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上的游戏

2010年10月17日，寻石与银哥赴河北廊坊参加全国仪展会，广西团办安排寻石与田涛先生住在迎宾酒店贵宾楼6310号，银哥则与另一人住6309号。寻石的另一帮朋友朱新、何峻、陈琼、田涛他们提前到了北京，10月17日他们已经去香山玩了。

10月18日晚，广西团办邓德先生通知寻石，受河北无线电四厂孟先生之邀，明日往北京香山一游。寻石虽然八年前已二次游过香山，因廊坊此地新开发景点不熟，而且故地重游会倍感亲切，就欣然答应了。邓德先生说，广西团就他与农发先生、寻石、银哥四人。

19日黎明，6310号电话铃将沉睡中的寻石惊醒。

“7点准时到一楼大厅集中上车。”邓德先生的声音。寻石一骨碌跳起床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眯缝着眼一看，“哇！都6点50分了。”寻石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带好随身物品，就急急下电梯去了。

到了一楼，餐厅还未开门呢，早点是吃不成了。寻石找不到邓德先生，原来他在门外的院子中正打手机联系车子呢。

“老邓，我们不吃餐了吗？”

“这阵子吃什么早餐呢，先上了车，他们会安排的。”

不一会儿，一辆旅游大巴开了过来，走下孟先生。孟先生与邓德先生热烈握手，相互寒暄，十分投合，看得出他们是老朋友了。寻石等四人就上了车，车内还有三人，从说话中判断，那三人是孟先生公司的人员。寻石心想，就这么几丁人用一辆大巴，太浪费了吧。

车一直向北京方向开去，但拐了多少次弯寻石记不清了，反正是挺多次的。车上都是寻石一伙的，没有什么聊头，大家默默地望着车窗外面匆匆后退的景物。寻石问银哥：“你说北方这里什么树最多呢？”银哥说：“不知道。”寻石接着说：“毛白杨、小白杨和柳树。”银哥点头不语，气氛还是如前的寂静，大家好像有些瞌睡的意思。

车开近一个钟头了，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远远就望见前方有一座城池，四周有灰黑的城墙围着，估计能有七八百亩地面。当车开近那座城池时，就看见有个高大巍峨的城门，城门上有城楼，好像天安门那样的形势。城门上赫然大书“第一城”三字。寻石心想：“第一城”？是河北的“第一城”还是廊坊的“第一城”呢？还有“第二城”　、“第三城”吗？寻石不得而知，又不好唐突地问这问那的。

“第一城”的大门前有个广阔的广场，近城门处有护城河，河上有多座“金水桥”，无疑是摩仿天安门的式样的，不过不敢雕塑得那么华丽就是了，它的城墙不敢用红色而是灰黑的。

车突然拐进那个广场去停了下来。寻石一阵兴奋，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好好地地欣赏那座城池，还可以好好地拍影留念呢。

大家一齐下车了，冷风微微地吹着，大家不约而同地缩脖抱胸。河北的几位下车后就抽起烟来，只见孟先生不停地打手机，一边打一边原地转圈圈儿，好像在跟很多人联系着。寻石和邓、银、农一下车就向金水桥走去，站在桥上拍景留念。然后望着那高大的城门指指点点，发表各自的见解。

一会儿，从那城门里走出一群人来，大概能有三四十个，其中有三四个年轻女士，听口话知是南方人。他们在孟先生的招呼下全都上了车，寻石众人也跟着上车了。有个女的，大约二十七八岁，寻不到合适的位子，见到寻石旁边的位子空着，只好坐下。她一声不吭，看上去有些腼腆或不自如，寻石不好说什么，只对她点头示意。

寻石座位在五行右一，她则是五行右二。孟先生的座位在四行右二，就在寻石的前面。

孟先生站起来说话：“各位领导，各位朋友，你们好！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河北无线电四厂的，姓孟，叫我孟先生就行了，我们厂安排了一个导游，姓黄，叫小黄就行；另外一位导游，姓王，叫王导，她就是今天带领我们到各旅游景点的；在我们这辆车里，有广东的朋友，有广西的朋友，还有安徽的朋友；我们今天的行程是先到香山，下午两点这样出发去鸟巢、水立方，然后再返回廊坊。从廊坊到北京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晚上还要赶回廊坊吃晚餐，所以时间比较紧，我想大家出来主要是想多玩玩，为了节省时间，今天的早餐和中餐就简单化了，我们车上准备了面包、火腿肠和牛奶、饮料，大家都带上，早餐和中餐就这样了，实在对不起，照顾不周，请各位原谅。”

孟先生说完，黄、王二导就从车头起按顺序分发着早餐和午餐的东西。寻石想吃点东西，但见坐在身边的女士没有吃点东西的意思，寻石知道她有些腼腆，于是主动与她讪，要打破这种沉默的局面。

“请问你是广东的吧？”

“是的，您呢？”

“我是广西的？你哪单位呢？”

“我是广东工业大学的，你呢？”

“我是广西民族大学的，呶，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我顺手将我的名片递过去，她双手接了，看了下，“哦，设备处的。”

“是啊，你有名片没有呢，给我一张好吗？”

“我没带来，不过我可以写我的电话给你。”

“那好呵！”寻石从背包里取出一页纸顺手递了过去。只见她在膝盖上展开纸写着：“刘清，广东工业大学实验室与设备管理处设备科，020-39322380-××××”，字体很娟秀。寻石细细地看了一下就收好起来。

寻石今早没得用早餐，觉得真有些饿了，取出刚发的面包，慢慢地吃着。因这种面包里面加有葡萄干，有些酸味，寻石吃不惯，吃了一半就放下了。

寻石问小刘：“你们住在‘第一城’里面，里面的楼房怎么样？里面地盘很大吧？”小刘道：“里面很大，我们住里面都不曾走出门过，走出来要20分钟才行；里面的建筑屋顶都是仿皇宫的。”正说到此，突然听到王导的说话声：

“各位朋友，我们的车还有1个小时才到香山，我们做个游戏哦，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绕口令，我是第一个说，我说：‘走一步，扭一扭，看到一棵柳树搂一搂’，轮到第二个时，就要说：‘走两步，扭两扭，看到两棵柳树搂两搂’，依此类推。谁说错了，谁说不清，到谁谁不说，谁就得受罚，出一个节目，唱一首歌或讲个笑话都可以！”

“好！好！”大多数人都响应，只有少数人不出声。

王导长得一般，大约是一米五左右的身材，面皮有些黑，不是很漂亮，但是灵牙利齿的，很是能说会道。她说着说着就将手提扩音筒对着嘴巴做了示范：“我是第一个，‘走一步，扭一扭，看到一棵柳树搂一搂’，好就这样轮下去。”

这个游戏一开始进行得不错，后来轮到一个江苏口音的朋友，他百般推托就是不肯玩这个。他嘻皮笑脸的反问王导：“你猜我是哪里人？”然后又说：“你猜对了我再玩绕口令，猜不对你得出节目！”

“广东人！”王导猜说。

“不对！不对！”在附近的许多人说：“你再猜来！”

“广西人！”王导再猜。

“不对！不对！”附近的许多人又一次起哄：“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微人！”王导最后猜道　。

“不对！不对！都不对！快出节目！”众人一齐哄闹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不老实！分明在欺负我！车上只有广东、广西、安徽的，我都说了一遍了，还不对嘛！”

寻石心里道：这个“是哪里人”的问题，是说不清的，比如是江苏人到广东工作的，你怎么算啊？

“不对就是不对！”众人说：“你输了不出节目，下面我们就不玩了！”

“啊！下面的都不玩了还玩什么呢？”王导似笑不笑地说。

有几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王导笑说：“出来嘛，就图个高兴，好啊，那我就唱一支歌，王菲的《只爱陌生人》”，说罢就唱了起来。

众人给了一阵掌声。但有个人悄悄说，“王菲的歌不见得好听呢。”

轮到广西团的邓德先生了，他居然轻松自如地通过了，王导肯定地说：“不错不错，过了！下一位！第14位！”

第14位就碰到广西团的农发先生了，他是很从容的，可是他说了三次都没全对。第一次，他说：“走十四步，搂十四搂，见到十四棵扭树搂十四搂。”众众齐笑说：“不对不对。”

王导说：“差不多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又念第二次：“走十四步，扭十四扭，见到十四棵搂树搂十四搂。”

众人又笑道：“还是不对啊！罚罚罚！”这时农发先生求道：“再给一次机会好吗？”不等众人说话，他就又念了：“走十四步，扭十四柳。见了十四棵扭树搂十四搂。”王导大笑说：“这回是非罚不可了！快出节目吧！”

农发先生红着脸道：“哎呀怎么搞的，那我就讲个笑话吧！”他讲了个“大媳妇与大屁股”的故事。这故事有点妇女不宜，所以大家不好意思附合着笑的。

轮到寻石是第二十二，他不慌不忙地说得清楚，一点没有错。王导说：“不错不错！很好的！”

轮到后面的，又有一位耍赖，百般不愿配合，他对王导说：“我先考考你，你说我们这两个人那个是广东的，哪个是广西的，你说对了，我才念那玩意儿！”王导为了不让他抵赖便依了他。指着说：“这位是广东的，那位是广西的。”在旁的众人一齐哄笑：“不对！不对！”王导便改口道：“这位是广西的，那位是广东的。”众人又再一次哄笑：“不对不对！不对啊！”王导再改口道：“都是广西的！”这时在旁的众人更高声地哄笑起来：“不对不对！更不对！都是广东的！受罚受罚！快出节目！”王导大笑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撞个对的，真是的！”王导唱了王菲的另一支歌。掌声还是那样的零零散散，热烈不起来。

王导又把手提扩音器对准后面另一位先生，“这位先生，该到您了，您是第三十六位，念吧。”

那位先生一看就是广东人，他比较费力地念道：“走三十六步，noǔ　三十六noǔ，看到三十六棵搂树搂一搂。”王导立即判决：“不对不对！快出节目来！”那位先生只好说：“我出个题目大家猜哦，为什么说‘六加六等于一’？为什么说‘四加三等于一’？为什么说‘四减一等于五’？”全车人都想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能答出来的。最后那位先生解释道：“六个月加六个月等于一年；四天加上三天等于一个星期；桌子四个角锯去了一角变成了五个角。对吗？这都不错的吧？”众人一齐称赞道：“妙！妙！”，“有道理！”，“啊！真的是这样啊！”

游戏继续做下去，直到大家觉得有些乏味了才中止。

大家都不太爱闹了，有的在打哈欠。车依旧隆隆地开着，有不少人在打瞌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