下午,因了“专家库”重新更新,需要填写资料。韩枫终于见着了也去“工程交易中心”递交申请表格的婉凌,她正在窗口大厅填写资料。
韩枫出其不意地抢过婉凌的表格,惊呼道:“33?不可能啊,我只比你大一岁?你有33岁吗?身份证给我看一下,你顶多就26。”
婉凌哭笑不得地看着韩枫。
从“交易中心”出来后,韩枫亦步亦趋地跟着婉凌,纠缠着:“去‘风车水岸’吃红豆冰好吗?”
婉凌只好骗他说已和夏涵约好了去“中华城”吃大排档。
韩枫厚脸皮地说:“那我也一起去。my treat.”
到了“中华城”,婉凌给夏涵电话。但,电话已关机。
“骗我不是?既然来了,我们自己吃吧。”
就在韩枫起身去点海鲜时,一只沾满油污的小手伸到婉凌面前,稚气的声音可怜巴巴地说:“姐姐,行行好,我饿了。”
小男孩大概8、9岁的样子,婉凌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每每总有泪盈眶。她从包里拿出10元钱递给了他,他接过钱说了声“谢谢姐姐”转身走向另一桌继续乞讨。
韩枫刚好走回来看到了这一幕。“你有没有想过,一些坏人正是抓住了像你这样看不过眼且有点爱心的人,这让他们产生惰性与依赖而伸手乞讨。记住,以后不要到随便去施舍这样廉价的爱心。”
婉凌的声音因生气而发颤:“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廉价么?爱心怎么可以用价格来衡量?难不成你的每一次爱心都是先过秤才献出的么?!我只知道,无论钱多少,只要心灵纯净,将自己的爱心给予别人时,便是无价的。”
“我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像刚才这样的乞讨,你给过多少次了?根本就不应该给。”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该给吗?只是他说饿了,觉得心里难过。算了,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
“呵呵。那你还我钢笔,我那支派克可值400元哦。”韩枫坏坏地笑着。
“你——cheap skate!”婉凌被他气得又笑了起来。
“哪有小气?对了,明天周六,我们嘉翔俱乐部有个‘爱心车友会’,去贫困山沟捐资助学。are you coming with me?”
“ok.”
随后,韩枫的话题又转:“说真的,为何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的心已随他去了天堂。”婉凌逃避着。
“别傻了,婉儿!从今天开始要让自己快乐,好吗?我想,天堂的他一定希望你幸福。是不?”韩枫的声音带着一丝爱怜,“我不想再看到你落泪。要知道,对着一个已不在的人落泪,it's not worth it!understand?”
听了韩枫的话,婉凌浅浅一笑:“原来你又拐着弯骂我的眼泪是廉价的。”
韩枫帅气地轻扬嘴角。他的眸子堆满了温柔,脸上的笑容带着阳光的味道。只是,婉凌的浅笑在他起身不断靠近的眼眸前无声地跌落了。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婉凌的唇……婉凌呆愣,脸在瞬间绯红,心下想,这韩枫为何总是如此放肆,敢在公众场合亲吻她。可她不明白,为何喜欢让韩枫吻着,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几秒钟后,韩枫放开婉凌。婉凌咬着颤抖的嘴唇无言地看着韩枫,眼里盈满了雾气,模糊了视线,一颗泪瞬间由眼角滑落。
韩枫目不转睛地看着婉凌,轻拭她的泪。许久,许久……他说:“婉儿,你生气了?sorry!i didn't mean to offend you.i can't help myself.”
婉凌摇了摇头,含泪说:“夏涵爱你,她对你不够好么?你又为何不能爱她?”
韩枫低头沉默着。片刻后,他抬起头直视着婉凌:“我当她妹妹一样的喜欢。我说过,那是为了接近你才追她的。虽然这对夏涵而言是伤害,但我没办法,心里想的是你,整天为你牵肠挂肚。你难道不懂吗?如果当时你给我的号码是真的,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
婉凌无语。是她错了吗?爱,到底是什么?难道爱只与伤害有关么?
“其实我们都好累!没人体谅,也没人帮助。似乎异常的凄凉!”韩枫落寞着。
“你知道吗?你们男人总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眼前拥有的,却在追寻自己摸不着的,乐此不疲,活该你只能叫苦喋喋。”婉凌嘲笑道。
“所以,婉儿,我要抓紧你,不让你离开我身边。而我们,当然还有夏涵,都会幸福的。”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会幸福的!
第二天一大早,韩枫接了婉凌直奔集合点。去的路上下起了雨,车驶出西线高速路进入乐东县万冲镇后,在狭窄的乡村土路上行驶,空气中漫撒着浓浓的土灰。中午12点多到达少数民族“三人小学”门口,车停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文体设施且尘土飞扬的“小操场”上,尽管教学条件异常的艰苦,然校园内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却让婉凌感动着。
韩枫、婉凌以及各车主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从后车厢搬出送给孩子们的图书、各种文具、体育用品、食物等等垒在破旧的书桌上。为改善贫困落后地区孩子们的学习环境,增长见识,嘉翔俱乐部为“三人小学”设立一间“嘉翔爱心图书室”。
韩枫说:“在同一片蓝天下,像这些贫困乡村,在我国有很多。或许这些孩子在遥远的山区贫瘠的土地上一辈子都吃不到‘多美丽’、‘肯德鸡’和‘麦当劳’,也没有玩过什么好玩的玩具,更没有设备齐全的教室,且住在没有什么家具的土砖房里。想着这样一群孩子生活在这种贫困落后的环境中,得不到正规的教育,内心时常涌起一股震撼和心痛。”
是的,面对这些孩子,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婉凌心下黯然:“韩枫,我们能力有限,也不知‘希望工程’的捐款,有没有真正地落到这些孩子们的身上?”
“在我们追求品位生活,接近自然,享乐人生的同时,我们又要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不幸之人心存同情与救助之爱心。”韩枫说道,“惟愿更多的爱心人士点亮‘希望之光’。”
婉凌心下想,原来这个外表冷酷帅气的韩枫,却有着一颗比常人更多的爱心。
【5】
夏涵永远记得那次的联谊会。
柔和的音乐,迷离的灯光。夏涵与韩枫共舞。韩枫进,夏涵退,动作始终在优美的拍子里保持对应与默契。
婉凌不喜欢舞会上那些谄媚的笑意,虚伪的奉承;不喜欢舞会上热闹、痴狂的气氛,在那样的气氛下会让她觉得特别的孤独、恐惧、不安。她只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心有些微微地疼。心想,男人英俊倜傥,女人美丽轻盈。脚步迤逦在进退旋转之际,每一个节奏背后,是不是都藏着一个激情的陷阱?
夏涵则边舞边想,最亲密时,是最疏远。她和韩枫各自怀了不同的心思,让这场舞貌合神离。眼花缭乱的舞步中,她问韩枫:“你目光迷离,眼里有一丝忧伤和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是什么呢?”
韩枫淡淡地说:“爱上了婉儿这个特别的女人,可我又不知如何面对你。为这事我有些闹心。”
夏涵把头靠在韩枫的肩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心想:“韩枫,你的心已离我远去了么?还是一开始就不在我身上?”一切的落寞幻化成了无言的泪水,却只于梦中悄然滑落。
韩枫轻轻扯下夏涵的手:“我相信,一开始你就知道。对你,我可以很容易地说出喜欢你,只是喜欢你。明白吗?只有婉儿例外,我爱她,可我不敢轻易说爱。她就像琉璃,我害怕一碰就碎了。”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承认明知你爱婉儿却自私地不告诉她,因为我喜欢你。韩枫,你从未吻过我,可以吻我一次吗?”夏涵的声音听起来如此陌生,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仿佛刚出口就已经融化在冰冷的空气中。眼泪涌上来,她艰辛地咽下去,像接受一个事实般接受它,等着它在喉咙里缓缓滑落后尘埃不起。
韩枫看着夏涵,再次轻声说:“i'm sorry!”
“no one indebted for others,while many people don't know how to cherish others.”夏涵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乞求他给自己一点爱吗?她的心痛了,血液凌乱地穿插着她的全身,让她痛得近乎麻目,难以名状。
角落里,婉凌在旋转的人群中看着韩枫拥着夏涵舞着,明亮的眼光四处寻找她,遍寻不获,脸上没有掩饰他的焦急。
夏涵看着韩枫眼中有明亮的光,似有话要说。然,她知晓那光只为婉凌。甚至夏涵有隐隐的嫉妒,想问为何要利用她?可嘴巴张开又合拢,什么也说不出。因了她的爱,像暗夜中的花朵,没等开放便已凋零。
不知何时,又换了舞曲。
韩枫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勾勒出一身线条的宝蓝色晚礼裙的婉凌。
“能请你跳个舞吗?”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在婉凌的耳边响起,她惊吓得握酒杯的手抖了下,有酒溢到手背上。
一个是联营公司的总工,另一个是韩枫。因了夏涵,婉凌想拒绝韩枫,可面对韩枫的邀请,她又好想答应他,心在游离不定。
几秒钟后,韩枫的脸色变了:“你不用再考虑了。”说着,捏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然后再将她的手轻轻地置于他的掌心中,牵着她向舞池走去。
韩枫搂着婉凌,气恼地说:“你看你大腿都露出十几公分了,以后不许穿这么短的裙子,想诱人犯罪吗?”接着又放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mind you!我现在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不要,我不要听。”她心下慌乱,低着头拒绝着。
韩枫松开婉凌的手,抬起她的头严肃地说:“听着,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你爱我?既然如此,为何要追夏涵?”
“为了刺激你麻木的心。”韩枫温柔地念着,“爱,只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拨开天空的乌云
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 身不由己
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 没忘记
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 全心全意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
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烟花太放肆 守住了坚持
看我为你孤注一掷
让你幸福我愿意试!
是的,婉凌感动,愿与韩枫携手于漫山遍野的鲜花丛中笑看庭前闲落花,相拥淡看云卷舒。
【6】
国庆节的前一天,韩枫相约婉凌一同出游,婉凌正愁着该如何渡过假期呢,于是应允。
十月的黄姚古镇有着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乌墙飞檐,青瓦老屋,水声潺潺……是画中画,景中诗,透着小镇风情的醇厚和浓郁的文化沉淀,组成一幅浓淡相宜的画境。然,节日的喧嚣,嘈杂,令来去的车辆在华灯初上的灯火里兀自匆忙。
走上石桥。桥下静静流淌的小溪,婉约柔媚。婉凌为这样的风景兀自发呆。韩枫牵着她的手笑说:“千年的古镇,它正静默地于红尘的一隅,守着远古的爱情传说,看我们怎样携手安静地走过。”
那一刻,婉凌的心便开始沉沦了,仿佛穿越时光的隧道。她浅笑着问韩枫:“如若,我穿越了时光隧道,你会将我寻觅么?”
“一些所谓的缘分,有时需要守望一千年。而有时,它只在一瞬间。”
第二天,韩枫说这些景点太热闹,便转道边境。到达边防军营已是夜里11点,婉凌看着四周漆黑一团,不时有狗吠,不觉害怕。她拨通了韩枫的电话:“你下来陪我吧,这窗也关不上,虽说是军营,可我还是有些害怕。”
“那感情好啊。”韩枫哈哈笑着,“开门吧,我在门外。”
婉凌看到了韩枫一脸的坏笑,威胁说:“你敢欺负我,小心告诉我哥。”
“嘿嘿,你哥鞭长莫及。”
“how dare you!”婉凌扬了扬拳头。
这一夜,婉凌握着韩枫的手安然地睡去。韩枫闻着她身上散发的玫瑰气息,激着他的每个细胞。他轻轻地抚了抚她散落枕边的秀发,莞尔一笑,趴在床沿盹儿……
一大早,婉凌醒来。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一室柔和的清晨阳光,朝阳透过窗户照在沙发里的韩枫身上。“早!”她温柔的问候响起并歉意的浅笑问道:“不好意思,你一夜都没睡么?”
“嗯,见你睡着了,本想回房间的,怕你醒了害怕,就趴床边睡了。怎么不多睡会?”韩枫含情脉脉地打量着婉凌,只见她温馨的笑脸上浮着一层红晕。
婉凌展颜一笑:“that's very nice of you.”说完起身去洗漱。出来时她轻轻拍了拍韩枫的肩头说了句:“thank you!the darkness is no darkness with thee.”
“谢我?谢我昨晚是君子?”韩枫看着婉凌脸上的水珠调侃道。
婉凌被韩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
“婉儿?”韩枫柔情地叫。
“嗯?”
“want to tell the truth,ok?”
“what?”婉凌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i want to kiss you.”
婉凌的脸瞬间又变得通红,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地面,不说话。
韩枫一直注视着婉凌,目光执着且火热。他用力一扯婉凌的手,将她温柔地带入他怀里,语气带有少许的魅惑:“知道吗?昨晚看着你熟睡的脸,我想要你,想要你,忍得有多辛苦。”
“说什么呢。”婉凌羞赧地挣扎着想起来,却被韩枫紧紧地搂抱着,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急促,他的嘴唇狂炙地覆盖了她的唇。她动了两下,软了下来,两只手不自觉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笨拙地回应他的吻。
除了吻,韩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婉凌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厉害,正在努力地控制欲望。
“韩枫,我快窒息了。”
韩枫这才轻轻地松开婉凌,轻柔地抚摩她红润的脸颊,笑着问:“看着这么帅气的我,你不表示一下吗?”
婉凌的泪忽地就落了下来,她歉意地在他的额上深深地吻了下,柔声道:“i'm hungry, eat breakfast?”
韩枫点点头,看着恬静的婉凌,心想她根本不会接吻,张着嘴咬着牙,任他如何努力都吮不到她的舌,但他很满足。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深爱着她。他的嚣张已悄然的隐藏,狠不下心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觉得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天真纯美,就像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令人不可亵渎。
【7】
同游越南又渡过了二天愉快的假期。5日下午5:30婉凌飞抵三亚,而韩枫因公司有事则飞回海口。
这期间,美丽的海南岛却一连下了几天的大暴雨,致使十六个市县受灾。山体滑坡、道路塌方、交通中断,东部的几个市县更变得面目全非:大坝溃堤、民房倒塌、城市积水、农作物被淹……风雨扫过,带着秋愁的味道,让三亚这炽热的天突然间就跳进秋天的坑里,到处是沉沉的寒凉。
这场大暴雨,对一向生活安适的婉凌而言,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的。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待命抢险,捐款外,无情的风雨伴着凄惨的画面,让婉凌觉得难过。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见外面黑蒙蒙的天,竟没有一丝的温度。
婉凌躲在屋里,睡不着,寂寞着。她随手翻看那本有些泛黄的尼古拉斯的《笔记本》,心里却在想着北方的秋天。
婉凌一直喜欢着北方的秋天。喜欢在那淡淡的蓝天,凉凉的空气,带点伤感的情绪里穿着长长的米色大衣,高跟长靴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和着灰色的荒凉,隔着尘土亦可以听见落叶心碎的声音。那是一种别致的、特殊的韵味美。
只是,美丽的海岛却把秋天省略了。然,这一场60年不遇的大暴雨,使海岛成了一座“水城”,满目疮痍!婉凌的心情瞬间像落进了生命的低谷。而这突然湿冷的空气使她没有勇气推开窗户,惟任身躯蜷缩于床角,慰藉着瞬间凌乱不堪的灵魂。
突地,婉凌哑然失笑,想起韩枫所说:“湿冷的天就像是有自己的屋子,却没有自己的家。”
随即,婉凌拨通了韩枫的电话。耳边传来他亲昵的一声“婉儿,我的女人,想你了!”
婉凌嗯,嗯的说:“知道,知道,我也想念。这雨下个不停,天气忽然带着秋凉,竟然有些不习惯而睡不着呢。”
“三亚还好,不像海口、文昌、定安、琼海到处浸水。你知道吗?在海口原本一段20分钟的路程,我却用了1个小时,浸淋在有腰身那么高的雨水里冷得牙齿直打颤啊。”韩枫呵呵笑着接道,“婉儿,睡不着时就数数羊吧,只要能数到一千只就可。你快数吧,我听着。”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婉凌认真地数着羊,韩枫却忍不住在电话线的另一端恣意地大笑起来。
“讨厌!原来你又在拐着弯骂我是神经病啊。”婉凌笑骂。
“哈哈,哪有哪有。”于是,韩枫又提议,“你网名凌云,我是枫竹,我们与云竹入诗。”
婉凌说,好。“青山有幸万丛竹,白云意懒常留步;竹云约坐轻轻语,皆言云外竹林里。”
韩枫接道:“竹林溪水脱俗音,云外天高无尘事;云竹之中无寻客,山草偶依竹云荫。”
婉凌再接:“竹林无径云通途,际云漫舞疏竹处;轻掩竹身秀际云,断云之外现竹身。”
“翠羽枝头吓云去,游鱼池底愿竹频;竹云相视一笑中,翠羽游鱼妒云竹。”
“朝迎彩云拂竹面,暮送际云掠竹身;浮云一动遮竹断,云下依然动竹音。”
“竹面花红哪笑了,云也一笑问香风;云竹无比依舒卷,今朝竹云无余情。”
“折枝钓鱼白云邀,神似不比竹云闲;人望云竹相扶意,空怨竹云人独还。”
“来生愿作青青竹,只飞身伴淡淡云;忘却云下红尘事,唯留一身青竹心。”
“竹下清淡白云家,长浴青竹映月华;待至云竹浓情唤,也伴竹叶到天涯。”婉凌渐渐有了睡意。
……
“睡了吗?”不见婉凌回答。韩枫又温柔地轻声说:“知道么?婉儿。爱你,是我整个生命的希望。”说完准备挂电话。而婉凌的一句“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惊得他手机差点掉落。
“知道么?”婉凌撒娇地问韩枫,“三亚,没有红的枫叶,亦没有白皑皑的雪,一年四季都是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虽觉得充满勃勃生机,然,没有北方秋之‘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的韵味,觉得似乎有些单调得让人心痛。在这秋凉的日子里感冒了、难过了、委屈了怎么办?”
“婉儿,难过、委屈的时候就哭吧,这样会让男人有怜爱的想法。”
“呵呵,什么乱想法。”婉凌笑,一直笑。
“那我们男人受了委屈,怎么办?”
“看海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此刻就住在西海岸,面前就是大海,我都快麻木了。”
婉凌呵呵笑道:“要不,去喝酒吧。”
“也对,没有你在身边,也只有让酒精来温暖自己了。”
“你还记得安东尼奥尼的《云上的日子》吗?还记得他说的‘人都走的太匆忙,错过了太多的东西。’这句话么?”婉凌问韩枫。
韩枫感慨!“如果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大地,云也变得缥缈虚无。实则云上的日子却并不是虚无的,只是,我们总在琢磨着自己的心事而已。”
韩枫接着说:“所以想在海口停下来,看看生命在这个时候,是否遗忘了什么,因为回到海口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感觉亲切。”
婉凌轻笑,问道:“要不,春节我们一起去青岛看海吧?”
“青岛太冷且大海没有三亚的美,还要去么?知道吗?一年里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季了。记得去年时间计算失误,年三十被滞留青岛,一个人在海边冻着。看着烟花却想起了索马里,最后只好去吃肯德鸡。”韩枫傻傻地呵呵笑,“不知道吧?我当时看着服务员全都眼冒绿光,我想她们心里一定在说,这孙子,年三十的还吃这个,压根是神经有毛病!我却不理会她们,眼睛盯着窗外寒冷的大街上不时露着大腿招遥美丽的女子喃喃自语,说什么适当的骨感是性感的,可过于骨感的就让人觉得营养不良了。”
婉凌笑骂:“你整一个南方病人。是否女人的容颜在天气的影响下让你多少有些狰狞的感觉?还有心情研究什么性感不性感的?!”
韩枫也哈哈地大笑:“婉儿!只因那时天气太冷,而你又不在我身边。那个冷啊,我只能靠浮想联翩来活跃思维保持温度了。”
婉凌笑得直喘气:“你继续享受吧,不是都快冻死了么,还有功夫想那些。”然后,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8】
暴雨过后,整个海岛满眼尽是荒芜。看着这样凄惨的画面,婉凌不知所措。
惶惶的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韩枫,想你了,啥时回呢?”
当韩枫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想我了?办完事就回。”
婉凌委屈地张着嘴,泪于瞬间溢满眼眶!
“韩枫,我们可以白头到老的,对不对?”
韩枫坏坏地笑:“白头到老吗?这个容易啊,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去漂白头发即可。”说完声音温柔亲昵,“婉儿,保护好自己。甚念!”
“那天在天涯工地做安全排查时,不小心被钉子划到左手背。流着血,摁住好久,松开血又溢出。如此反复,血仍难止。”婉凌说,“去了医院,一查血常规多项不正常,医生疹断为血小板减少性紫殿,简称‘itp’。”
“feel better?”韩枫紧张地问。
“never mind.”
“这是一种免疫性的出血性疾病。”韩枫心疼地说,“以后要避免感冒以及外伤。take care of yourself,ok?”
“i see.”婉凌只是希望这样的等待过程不要那么漫长,而让心惶恐不安。
第二早上,婉凌头痛。许是上工地时没穿外套,风大着凉了,喝了杯温开水,她看着窗外灰冷的天空,或许是因韩枫不在身边,她的眼里便少了些许美丽的风景,心自然就觉得空虚,而感冒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看着堆了一桌子需要计算抽筋的图纸时,婉凌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该难过?肚子不合适宜地咕咕叫,是饿了。一看时间,已过了12点。
婉凌拉开冰厢拿出半袋“燕麦面包”,边吃边“斗地主”。然,她觉得浑身酸痛,吃不下去,突然,很想喝稀粥,眼里不禁掉下泪来。思维混沌中开始在网上骂人,只因那人也太可恶了,与她是自家人竟然联合“地主”欺负她骗取“欢乐豆子”。本还想再骂,却被他踢出了房间。
婉凌呆愣了片刻。心下难过,为何生病时谁都欺负我?
于是,婉凌退出游戏,在网上追看rain主演的《逃亡者》,只是“pps”更新太慢,不觉惆怅!她想不明白伤心生病时为何总是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折磨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门铃响,可婉凌却只能躺在床上无能为力。再后来手机响起:“你在家怎么不开门啊?难道金屋藏娇不成?不对,应该是藏了什么男人。”耳边传来韩枫着急的声音却仍不忘开玩笑。
“你回来了?嗯,我头晕浑身酸痛,可能快要死了吧?真是的,还藏什么男人?”婉凌无力地说道,“我想睡会,你晚点再过来吧。”
大概2个小时后,门铃再次响起。
婉凌爬下床去开门,韩枫倚在门口:“感冒了是不?不是让你注意不要感冒吗?”他递过一个汤煲,“快趁热喝了,出汗就好了。”
“你煮的?”
“嗯。我看看,出血点好了没?”随后韩枫递过来几包红枣,“多吃点,补血的。”
婉凌感动得热泪盈眶。
【9】
那天,夏涵委屈地问婉凌:“为何你也如此对我?”
婉凌无语伦次地说着:“对不起!涵儿,对不起!对不起!”
“婉凌,你靠近他,就等于在给我制造伤害……”夏涵愤怒却又怜惜地看着婉凌说。
夏涵的话让婉凌想起了那天——夏涵当着她的面,问韩枫:“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结婚吧。”
韩枫当时有片刻的愕然。
其实,夏涵早知答案。一开始韩枫就挑明只是将她当成跳板来接近婉凌而已。然,从一开始夏涵的想法是总有一天韩枫会爱上自己的。
夏涵问婉凌:“你喜欢他吗?你到底又为他付出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也迷糊了。之前他不是说喜欢你吗?可我,面对他时总是束手无措。”婉凌苦笑,泪从眼角肆意滑落,“最终,在我面对你时,惶恐不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对不起!”夏涵难过地抱了抱婉凌。
那日,婉凌和夏涵吵过架后,心情黯淡,极度的沮丧。上q隐身,单手托腮,凝望着屏幕上韩枫闪动的头像,不说话。只一会儿,韩枫发过来一杯弥漫着暗香的咖啡。
婉凌一惊,心想,韩枫看得见隐身?她不下线,但继续保持沉默。
韩枫也不说什么。隔一会儿,他发过来一段共享音乐。
婉凌随手点开,静听。一首淡雅的歌曲“荷塘月色”竟融化了她此时的心情,旋开了她如莲的心事,一种静谧清凉的氛围感动了她。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睿智而温柔的男人,如此的善解人意,即使不说话,也能洞察她此刻的心境。
随即婉凌回复:“韩枫,谢谢你!”
“知道吗?婉儿,”韩枫说,“相逢于你,春暖花开,你嫣然浅笑似的娇容,在那抹淡淡忧伤的眼眸里若隐若现,摄人心魂。可否?许我心疼你的过去,牵你手在爱的旅程中用心守护你的幸福。”
婉凌笑着首肯。
【10】
月光摇曳,光影斑驳了一地。一阵微风,吹瘦了这一季的丰腴。
夜晚,蛊惑,妖媚。
夏涵久久的贮足凝望,望穿秋水,却依旧只剩穿堂的冷风。
宝石蓝的夜空下,几艘小渔船托着细碎的浪花在五彩灯影的河水中轻曳着。
此后,时间就这样在平淡中走过,聊天的时候,婉凌和夏涵都婉转的避开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只是婉凌知道,无形的空气中有了一种压抑的气息,挥之不去。
夏涵叹息,转首问:“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婉儿,你会做些什么呢?”
婉凌含泪展颜一笑:“我会给你最后一个笑靥如花。然后对我喜欢的人说‘我爱你’!”
夏涵的泪无声地濡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她呢喃着:“在我短暂的生命里,离开我的人太多了!就连韩枫亦是。”
“夏涵,不是的。他是喜欢你的。”
夏涵看着婉凌,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她轻叹一声说道:“婉儿,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也喜欢韩枫。只是你怕伤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婉凌心一紧,只能沉默。隔着空气婉凌能感觉得到夏涵心底深处的难过和悲伤,似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许久,许久的静默……
该如何面对夏涵?婉凌有些的难堪。该怎么办呢?婉凌明白夏涵不会轻易地把谁放进心里,更不会轻易地喜欢上谁。然,如今夏涵喜欢上韩枫,可韩枫却爱上了婉凌,在夏涵内心最难过的时候,婉凌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夏涵。
婉凌清楚地记得那次,韩枫请她喝鸡尾酒时说:“婉儿,不要为了别人而拒绝幸福,为你自己也为我。好吗?”
婉凌笑了,是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坚定地点头。
是谁错过了谁?夏涵?韩枫?还是婉凌?心情虽偶尔荡漾着涟漪,但并不影响夏涵安静地看窗外的世界。
“有谁能陪我一起看大海?”
“我陪你!”婉凌轻轻地握着夏涵的手,相望中泪盈于睫,彼此之间的怨气随风消散。
韩枫曾对夏涵说“做我的女朋友吧。”可谁曾想,从一开始韩枫爱的就是婉凌。
其实,在爱情面前,没有对错。而让韩枫与婉凌欣慰的是,夏涵并没有因她的出局而消沉,她们彼此更加的珍惜那份友情。现今,黑暗已悄然遁去,婉凌相信,一定会有如水的月色温暖着夏涵。
可婉凌却不知。午夜,月洒着清冷妖娆的光芒,夏涵于月下回眸浅笑,逐一路行云流水的文字,溯水而行,展开文字薄薄的羽翼,飞过岁月的河流,点燃一盏心灯,擎在相遇的路口,踏着古韵,渡红尘万丈。零碎的情节里,有某些人的痕迹。人们能读懂所有的情么?她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原来友情可以这样美丽,这样温暖,让冷如冰川的心感觉到爱的轻抚。请放心,我会善待自己,并祝婉凌和韩枫并肩,任幸福飞翔!
【11】
黄昏,天边缀满玫瑰色的晚霞,斜阳的余辉照着海面,交织着一幅飘动的画面,瑰丽无比。
婉凌倚在“风车水岸”栏杆前,一直喊着“难受啊,难受啊。”
夏涵则斯文地吃地水果沙拉,小口小口地吃着草莓,香蕉,弥猴桃,提子……偶尔抬头羡慕地望着对面椰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说着快乐。
婉凌看着面前早已被吃光的“辣子鸡丁”说:“我的感冒就如张小娴说的——感冒,本来就是很伤感的病,寂寞的人,感冒会拖得特别长,因为他自己也不想痊愈。”
夏涵不觉轻笑:“韩枫不过是去上海开几天的交流会,你就这么难受、寂寞?说不定他现在正飞回来呢。”
“乱讲。”婉凌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夏涵一提到韩枫,便让婉凌想起了资助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不知过得怎样了……于时,再点了份“辣子鸡丁”与“红豆沙”,押一筷辣鸡丁,吃一勺红豆冰,只顾狼吞虎咽,不提防有一人来到她身边,指着她的盘子道:“照着这个,给我也来一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婉凌一愣,抬起头,她笑容失控。
“怎么不吃了?快吃啊。”韩枫拿起餐巾纸温柔地拭了拭婉凌嘴角的红冰沙,眼里满是关爱,犹如严寒的冬天荒原里一把星火,足以将任何一个女人千年尘封的冰心劈开。
“嗯,哦。”婉凌羞涩地笑,“差不多饱了,再吃要变胖子了。”
“继续吃啊,婉儿,你想像我也来这套骨感么?”夏涵亦失笑,眼睛眯得弯弯的,弯出一些些平时看不见的细纹来。
随后,两个女人不顾仪态一阵哈哈大笑。
是夜,来到韩枫温暖的小屋。
厅前,婉凌静静地看着韩枫煮水温壶涤器,再轻轻地拈上普洱入宫,任茶游龙戏水。茶盏氤氲间,那看似轻枯的浅茶,片片依水而生,带着些许温婉的沉默甩袖、顾盼,于水间舞旋后散着淡香。
随后韩枫斟盏执于婉凌唇旁。她一口喝尽,没想烫得不行。
“烫着了吧?”韩枫笑得岔了气,“茶须静品。喝,是口渴的需要;品,是精神的享受。知道吗?和尚品茶是禅,道士品茶是智,还有政府官员的茶话会则是清廉……”
婉凌笑道:“我国从东晋开始,以茶养廉。只是政府官员所谓的‘茶话会’虽没有觥帱交错的噪杂与庸俗,但真的可以代表清廉么?”
“呵呵,不过是某种形式上的交流与目的,惟愿这‘茶话会’不是腐败与不作为的遮羞布。”
婉凌轻啜一口,绕舌而缱绻,让她无端的就入蛊般依了他泡茶之心思。
【12】
窗外,曙光微露。晨风已轻轻地吹醒了这片沉睡的大地,早起的鸟儿于枝头欢唱,亦惊醒了婉凌浅浅的眠。
又是一个简单昼夜的轮回。婉凌在轮回里感受昨日的余温,心想,快乐吗?是的,有了韩枫的出现,她真的快乐,情有所向。她相信感觉,相信韩枫将是她生命中又一个会让她流泪与幸福怀想的男人。
你看,天边的一缕朝霞破云层而出,告知人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当和煦的晨风吹暖着这一片蓝天时,那抹刚刚初显的朝阳,有着露水的味道,总是温柔地漫撒在路的前方。于花香漫溢中,路上晨跑的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依然在这方清新的土地上悠闲地生活着。
婉凌望着那抹阳光,原来它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是新的快乐!然,时间总是不留痕迹,当它悄然走过时,婉凌才突然发现原来有韩枫在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美丽。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坦然面对这季节的轮换,无论是自然界的种种变迁,还是人生里的种种意外,所有的过程则教会我们在很痛的时候也要微笑,坦然面对。
是的,微笑!然后,快乐地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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