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是由于生灵的躁动

还是躲避憔悴于山河的死亡？

这和蔼的岸边树

卷起十月的风沙，将山羽谱成回光

返照在我的河流，温暖

流动的情热，渐渐拂上梢头

河流愀动。她生的蓝衣覆满星子

我和圣人来过，至于是问天

还是缅怀暮鼓晨钟的饱赞，我无从说起

是的，我无从说起

我只认得这一棵岸边树

倒映山、河流与岁月

从公元多少年算起

便是世外的地壳也失去了光泽

枯黄的叶片，枯黄的水

无人，无花，没有什么万古的塔楼

最勇猛的将士也在匹夫的征战中败北

甚至是死者手里紧握的一掊土

甚至水，或者蠕动的血。骤停。

荒漠中风干的肢骨只是末世的蹄铁

远不如盛世的一粒沙

不动声色地死，不能——永垂

不朽的仅此一棵

平安的仅此一棵

淡然的仅此一棵

我的树……我的树……

它就是这样屹立：

抽丝的藤蔓爬上去，别动

哪怕是崩塌的山石砸下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