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像我这样性格的人,是迟早要看淡的,还不如加上一点催化剂早早熟透了吧。于是有人说我学化学学疯了。我仔细的解释,我这样的状态,说浅一点叫做淡定,深一点就该叫做冷血。阿黄对着我画了一条线,“姐,你两个阶段都不是,你是宗师。”
敢情我这小半辈子,没什么大的成就,还将就着做了一个宗师,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术业有专攻了。于是我的哥哥弟弟,狐朋狗友们都扯着向我学习淡定的秘诀。我大手一挥,学吧,看在大家这么熟的份上,就不交学费了。我觉着自己特豪情,阿黄挺配合师傅师傅的叫着,我也心安理得自称为师。
有些时候,人是会自虐的,捧着一个伤口就生拉活扯,生怕它一不小心就好了,自己就没了深沉的谈资。于是鲜血淋漓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哭得撕心裂肺。但走过一段路之后,却总会发现,当初自己显得真傻,就好像一个坐在田埂上撒泼的中年妇人,向天哭泣,说着自己的不幸。说着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怎样怎样。更问着这世界上多少个挨千刀的为什么还好好活着。其实管自己多大点事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是不是也曾经这么无能的喊过?
每每看着周围谁谁又离开了谁谁,谁谁又爱上了谁谁,不置可否的笑笑,冷然到让我自己心惊。真正置身事外之后,才发现那些声嘶力竭喊着爱的人的形态。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看着身边的离离合合,我有些马后炮得安慰着周围的人。朋友看得心惊,“怎么,还没缓过来?”
此时该要怎么解释呢?是一种很另类的成熟了吧。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我腾开了一切干扰因素,做着一个,两个,三个梦。是的,整整的三个梦。哪怕只是睡着眯着,我也忍不住低声微笑。似乎是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常人能够拥有一个梦就足以支持他走完自己人生的旅程,我何其奢华,拥有了三个。我该膜拜苍天,感恩戴德了。
曾经也以为,爱情这个东西,占了心那么大的空间,突然就腾开了,以后的生活可怎么是好啊?惶恐?悲剧?还是哭泣着祈求生活,天,我的世界怎么了?突然间就了悟,你搬家了,那就搬吧。总不能说你住进我的心里,就再也不准走。我是个客气的房东,搬走的时候,我该是祝福一切安好。就为你留个小房间吧,其他的,我就装下我荒废许久的其他。
于是看着看着新置办的家具,我就突然想开了。
那天以前,我总是想着,曾经沧海究竟是怎样的情节呢?我大言不惭的说着,曾经沧海,我看不到巫山。我还有片刻的得意,我有我的故事。
那天以后,我总是想着,怎么我的手机病不药而愈了?我想着,是看着一个个拥有的标签即将或者已经变为失去,看着看着就看开了吧。手机病就是一种强迫症罢了。
那天以前,我总是无休无止的感伤,我想我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我一遍一遍听伤感的歌,一遍一遍重复那些大声喊痛的语句。然后又很出息交织笑和哭,感受着自己分裂的性格。
那天以后,我总是笑着,早早的睡下。失眠不是我的菜了。我听他们所说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说不定哪天就养出一个挺美的蜕变。
眼泪啊,哪里流得尽呢?喝了那么多的水,早该将悲伤稀释好多了吧。笑得时候多了,我就习惯了,人总归是有惯性的,于是笑容越来越持久,一不小心,就忘了所有所有的伤,然后高声喧哗着,我是大彻大悟了。
兴许不是觉悟,但是总算是领悟了。所谓巫山沧海,是我见过的。就算我曾经拥抱过,也不会就着我的留恋,收归我囊中。那山,那海,留在那里就好,有空回头,我祝你一切安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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