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泡上一杯浓茶,倚坐窗边,看月色朦胧,数寥寥孤星,任由思绪飘荡畅游,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人常说夜是心灵的眼睛,风是思绪的翅膀,我在这夜里是什么样的角色.我曾在长夜里漂泊流浪;曾在风花雪夜牵手一起;曾在圆月里吟乡思;曾在冷夜里孤独难眠;曾在静夜里享受快乐寂寞.漫长的人生里,还有多少夜让我值得去追逐寻找呢?
电脑桌上,黄昏里采回来的茉莉花,已在悄悄地绽出洁白的容颜,熟悉的香味,在微微的晚风中渐渐迷漫.让我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如醉如梦一般.同样的花开在不同的地方,不变的是那一缕芬芳.而我,也像这花一样吗?我也不是生根于此地,我的身影却游离在这陌生的都市.此刻的心情,花儿或许会听到我的心声.它也和我一样同是天涯人吗?如果它也和我一样有思想多好.那就可以和我一起,让思绪乘着晚风游荡.
<一>
茉莉花开, 每每看到你,总情不自禁轻轻带你归来,我不是无情采花者,花落泪也相随.我只是觉得你在身边,很多人和事就离我很近很近,近到就在我心里.今夜,在你悄然绽放的同时,我便感觉到了我梦醉何处. 曾记得是谁把你种下吗?在那个雨后的黄昏,一个娇小的身影给了你绿色的梦.也许你忘了谁把你带来这里,可是我却记得你一直牵引着我的心.那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是那个常在黄昏里经常采摘你们的村妇.还记得清她的容颜吗?她也曾和你一样美丽过,只是岁月给她化了妆,才让你无法记起.无数夜里,我也曾想起她,想起她在门外叫我;在田边笑我不会插秧苗;在雨中赶我快点回家,怕我淋湿了会生病;在我漂泊归歇时,她在门口说:”你终于回来了”.我也常看见,我年幼时她美丽的花容;看见她在油灯下补衣的安祥,就像一朵静默的荷花;看到我们远行时,她在村前大树下流的泪,滴在我心里,成了我今夜的回忆.我真的好想对着窗外,像小时候一样,再一次亲呢地叫唤她,可是遥远的她会听到吗?也许我该睡去,梦成一缕相思,化作眼角的泪,滋润她付我太多而早衰的容颜;或者可以梦成她床前的明镜,照映我一路的风尘,让她永远不再:在寒夜分心,在饭前等待;在雨夜思牵,在村口张望.今生去得太快,来世又太遥远,最后我甘愿是你脸上的笑容,让你今生在幸福里笑.
<二>
这样的夜,轻轻地品上一口茶,淡淡的清香从口至心,总让人上瘾不能自拔.品茶,就像深深的爱上一个人一样,爱上她总难以割舍对她的眷恋情怀.她的音容笑貌,会在静夜里挑弄你的心弦,让你无处相思为她弹曲.茶的味道,你不会忘,你深爱的人,闭上双眼,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这几季,总想为你写下所有秘密,缭绕在心头的却无法成字词.如果想一个不在身边的人是没有意义,那为何无法埋藏这一份情思.如果遥远真的是距离,那相爱的人之间的距离,要从何处算起.许诺永远不分离,痛相思恨亦无期,冷雨花落各东西,心碎深渊无穷底.我也曾和你一样,在思念的荒原里度过了好长好久,我知道我活不到天荒地老那一刻,你也等不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所以我只能在流逝的岁月里,默默地写上对你的祝福.有人说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走久了,累了,痛了,厌了.其实就像一杯冷却的浓茶.冷了的浓茶,只有熟悉的颜色让你回味它的清香.淡了的爱情,只有熟悉的身影让你回首曾经的幸福缠绵.如果把茶重温,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让爱重来,需要的只是一点勇气.可是现实中有多少人舍得这样去做呢?总以为错过了,失去了,还会有新的彩虹,而内心深处却剪不断那一段思绳,夜梦呓语不知所云.又念谁的名字?
<三>
常常喜欢一个人在夜里,为快乐忘记自己的快乐,为寂寞寻找着新的寂寞.其实不是我不懂寂寞如何写,只是我不懂我的寂寞为谁存在.我曾把它写在信纸上,可是却成了别人的眼泪;我曾把它融在浓茶里,可是却醉了自己;我留它在枕边,却潮湿了我的枕巾;我储藏在记忆里,却酝酿成了思愁.习惯了寂寞的人,不会觉得它何时来,何时去,像今夜,星月都在酣睡着,而我却临窗未眠,我是个寂寞的人吗?有个女孩子说过我是,可她却不懂谁带走了她的寂寞,又是谁给她珍藏幸福.夜深了,风会冲走我的思绪,星月睡了,会梦走我的寂寞.我应该对自己说是快乐的人了,因为寂寞让我找回了快乐.我想,幸福与痛苦,快乐与寂寞,生与死,就是差那么一条线隔着的吧,可是这条线却让好多人走了好漫长的路才清醒,而我在寂寞与快乐之间的这条线,只要一个星辰便看到了黎明.
2004.8.sniany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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