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老妈影响,较之于要不停的看字幕的外国片来说,清风更喜欢国产电影,既不累又亲切。也许正是因为受这种先入为主的排外思想的影响,也使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正视很多优秀的西方电影。自然也不理解“真正的电影在西方”这句话的含义。
直到后来,发现国产影片一开始,你就能分辨人物所扮演角色的善恶,就能猜出“邪不压正”的结局,太多的情节更是老套到可以不去思考就能猜到的程度。我甚至经常邪恶的希望影片中所谓的“坏人”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至此我开始慢慢的把视线扩展,看一些西方电影。
《恐怖游轮》关于宿命的思考和有张力的展现,以及情节天衣无缝的设计,让我发自骨子里的感到宿命的可怕与震撼。
《七宗罪》充分展现了人类的原始罪恶,那一直压抑于心灵阴暗处蠢蠢欲动的罪恶是每个人都有的复杂与不堪,而法律最终的胜利,也不过是完成其中一个罪恶的程序。何谓好人?何谓坏人?法律的神圣与人性的冲突?法律的不可救赎等等。都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这些影片充分展现了复杂的人性,以及人类自身的意义与惶恐,使我们在观看电影的同时,得到一次难得的跳出生活之外看生活的机会,从而获取间接经验和人生的反思。
也难怪说“真正的电影在西方”。
然后这几年中国有很多电影也出现了这样的苗头。《无间道》跳跃式的是非对错所带来的哲理性的思考;《集结号》历史的悲剧只是人性阴暗的一个缩影。
我们好像也慢慢明白了,用简单的“二元论”无法准确的给复杂的人性定位。当影片只为了艺术而艺术,缺乏对真实生活的关照,自然难以得到大家的认可。
近日看的一部警匪片《火龙对决》,让我想到了上面所说的。因为从这部片子里,我又看到了那种对人本身的回归。
其中黎明饰演的文方是位自老婆被害后心中充满仇恨一心想要复仇的颓废警察。影片刚开始就给了他一个长镜头,这个长镜头定格在一个貌似车厢的地方,窗内外人车川流不息,他一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前方,清爽的脸部逐渐长出长长的络腮胡。显出他内心的抑郁与情绪的失常。他以暴易暴的对待犯人,也不仅仅限于抓住他们,而是对他们大施拳脚来发泄内心对“坏人”的愤懑。就像他拼命的打虐待儿童的犯罪嫌疑人时,纪少群问:“你是抓犯人还是发泄啊?”他回答道:“应该打就打”。
任贤齐饰演的纪少群办案果断,破案神速,是备受上司青睐有着无限前途的警察,却因为破产后心存贪念,不惜与犯人联手戕害同事,运走价值过亿的毒品。
王宝强饰演的黄勇最为惨烈。因为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被同乡绑架,不得不帮助罪犯制造炸药,虽是被迫犯罪,但是一旦踏入这趟浑水,又怎能全身而退。最后在同乡几人的威逼之下,穿上布满手雷的马甲,在最终的对决中被犯人所弃,炸得血肉横飞。可怜命运的捉弄,黄勇不想犯罪,却一步步走入犯罪的深渊,自己的妻子没有救成,自己也被炸得血肉模糊,最终还要背上难洗的罪名。他在深知要死的那刻,他还在为洗刷自己的清白而徒劳的高喊:“我不是劫匪!”。
《火龙对决》融入了大圈仔来港犯事、被逼走上不归路的老实好人、金融风暴下的人人自危、一心破案的邋遢警察、一亿市值的白粉劫案等等众多元素。复杂的故事情节,快节奏的推进方式,也使人觉得影片有些凌乱。虽然导演林超贤志在“探索莫测阴险人性”,但是影片中除了最后纪少群面对火龙时短暂的停顿外,整部影片看不到冷场,不仅具有戏剧性的夸张,就连文戏都带有火药味,似乎没有给我们留下思考的空间。作为商业片,饱满的剧情,众星的加盟也算赚足了卖点,林超贤想一举两得让观众做过多的思考,似乎有点勉为其难。
香港大坑舞火龙已有130多年的历史,来源于1880年中秋节发生了一场瘟疫,当时大坑的村民靠着舞火龙战胜了瘟疫。虽然林超贤在解释为什么用这个片名时表现出这种一举两得的渴望:“舞火龙的典故令我联想到每个人身体内都有‘瘟疫’,当你意志薄弱时,它就会打赢你的理性和良知,所以我觉得舞火龙的寓意跟我经常拍有关人性的戏很对题,是很贴切的比喻。”但是影片结尾,唯一在外型上与“火龙”主题的对应都显得有点牵强。
影片的最后,林超贤借助纪少群之口道出了文方也是每个人都有的心魔,只是不同的心魔导致了不同的行为造成了不一样的结果罢了:“既然我选择做贼,事情就一定会这样发展,你应该明白?”文方喊道:“我不明白一个违背良心的警察。”纪少群接着说:“你怎么不明白?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在那女孩家门外怎样打那个疑犯,你怎么对待黄勇,你的眼睛全说出来了。除了仇恨,你还看见什么?你跟我根本一样。如果你找到杀你老婆的贼,你一定会干掉他!你还说你是警察?”
联想到自己被害的怀有身孕的老婆以及黄勇和他怀有身孕的妻子时,文方逐渐了悟,开始释然:“每个人心里面都有魔,但是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来,我跟纪长官一样,都输给自己的魔。是火龙。火龙解脱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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