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们走了很久很久
牙齿相嗑——这声音多半不识
遥似残留的船只,漂流无踪
山雀,擎起野生的喙
离得太远,明明听见它的鸣叫声
摇醒荒迹,像是羞涩的标点,昨夜
它定是梦到意中人。高悬的巢穴是竿顶的
篮子,是它的细节,不容我们推想,它只是
清清嗓子,便戴上了青春的花环
是你滴水的歌喉吗?
秋之打更人坐怀不乱,咬住
迟来的风霜,蹒跚敲钟……
不识。似隐士跃动才华
它来去自如,拂落在每个季节的箫孔都是清音
依偎吧,风的化身是一面
祖传的铜镜,抚摸你的清新歌喉,如洗
(六)
我们记起往事仙逝于棕榈
风的故乡原本只有白杨,我们浮碎在天地间
如冀北的风沙,从一个个绵薄的手掌之上匆匆簌落
听凭哀伤的风信子卷起十月的枯叶,祭奠
血淋淋的斜阳愈行愈远,欲坠。我们的口袋灌满了
它的形体,如饱满的帆。西天的舵手啊
满面红光似是喝足了烈酒,这般焦灼的喉咙喊出了
积淀许久的疾苦。瘦骨的手撑起长篙,神的河岸
一步一步遥远,岁月退袍长眠
西风乍起,皴裂的土地旋即尘封
天然的生命统归于思考。这冷藏在深处的
理性的独语,定是在终生喧哗的瞬间撷取了他们的
节奏,从高空铺陈。我们肃然聆听教诲
我们只隶属于天地。这浓浓的咸味的风,已是
历经沧桑,已是德高望重,我们已不是不堪一击
这绸缎般细腻的风,摇曳着明灭不定的灯火如抽丝般疼痛
我们的步履趋向平缓,埋进西天的葬乐,一步一安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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