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我像条冬眠的小虫子偶尔爬出来晒晒阳光。淡淡的清风,喧闹的校园尽是满目的色彩。我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他们的朝气与蓬勃。黄中带红的香樟树叶伴随着冬风猎猎起舞。
英语课老师大声对我们说“happy thanksgiving day.”我带着刚从小说中挣扎出来的茫然眼神问黑:“今天是感恩节?”黑还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老师继续在讲台上兴奋地讲着“end up”之类的词汇。这些蚯蚓状的字母在我眼前爬来爬去,对我不甚感兴趣,而我从来也没有弄清楚“s”之类的发音。就如同那些一出版就意味着没有销售市场的书,我的出生就意味着我的失败。彦同学说:人应当大隐隐于世。没有自己的信仰,又如何存活。
有那么一种动物,外形随着四周的环境变幻,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就如大多数不甚相熟的人所述,我是一个乖乖女,没有什么脾气。我手捂菊花,笑而不语。玩熟了的朋友则给完全不同的评价。我以一副躯壳,两副嘴脸苟活于世。我就如大庭美奈子笔下的山姥,在陌生人想让自己笑的时候笑,在陌生人想让自己安静的时候沉默,在陌生人想让自己说笑的时候谈笑风生。对那些认为我应当比她笨的人来说,我就稍微装下傻。在混沌之中,我的生命以一种变色龙的姿态,在大红大绿中摇曳生姿。
诗经有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黑很想给她还在天上飞的孩子取名为“苍苍”,我固执地喜欢“子彦”这个称呼。“苍”是一种偏色的词,没有具体的意向,如跟“白”搭配就是“苍白”。苍白只是将颜色稀释、调淡罢了。《儿童心理学课》上,老师提到一个叫做气质的名词。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从小就跟着奶奶妈妈看传统越剧中声泪俱下的《红楼梦》。悠扬的笛声中,婉转的唱词将我深深迷惑。一生的等待只为勾魂的一眼。记得彦同学说:“看我平时那么温柔,聊天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还带着点霸道。”这就是性格的双重性。在潜意识中,我将本性中追求快乐的我发挥得淋漓尽致。看惯了阴霾的天气,总会向往灿烂的阳光;看惯了江南的迷蒙烟雨,总会向往苍茫的大漠。人从来就不是安分的动物,否则迁徙也就不复存在。芸芸众生,在漫长的人生中,不同的时间观看相同的风景,也难免有不同的见解与体悟。佛家有言: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人是矛盾的统一体,就像数学中所说的无限。
透过你的世界了解这个棱角分明的世界,我的内心拍打波涛的礁石般起伏不定。尘土涌起雾状在空中飞舞。林芙美子、高桥多佳子淡淡的文字中,那一份平淡与从容,似曾之间透露着对人生本质的思索。小王子说,使沙漠美丽的正是那不知道在哪里的泉水。湛蓝的天空,落地后沙沙作响的叶子,午后淡淡的阳光,空气中飘荡着陈旧的榻榻米的独特味道。一杯清茶,一杯浊酒,伴我过一生飘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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