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了,深了便感到了寒意,一阵紧过一阵。
漠然中发觉一年又将尽,我只是叹了秋的神速,时光的飞驶,变化的多端,心的无端的飘动。
纵来的观点认为:山水的美妙,大都离不开乡情,离不开日夜相处中的生活中的街区,一景一物终是难忘。
于我只是感到,这故乡的的山水,与我的思想是日见稀落,心便终有些泱泱的不快。
杭州原是熟知的,但至少是近十几年变得与旧的概念相左了不少。
先说这一汪的秋水,如今在断桥处打住眺望,已少了些许的自然古意,多了工笔画意,对面的吴山上,早在2000年重建的城隍阁,看一眼就知道,绝不是一般的压抑,它停在山的顶端,楞是象只硕大的蝇虫。这楼阁,近十年来也只上去过一回,以后便不去了,也不太敢在远处眺望了,这也算是对自己的饶恕,免得眺望后回不过气来,心里白端端地生出气来。
而今的西湖,几年内叮叮咚咚地折腾了几回,湖的周边,到是新颖了不少,西洋了不少,也精致了不少,只是觉得可惜的是,与我的思想又渐行渐远,我转不过思想来。
再说那个重建的雷峰塔,毕竟还是秉承了当代官员的遐想,有了些许的金碧辉煌,有了流传百世的模样,但那塔已不是过去的塔了,那看塔人也不是过去的人了,各地的游客常常欢天喜地的来,忽忽地走了。但即使这样,这塔也总是让我的眼睛不敢正视,往往便只能在湖边做委琐的张望,我亦不喜欢它的亮堂与华丽,也不喜欢它那坚挺与扎实。记得这塔,在上世纪某年某月某日终于倒塌时,鲁迅先生曾经幸灾乐祸地写了一篇杂文,可能是觉得不太过瘾,三个月后他又写了一篇,那两篇文字我读了后,快意了好长一阵,却不料现在,这塔俯瞰着弱弱的西子湖,终将要世世代代的站了。而那凄丽的爱情过事是否该永远地压在了塔的下面呢?
07年的冬日,曾与好友行于北山街,我曾对他说起,这湖上的一阁一塔,象似磨盘和利剑,既压迫了我的思想又刺痛了我的心,何时能消去也,如我有勇气,炸了也。
近日,市中心的中山中路改造在顷刻间已然完工,那称之为“御街”的地方,我是想了半天也不敢去趟那石板路。看着电视上的景象,中洋结合,新旧掺杂,心里又忐忑不安了。这个处块俞平伯先生曾有《清河坊》一文记述。他说:“那怕它十分喧阗,悠悠然的闲适总归消除不了。我所经历的江南内地,都有这种可爱的空气;这真有点儿古色古香------”他又说“------杭州清河坊的热闹,无事忙耳。他们越忙,我越觉得他们是真闲散。忙亦如此,不忙可知。——非闲散而何。”
俞先生的落意我想大概是缘于江南的街市上的随心所欲,那些不急不火生意人和原住民的生活理念。整治后的御街,现不知如何,我只是想,在这个以利为中心的今天,是断断不会希望和出现把这种既闲散又可爱的空气保存下来的念头。
我们离传世隆市越近,我们便离遗憾也越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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