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花你就红来,杏花花你就白,要是夜里梦见你,甜甜蜜蜜和你在一起。
风儿轻轻吹来,雨儿轻轻落,泪蛋蛋本是心头上的油,谁不伤心谁不流。
妹妹你刚走来,哥哥紧跟随,气喘吁吁追上你呀,你已成玉碎。——题记
桃花比我小一岁,她在姊妹中排行老幺,她上边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春花、润花、菊花和向前。因她出生在农历三月二十,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生她那年特别流行男高音歌唱家蒋大为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父亲给她取名桃花。父亲姓宋,她自然大名宋桃花,父母习惯叫她桃花。
不知是沾了桃花的芬芳,还是应了桃花的旖旎,桃花生下来就眉清目秀,见过桃花的相邻都夸奖桃花长的水灵。
桃花虽然长的漂亮、秀气,但是她不因美丽为资本,她学习很卖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当然,她的成绩优异也离不开她的父亲的影响。她父亲是大队一把手,先前也是教书出生,因教书有方,深得附近乡邻的敬重,不久,青云直上,任了大队书记。
桃花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好多男人的目光,他们都想有话没话找桃花答话,但是都不敢在桃花面前轻举妄动,他们都清楚:桃花父亲是一村之长,谁敢动一下桃花,一旦桃花告诉了她爸爸,吃不了还得兜着。所以他们只好远眺桃花的影子渐渐远去,有的暗暗流下几滴相思泪,有的嘴角流下咸涩的口水,有的觉得下肢鼓胀的厉害,隐隐感觉到黏黏糊糊的东西沿大腿内侧流下……
父亲是会计,大队的一切账目都由父亲来处理。大队有一些重要事情主要由桃花父亲、我爸爸还有治保主任商量决定。我家和桃花家又是邻居,她哥哥在家娇生惯养惯了,家里挑水、打柴、洗衣等都由她姐姐春花、润花、菊花来完成,偶尔桃花也去做。桃花家院子里没有水井,她家吃水就到我家水井挑。
那年我留级任班长,桃花任学习委员。她主要负责收发作业,其余都是我负责。夏天,每周我带队到田间地头打草,秋天带队到田间地头打柴。每天学生打水、扫地、擦黑板等事宜都由我来监督。
我对桃花有想法也是属于偶然。那天快放学的时候,天色已渐黄昏,学生打架引班主任生气,打架的事情平息后,班主任看上去还是一肚子的火没处使,班主任于是检查学生背诵唐诗《枫桥夜泊》,谁先背熟谁就能回家,背不下的就留在教室。我和桃花自然不在话下,我们背完唐诗后,班主任让我把桃花送回家,我满口答应着。回家路上要经过一片沙滩,就在沙滩路上,桃花不慎将铅笔掉了,我帮她在附近的沙滩里用手摸索,“啊呀!”我的手指被沙滩里的一枚铁钉扎透了,血从我的手指间流淌,我只感觉钻心的痛,桃花也一下子慌了。她从书包掏出作业本,撕下纸张帮我边包扎伤口边问我:扎得很深吧?我摇摇头。
尽管用纸张包扎了好半天,还是有血外流,桃花不知是谁告诉她的急救办法,她让我在伤口处尿尿可以止住流血。
“那你闭上眼睛,我尿尿呀——”
“没事,你尿尿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桃花一再说着歉意的话。
“我长大了要当《红星闪闪》中东子那样的坚强战士,这点痛算的什么。”我强忍着疼痛对桃花说。
桃花说的急救办法确实管用,我在伤口尿尿后,当时觉得伤口处麻辣麻辣的疼,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我和桃花抓紧时间往回赶,路上我和桃花说好了:见了父母,不能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她答应了。
我们走了没几步,依稀听见父母的叫唤:“苏苏,你在哪儿,苏苏,你在哪儿——”和“桃花,你在哪儿,桃花,你在哪儿——”的声音。我和桃花答应着。
那天晚上,我吃完饭就早早入睡了,睡梦中我梦见了桃花,我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叫着:“桃花,桃花——”结果把母亲也吵醒了,母亲将我推醒。
对桃花下手还得感谢蓝磨房。蓝磨房原来是供社员们加工农作物的地方,那时没有粉碎机、磨面机等先进工具,后来有了磨面机、粉碎机,蓝磨房自然退出了自己的历史舞台。桃花爸爸动员下,修缮成电视房。那年我们快小学毕业的时候了。学校有外地来的老师教书,他们平时住在学校,一到星期五下午打扫除完毕就回家去了。我和几位朋友利用星期六、星期天两天的时间可以尽兴玩。白天和朋友在一起打扑克,晚上到蓝磨房看电视,电视是桃花爸爸以大队名义花钱买的,日本产的东芝牌24寸黑白电视。闲散的农民像看西洋镜一样,每天晚上早早吃过饭就到蓝磨房看电视。看电视的时候一般很拥挤,我自然成了桃花的护花使者,她也愿意依偎着我剽悍的臂膀,瞌睡了可以靠在我身旁睡觉。开始我们都专心致志看电视节目,后来听朋友说,利用看电视拥挤的机会搞对象,我亲眼看见有的男孩用手摸女孩的辫子、屁股,也有摸女孩明感部位。
渐渐地我也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观看电视精彩片段时,观众都把精力集中在银屏上,我紧紧靠着桃花,用我的手悄悄贴近桃花细长而乌黑的辫子,开始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生怕别人看见,又怕桃花生气,就在与桃花辫子接触的一瞬间,我的心怦怦直跳,手不由地颤抖着。几次之后,见桃花对我的举止没有采取过反对的意思,证明她也是喜欢我的,至少不会讨厌我,否则她不会这样任我摩挲。渐渐变得胆大了,后来干脆紧握桃花的辫子在自己的额前蹭来蹭去,偶尔让辩稍滑进自己的嘴里。我的手渐渐不再停留在桃花的辫子、手,慢慢转移到她的禁区,她也毫不介意。偶尔回过头看看我,之后就又开始看精彩的节目。蓝磨房没有防冻设施,大家都穿着棉袄,最不耐冻的要数脚丫了。其次就是耳朵、手了,因为耳朵被帽子覆盖着,所以也不觉得寒冷,手带上手套行动起来就不方便,只好不带手套,不带手套自然就不耐冻。好在有个取暖的地方——那就是桃花的裆部,热乎乎的。
捞鱼不在水深浅,难得碰到手跟前。就这样,我们的爱在潜移默化中生长。我们虽然没有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但是,爱的烈火在我们之间剧烈燃烧。
讨厌的毕业考试不期而遇,考试结束后,她因临场发挥不好,感觉成绩不是太好。她找到我,和我走到小河边,边走边说:“临考那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你这个坏东西,让我陷入爱的深渊……”我将你揽入怀里,你说着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滑落下来。
“桃花,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怕毕业考试考不好,惹父亲生气,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的脾气。”
“你放心,肯定我们都能考上中学,即使考不上,我会找我爸爸帮你的。我爸爸和乡中学校长是同学。”
秋收完毕不久,我们的成绩张榜公布了,我考取了乡重点中学,桃花考取了普通中学。之后的一些日子,我没有见到桃花,问菊花,菊花说,桃花去姑姑哪儿了,已经走了三天了。后来听说桃花成绩没有考好,她母亲特别生气,并且打了她两巴掌,桃花一赌气跑到内蒙的大姑家。
桃花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像丢了魂似的难受。我也懒得去蓝磨房看电视,掐指盘算着桃花的归期。每次经过桃花家门口,老远眺望,企图得到一份难得的慰藉。可是,一次次都望眼欲穿了。
新学期开始日日迫近,桃花也该返回了吧?我暗暗告诉自己。果然不出我所料,离开学还有四五天工夫,桃花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乘晚车,得知桃花回来的消息,我喜忧参半。喜的是桃花终于回来了,忧的是我该怎样去找她。
听母亲说,桃花回来后跟她妈还是不对劲,看样子,桃花不服气她妈的惩罚。后来听说桃花跳井了,跳到村子外边不远的一口枯井里,我像疯了似的去找寻,得到的是噩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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