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明星稀。
窗外交错着的电线,勾勒着尘世喧嚣的梦。
刮起的落地风,掺杂着遗弃的纸片。
看见。一只沙燕的风筝被高高扬起。在急劲的风里摇曳的像提线的木偶。
灯光突然暗淡下来。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美好的梦。
在飘落着花瓣的树下。命运正在轮回。
被流沙吞没的骆驼做出最后一丝挣扎,永远的消失。
一望无际的沙漠上裹着的是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
偶尔,也会有一只叫不出来名子的飞鸟打低空掠过,投下出寂寞的阴影。
但在不远的沙丘上会发现它僵硬的尸体。
直到狂怒的风扬起的沙粒将它掩埋,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在这片沙漠里没有生命,没有悲欢,没有爱憎。
有的只是沉寂和绝望。
留给尘世的,只有死亡,和凄凉。
一个个缓流的漩涡将卷走一切。只留下一望无际的褶皱。
当轮回的钟声再次敲响。
激昂的钟声掠过的的尘埃将幻化成蓝色的粉末。
渐渐的这里会沉淀出一片浩瀚的海洋。
湍急的海浪触在深灰色的礁石上,触起一阵阵雪白色的浪花。浪花被挡向天际,金色的阳光下,雪白的浪花长出金色的翅膀,震翅飞向未知的远方。
落下的羽毛像初开的梨花,娇艳欲滴。
直到整片海洋都会化作海鸟飞尽。
这里将是一望无垠的平原。
天际上密集的云朵将一一的坠落在这里。
迷濛的水雾里将会奔腾出一身梨花瓣的白马,花瓣在阳光下渐渐交合,交合出银灰色翅膀。
马蹄踏过结冰的湖面,迸裂的冰片将变幻成天蓝色的雪莲。
无穷无尽的海鸟触撞着结着愁思的冰川,直到锋利的冰川将它们刺的鲜血淋漓。
一片一片的坠了下去,落在冰面的幻化成血色的火莲,落在平原的突兀崛起朱红色的桃林。
冰川终于被撞的粉碎,无穷无尽的冰沫洒向天际,尘世下了雪。
低食雪莲的天马,惊愕的抬起了头。诺大的雪片打进它的瞳孔里,瞬间,就滑落出了泪水。
纷纷摇坠的泪水打在结冰的地面,倏然融化。
那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奔向了日出之源。
梦里的永无鸟结着伴打乌有乡飞过,稀疏的莹火虫以他们微弱的光芒照亮一片片流囚石。
海风刮过,银白色的浪涛打在岸边,和着月光一遍一遍的把它的梦洗涤。
洗尽繁华,洗尽流沙,洗尽一望无际的牵挂。只留白满天下,阡陌无涯。
似乎有了生机。水面游弋着的鱼儿是天神的铠甲。
直到,泛着寒光的渔叉刺入水面,翻转上来的血液将湖水洇红。直到,尘世的勇者着剑砍断天马的羽翼,让它变成供人驾驭的马。
天马断了翅膀,在也寻不到天堂。灰色的缰绳不紧琐住了它仓促的步履,还羁绊了它追逐的梦。
弓如满月,一只一只虚弱的永无鸟,应声而落。坠在苍茫的戈壁上,刹那化做灰暗的尘烟。氤氲的烟雾扬起,日月无光。
直到最后一滴水耗尽,鱼儿绝望的不做最后一丝挣扎。
凛冽的罡风掺杂着永无鸟撕裂的破鸣,将熟睡的孩子惊醒。他揉了揉松懈的眼睛,看见,最后一只想要穿越沙漠的鸟儿从天坠落,但他却叫不出那鸟的名字。
将士的战马,在咆哮了最后一声后,轰然倒地。松软的泥沙瞬间将它的躯体吞噬。
孩子听见,连门外的旌旗被风刮断。折裂的声音,像极了那鸟的破鸣。
混乱中他听见了宁静的笛声,柔软的像他初生时那年的风。他寻着笛声而去……
无垠的沙漠留下了两行浅淡的脚印……
尘世在轮回,轮回在尘世。
那些在梦里残存的纠葛,以及阴挚的漩涡。终将在一次梨花飘落成雨的季节,无影无踪。
天空划过一道白光,亮如白昼,旋即散去。冥冥之中,传来熟悉的笛声,恍然如梦。
残缺的天马载着残存的孩子,在幽微的星火里,唱起希望的温存。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唯美的梦,在梦的尾声,刮起了落地的风。
或是沧海桑田,或是碧海蓝天。那些终将会归于幻灭的梦,总会让人倍感心疼。
这些虚无的文字,是我对幻想与希望的致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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