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看见了岸

被自身的妊娠包围着

它历历在目

宁静，又神圣

和记忆中的祭坛一样

被无数的浪花

举过头顶

磐石般的椅中

一坐就是千年的图腾

正在穿过骨瘦如柴的冬天

也不要春天早临

把一切都掌握在预期中

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这个？

一种幸福的铸造

像岸一样在眼前涨大，花开

散出香气？

溺水的人

在波光粼粼的长鞭下

沉浮，喘息

像行走在阴影的森林中

染上了枯竭，风雪和幽灵

你的悸动

改变不了河水的流向

又一片翻腾的巨浪

重迭了全部的印象

永远如此

水草在猎猎作响

还是攀不上倒映的树

痛楚上升

岸上的祈祷仪式

远了，远了

你的挣扎

越来越迟缓

你是如何把自己变成鱼的？

珊瑚静静绽放

岸不过是死亡的墓地

一次又一次

带着生的契机

或者，那只是我看到的

另一条似是而非的黑色鱼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