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少爷(中篇小说)
一
德城街多,但有条街很特别,人们叫它鸡鸭街,里面的鸡鸭不是动物,而是人。这些人与众不同,属于另类,尽管人们叫他们小姐和少爷。一般来说,他们穿着时髦,行踪诡秘,白天休息,晚上上班,很多时候打打桌球和麻将。和鸡们一样,我们在一起不叫姓名,叫外号。在鸭群中,我就叫牛仔。平常,鸭们叫我牛哥,不仅牛高马大,牛劲十足,而且我出道比他们早。我们走在街上,常被人指背﹕这些人不要脸,有什么事不能做,偏要做鸭子。是的,我们真他妈不要脸。
这个世道,不要脸的人很多。小学时我品行端正,招人喜爱,只是后来上了初中,看见几个同学在我面前摆阔,把我带进他们家里。我大吃一惊,世上的人真不平等,他们家那么有钱,为什么我家就那么穷呢?原来他们对我说自己的爸爸是局长、厂长,总经理什么的,而我的爸爸是工人,如今单位破了产。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就知道世上的人多不平等。有一天,我因为被老师批评了一顿,被爸爸赶出家门。天已经黑了,街上的灯光昏暗,像死鱼的眼睛,我哭着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虽然我小来胆大,但毕竟只有十三岁。我想,既然被赶出家门,就干脆在外边混吧,反正家里穷,在校读书被同学瞧不起,也没什么意思。
我家祖孙三代都是城里人,我从小就生在城里,城里每个角落对我来说就象家中一样熟悉。。我一人在诗墙公园游逛。天气适意,正值初秋,河风吹拂,凉爽爽的。我看到船上有几家夜市,长这么大,我还未进过夜市,也没吃过肯德鸡。我看到几个孩子坐在爸妈旁吃鸡大腿,口水都流出来了。唉唉,我他妈怎么就生在穷人家里,书上说人人平等,真是天大的谎话。这么想着,我真想捡块岩石朝那几个吃鸡腿的的孩子掷去。
我在诗墙公园草坪上睡了一个晚上,也没发现爸妈来找我,于是悲从中来,以为他们不要我了。早晨,我肚子饿了,咋办﹖总不能去抢。我走进一家小吃店,找老板娘讨馒头,谁知她恶狠狠地说:小叫花,滚。我尝到了在外流浪的滋味,越想越悲哀。肚子饿得咕咕叫,总得要吃饭,于是计上心来。我来到西街,在行人多的地段跪下来。我哭叫着,头碰着地,一副可怜相。人们瞧见我的举止,出于同情,纷纷递上五角一元不等。不到四个小时,太阳当头,我拾起地上的钱,走向一个角落。我清点这些钱币,惊呆了,二十二点五元。哎,我长这么大,从未得到这么多钱。我很兴奋。我可以自食其力,可以摆脱家庭啦。我走进一家快餐店,炒了几个菜,同时还喝了杯酒。
现在我十八岁,已然成年。天黑以后,我与几个鸭子在鸡鸭街上打桌球。我们四个哥们--牛仔,鼠标,枪手,钥匙,我们用桌球赌博,五元十元不等,我的球艺比他们棒,每次输少赢多,我赢了球总是请哥们坐夜市。当然也少不了丁香。
认识丁香是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冬季很冷。由于经常与一些少妇厮混,日子久了就觉得无聊,想换口味。我十七八岁,正当花样年华。我堂堂相貌,穿着时尚。如果不是鸭子,要找个如意女孩恋爱也不是很难。唉,既然成了鸭子,也就不做非分之想了。我走进小红洗脚城,老板就是小红,二十几岁,面善,体胖,说话和蔼,看去不象做鸨母的。听说店里来了一女孩,叫什么丁香的,十六七岁,长得水灵。我开门见山地对小红说,我要丁香。看见丁香,我一阵兴奋,这小妞果然出众,真像一朵鲜花。我坐在沙发椅上,丁香端来水,给我泡脚。那水呈褐色,用中药煮过。随后,她给我按摩。她按摩时轻重快慢,运力有度。我闻到她头上的香气。她刚洗过头,头发还未干。我与她拉家常。她嗓音像孩子,语言也天真。不一会儿,外面来了一男人,四十多岁,五大三粗。男人对老板说他要娶丁香。他给老板五千元钱。小红也不推辞,微笑的接过。于是那男人走到我身旁对丁香说,要带她走。丁香对男人说她不愿意。然后哭着对小红说:表姐,你不能这样,我不喜欢这男人。男人雷霆大发,对丁香动粗。丁香死活不从。当时,我看那人欺人太甚,就对他说:别人不愿跟你走,你怎么能强迫呢?那男人说:小子,关你什么事?少管闲事。我站起来对他吼道:我管定了。随后,丁香朝我靠近,挽着我的膀子。就这样我与那人发生了争执,我从口袋里拿出水果刀。男人见我行凶,于是吓得说不出话,慌忙奔逃。
自从认识丁香后,我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情人。我问她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不去读书。于是丁香对我说了原委。
丁香出生在山村,家乡偏僻、贫穷。家庭条件不好。她读初中时,表姐小红在城里闯荡。每逢过年过节,表姐总要去看她,给她买衣,买好吃的点心。表姐穿得珠光宝气,让她羡慕,使她分了心思。初三时,表姐家做了楼房。丁香想表姐一定在城里发了财,于是初中一毕业,就跟表姐来到城里。表姐给她买衣服,让她焕然一新,每天生活像过节一样。丁香愈来愈羡慕,问表姐怎样发的财。表姐没有如实回答,只是把她带进自己的洗足城,开始试探她,问她想不想在城里工作。丁香想到家里穷,读高中的钱没有指望,认为在这里工作轻闲,给男人按摩也不是丢脸的事,于是就干脆不回去了。
不久,丁香被一个男人开了处,才知道城里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如意,后来经表姐相劝,心也就想开了。
二
我第一次请鼠标、枪手、钥匙吃饭,是在一家酒店。酒店离我们住处不远。那天傍晚,天气较冷,我叫来一件啤酒,四人围在桌旁,拿着酒瓶畅饮。我们喝第三瓶时,大家都有了谈话的兴致。我问他们是怎么走向鸭子这条路的。他们反过来问我。于是我便对他们说起我的故事。
自从那次被爸爸赶出家门后,我的心也就花了,对学习渐渐失去兴趣。后来在爸爸的逼迫下,勉强读完了初二。初三的时候,爸爸与单位买断,妈妈也下了岗,家里断了经济来源,爸爸的情绪一落千丈。爸爸开始喝酒,每次酒后就同妈妈争吵。直到有一天两人破口大骂,发生殴打。爸爸把妈妈打得鼻青脸肿,妈妈回到娘家。妈妈走后,爸爸的酒量猛增,经常在外喝得大醉。看到爸爸这样,我很伤心,经常饥一餐饱一餐,书没法读了。妈妈回娘家后不久就外出打工了。从此以后,爸爸像换了个人似地,整天在外打麻将。家里的电视机卖了,一点积蓄也没有了。十六岁差一点的时候,爸爸叫我去打工,因为年龄不够,人家不要我。后来爸爸通过熟人,把我安排在一家理发店当学徒。老板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已经离婚,没有孩子。
我在理发店学徒,主要的活儿是洗头和扫地。闲着时就站在那女人身边,看她给别人理发、焗油。女人身材高佻,面貌娇媚。虽徐娘半老,但打扮鲜艳,金黄色头发,描眉涂目,假睫毛,脸上抹着脂粉,身上散着香味,完全是年轻女孩的打扮。我去的时侯,正逢秋天,女人穿得单薄,很露,大开口黑背心,鹅黄色吊装裤,整体看去三围很好。肤色白润,两个ru*房鼓起,露出乳沟,吊装裤穿得浅,肚脐外露,小腹也露出大半,裤罩在身上,好象随时要脱落。每当女人蹲下时,奶子几乎全露,白生生的,好似雪包。有一天,她在地上捡东西,露出半个屁股,几乎要看到屁眼了。不到一星期,我发现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进进出出,坐在沙发上与她搭讪。某天,有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刚进门,我就闻到一股酒气。男人一脸通红,醉醺醺的。那天女人无事。男人在女人腰部捏了一把,女人也不推却。紧接着,男人抱着女人走近沙发,开始疯疯癫癫,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男人越来越放肆,手伸向女人的胸部。要不是外面来人,两人恐怕越来越不像话。
有天打烊后回到家里,我发现家里来了一位女人,爸爸正与她喝酒。我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回到理发店。师傅正在做饭,我将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师傅无动于衷,笑着对我说:你不要怪你爸,你妈跑啦,你爸找女人是正理,你要谅解。吃饭时师傅拿出白酒,一个人有滋有味地喝着。喝到第二杯时,师傅朝我看,问我想不想喝酒。我很烦恼,于是就要了一个酒杯,与她共饮。不到一小时,我们把一瓶喝完。师傅喝了大半,比平常要多。吃罢饭,师傅看钟,已是晚上十点,于是拍着我的肩说:你爸今晚有女人,你就到我这里睡吧,我睡沙发。师傅有点醉,说话打结,走路有些飘然。我昏昏沉沉,于是睡在师傅的床上。然而,不一会,我的床边有人走动。房里的灯光亮了,我睁眼一看,发现面前有个赤身luo体的女人,我一眼瞧见了师傅的丰乳,便激动不己,小东西很快膨胀开来。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女人的luo体。说真的,师傅的luo体真勾人,美丽极了,俨然一件艺术品。师傅发现我在看她,便扑了过来。那是我的chu夜。我他妈稀里糊涂就跟师傅睡了。打那后我很少在家过夜。师傅给我租了一间房,离理发店不远。每隔几天,当夜深人静时,师傅便来到我身边,与我肌肤相亲。万没想到,一年以后,师傅就同一男人好了,师傅跟男人去了广州。那时候我十七岁,对感情早已看淡,尽管师傅走后有一种失落感。
我租屋那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大变化。先是妈妈从广州回来同爸爸离婚,随后爸爸与他的傍傍同居,最后干脆住进我家。于是我便同家里没有了关系,成了一个孤儿,爸妈都不要我了。师傅到广州后来信说开了一家美容院。师傅把理发店转租给了我,店里的家什,理发用具她没要,都给了我。一年多来,我的手艺基本学会,包括烫发焗油,只是动起手来,没师傅熟练。经营一个多月,一些老客户不来了,只有几个中年女人依旧光顾。其中一个叫芳芳的,四十开外,同丈夫离异。离婚时,丈夫给她留下一套房子,价值百万。她丈夫是某局一把手。离婚后,儿子由男方扶养。这样一来,她一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无所事事,整天泡麻将馆。芳芳长得周正,只是一口牙被烟熏黄,脸也有些憔悴。她请我吃饭,我们两喝得醺醺然。她把我领到她的住房,那房子很大,很气派,像宾馆。我们靠在沙发上,她情绪激动,按捺不住,一手搭在我肩上。她说她有钱,只要我懂味,听话,她就可以包养我。
“我看你生意做不下去了,你技术没到家,老客户都走完了。我不是看你嫩,才懒得进你的店哩。要不这样,你干脆关了,老娘养着你。”
随后她脱光衣服,我们趁着酒兴。在沙发上做了。
就这样我成了鸭子。
三
接着,鼠标向我们叙说他的往事。
我生长在县城。老爸老妈在机关任职。我从小锦衣玉食,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我的爷爷是副县长,管财经。我奶奶特别宠我,因为老爸是独生子,又是家里最小的。我的两个姑姑大学毕业分别嫁了条件优越的男人。我老爸相貌平常,而老妈长得像演员。十年前,老爸下海后来到这个城市闯荡,做起了服装生意,开始几年生意红火,可是后来几年生意萧条,最后欠下巨额贷款。老爸潜逃了,妈妈在县城也没了工作。因为我爷爷早几年犯了贪污罪,被双规了。妈妈与爸爸分居几年了。老爸在外找了一个年轻女人,平常很少与我们来往。爷爷双规那年老妈下了岗,没有工作,整天在麻将馆混。我上小学五年级时,成绩滑坡。我迷上了电脑,整天泡在网吧。我上初一时,对学习愈来愈不感兴趣,每天扑在网吧里玩游戏。渐渐我的身体出现变化,背也弯了。老爸的潜逃给老妈很大的打击,老妈也不管我了。我开始逃学,经常在社会上和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鬼混。初三的时候,我干脆不读书了,经常在网吧过夜,兴趣好时几天不下桌。一天夜晚,我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叫伊人的女孩,她说她就在这个城市。为了与她约会,十七岁的我偷了老妈的手饰,只身来到老爸生活过的城市。
阳春三月,我坐在公共车上,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不禁有些激动。这个城市正在进行旧城改造,到处可以看到建筑工地,以及院墙上五光十色的售楼广告。我走下公共汽车,按照约定地点,来到护城河。我在河边一间小屋里见到了伊人。我不敢相信,与我网上聊天的女孩,看去像一个结了婚的少妇,约摸二十七八岁,个头比我还高,长得很有气质,穿一套牛仔服,眼大,眉浓。她把我引进一家餐馆,我们在一起午餐。面对这么美丽的尤物,我有些不好意思,很难为情。我读书时很少同女孩交往。和大我十岁的女人一起吃饭,而且又在陌生的地方,我还真有些拘束。而她却一脸微笑,说话主动,一点也不拘谨。作为她的网上恋人,她很满意,从她说话的神态我就看得出来。她要我以后叫她姐姐,她说她没有弟弟。吃罢饭,她把我带到诗墙公园,公园景色真好,里面有高大的绿树,很名贵,树下有草坪,绿油油的小草像稻田里的秧苗。古老的城墙上,诗画荟萃,气势磅礴。河风吹来,一些游客在诗墙下走动、浏览。河面展开,河水奔流,不时传来轮船的呼叫。我们在草坪上坐下,伊人向我讲起她的学生时代。随后我们来到她租赁的小屋。她开始做饭。我拣了一本杂志看。吃罢晚饭,我们继续倾谈。天不知不觉地黑了,我们上了床,开始拥抱。她主动进攻,两手伸向我的小腹,然后脱衣。她ru*房不大,但很诱人。她的腹下,黑白分明,我禁不住把手伸向那里。不几天后,她对我说她是妓女,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找男人。她有几个姐妹,她们都以此为生。不久之后,她说城里有些男人吃软饭,做鸭子,日子过得比她们还好。就这样我成了鸭子。
四
鼠标说完,枪手也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和钥匙是叔伯兄弟,家在下面县城郊区,我们祖孙三代务农。不过我们现在也是他妈的城里人了。上面征地把我们的地全收了。爸妈没有事做,仅仅靠种一点菜维持生活。上面收了我们的地,不给我们安排工作,说什么也讲不过去。地是我们的命根子。现在我们村改为居委会,我们有了城市户口。有城市户口又能怎么样?还不照样没事做。初中毕业后,我和钥匙因为成绩差,没有考取高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亲戚,住在同一个组里。由于我们都是独生子,需要玩伴,加上我与钥匙性情相同,所以我们从小到大相处就像亲兄弟一样。我们有一个表哥,我们读小学时,他就在社会上混。因为经常在外做坏事,所以进过几次公安局。表哥还坐过三年牢,现在我们叫他老大。他一头长发,两眼看人的时侯很可怕,不过,他对我们还好。有一天,他看见我们打桌球,便主动与我们打招呼。
“没读书啦?”
“嗯。”
“今后怎么办?”
“还没想好。”
“想不想跟我合作?”
于是我们背着父母跟表哥在社会上混。我们在县城偷自行车。起初,表哥还远远地看着我们,给我们壮胆。半个月后,我与钥匙开始出没城区每个角落。钥匙在一旁观望,我就做案。每次都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渐渐地我们胆子大了。老大叫我们抢手机。他说我们年龄小被公安局抓获也不会坐牢。我们做案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十点至凌晨一点。我们在老大的带领下,在指定的地带做案。如果发现女孩或者少妇,我便和钥匙骑着摩托冲过去抢劫。我抢的动作很快,在对方没有清醒过来,手机便到了我的手里。我们连续抢了三次都很顺利。然而,我们第四次抢手机的时侯,被人抓获。我们被拘留了半年,而老大已判了刑。从拘留所出来,我们发现在县城呆不下去了。每次遇到熟人,都是一副冷脸。于是我们就来到了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比我们县城大得多。正是六月天气,我们走在街上,到处可以看见新修的高楼,阳光照耀,空中荡着灰尘,天气热得要命,没走几步,我们身上就汗透了。我们正缺钱用,怎么办?我与钥匙商量,先偷一辆单车,弄点饭钱。我们走到下南门,发现一个看自行车的老头在打磕睡。我朝另一边望去,见拐角处放着一排单车,没有人看,只有一些女人在卖ic卡。我们在单车旁站了一会,我趁机撬开了一辆单车的锁。那单车是新的,少说也值两百元。我骑着单车来到一家单车修理摊。修车的是一位残疾人,大约五十来岁。我对他说缺钱用,车值多少钱。那人朝我们打量了一下,然后说五十元。我们用三十元钱到快餐店吃了中饭,还喝了几瓶啤酒。走在街上,阳光很毒,走路气喘,我们走到大桥底下,里面阴凉,飔风徐徐,而且还有长椅。这里是避暑的好场所。我们总算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用住旅店了。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下南门。在电信局前面,我们准备下手,然而,一些掱手在电信局前来回走动,有的跟随人们上了公共汽车。我想这不是我们做案的地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做案很可能被这些掱手发现。我们向一家超市走去,我看见一个男孩在前面行乞,便心生一计,反正这地方没人认识我们,我们何不扮成乞丐行乞,先在这个城市住下来。再说偷自行车冒险,不比我们县城,假如被抓住会遭到一顿毒打,没人保护我们。
我们找人写了两份求援书。我们来到步行街,感觉来到了大城市。步行街新建才几年,街头横卧着四块美丽的大圆石,在圆石上方旋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有“严禁车辆入内”等美术字样。大理石地面拖得很长,两旁有人工栽种的树木,街中间每隔一段,有五彩缤纷的鲜花。街上,皆是新修的华丽的大厦,门面的广告画五颜六色,光彩夺目。里面的商品昂贵,大多为洋货。天虽然热,但还是有很多人走动。我和钥匙分头找地方跪下。
我跪在地上,把求援书展开。然而,一个钟头后,这么多人路过,就是没有几个人施舍。我发现行人大多带着鄙视的眼神。我听到有人耳语:“这世道,叫花子都年轻化啦。”“全是假的。”我心里一沉,看来,这世道讨米都难了。天已断黑,我和钥匙清点钱数,两人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元。我们在步行街讨了三天,最后一天越来越少。我们换了地方,在桥南市场行乞。还是不行。我想我们应该另谋生路了。
我们在桥南车站讨米时,我看见两个卖报的年轻人,于是又有了计策。我买了一份晚报。第二天,我们按照报上的地址来到报社。我们卖了一个月的报,发现卖报不仅辛苦,而且很下贱,跟要饭差不多。我们嘴都快说干了,可生意就是不如意,一月下来,交了饭钱和房租后,没有什么剩余。当然,没有别的事做,我们不得不继续卖报。我们在河堤边租屋。卖报回来,心身疲劳,我们就在附近快餐店喝酒。
一天,我们听说桥南一家录像厅有luo体舞表演,票价十元。我们走进录像厅,厅很大,里面有一些人看毛片,银幕山上只见几个黑鬼裸露,围着一个白女人调情,交媾。我们在看门老头指引下走入包厢,里面有一女孩,赤条条的展示色像,五六个男人睁着一副色眼,像饿狼一般蠢蠢欲动。女孩站在茶几旁,搔手弄姿,时而把玩ru*房,扮着媚态,时而抬高大腿,展现阴户。忽然,我发见一四眼男人走近女孩,眼盯着她那大腿根儿发呆。一刻后,门开了,走进另一女孩,身材高佻,容貌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乡里姑娘。女孩褪去衣服,开始扭动,表演,随后走向一个口含香烟的男人,接过男人的烟卷,紧接着把它插向自己的羞处。当时,在座的男人两眼生花,兴奋难奈。面临这活生生的胴体,我那小弟按捺不住,跃跃欲试。最后一个女孩刚进门,我的眼前只见一块肉团,热烘烘的。屋里骚动开来,所有眼神在女孩的胸部上停留,形同苍蝇。一时,有人拍手,有人喝彩、尖叫。那天我们回到租屋,大半夜失眠,总想找个女孩玩玩。
次日卖报回到小屋,我就对钥匙说,长这么大我还未搞过女人,走,咱们去玩女人。
我们走进一家洗足店,里面有四个女人在玩麻将。我一看都是他妈的年轻女孩,有一个很漂亮。她们看见我们,瞧我们这身打扮,便露出怪怪的笑,一点也不热情。她们一定是看我们年龄小,没什么钱,所以不愿搭理我们。我们很不痛快,于是就走进一家旅店。接待我们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听口音和我们相似。我一问才发现她和我们同县。遇见了老乡,我的胆子也大了些。我说老乡,给我们找两个女孩。不一会,老乡叫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个女孩把我引进房间,我们在一张单人床上躺下。那女孩身材和我差不多,也是我们县里的。我和她谈了几句,她就很快脱光了衣服。我第一次同女人做爱,没经验,基本上是对方教我,而且时间不长,一上去就泄了。
一个月后,我与钥匙把自己包装了一下,我们买了几套衣服,还买了手机。我们各自拨通女孩的号码,与对方约会。日久生情,我们经常约她们出来,在我们的小屋里做爱,她们也不收钱。一年以后,我们熟悉了这个城市,我们在社会上闯荡。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们认识了梅姨,于是做了鸭子。没钱时我们就找那两个女孩,同时我们也做了她们的情人。
五
我没有被芳芳包养,我习惯自由,整天被一个半老徐娘围着,受得了吗?我继续理发。开理发店只是由头,实际上开理发店是我做鸭子最好的渠道。经常有一些女人在我这里烫发、焗油、洗发。这些女人大多已婚,生活条件优越,很多都被男人养着,平常一般都泡在赌馆。当然,还有一些女人感情出现危机,男人在外有了新欢,长年不归屋,名义上是老公的妻子,其实已成弃妇。此外,还有几个离了婚的女人。平常,我给这些女人整理头发时,主动用语言试探、挑逗。我发现只要挑逗她们,多半都很奏效,而且大部分女人都希望我这样。更令我兴奋的是,有几个少妇走进店铺,找我搭讪,说话风骚。每天我这里女人进出,像她们寻欢的场所,我成了她们的猎物。
上午天晴。我在店内清扫,忽然,一个女人踏进来。三十左右,金发披肩,红背心套着上身,乳沟露出,ru*房紧靠,一袭白超短裙把屁股兜得紧紧的,大腿晰白,形同藕莲。这女人的脸蛋,身材颇像外国人,几多性感。我想哪个男人跟她睡觉,一定很快活。女人一脸笑相,说话放荡。“小帅哥好嫩。”说着她就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见女人这么主动,我很开心。她要我给她按摩。我说可以。我从她头部开始,然后到肩膀。我一面按摩,一面与她攀谈。我打听她的男人,她说她已离婚。我说这么年轻就离婚可惜。她说现在离婚多的是,一点也不可惜。这女人临走时给我五十元钱,并说她叫晓晓,还要了我的手机号码。
晚上我没去芳芳家。晓晓打电话过来,要我去她那儿。我明白她的意思。刚一进屋,就被她抱住。我说自己还是童子,小她十岁,总不能白玩吧。她不说二话,从坤包里掏出一百元。然后,我们相跟着走向二楼。她的家独门独院,是新修的房子。客厅很大,里面装饰时尚。我们走进卧室,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我们在床上搂抱,亲吻。然后像动物一样交融,发泄。早晨醒来,她给我做饭,临走时又塞给我一百元,说晚上再来。
几个月后,我同晓晓鬼混被芳芳发现。芳芳醋劲大发,好象我成了她丈夫。实际上我从未把她当回事,我同她睡觉不过她妈的图一时快活,或者缺钱用。然而,自从我认识晓晓后,有一段时间没找她。有天她从我的手机上发现了晓晓的信息,便大动干戈。
“你没良心,我给你钱花,把你当宝贝,你却背着我找女人。”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鸭子,谁给我钱我就找谁玩。”
“你以后别找女人哪,我养你。”
“我不要你养,你少管我,我们分手。”
听到我这句话,芳芳火药味浓了,拿起电吹风朝地上甩,“不要脸的鸭子。”
我和芳芳反目成仇后,想不到这个贱女人他妈的把我告了。我进了派出所,遭到一顿饱打。随后,派出所封了我的店铺,还罚了我五千元现钞。
没了理发店,我情绪低落。觉得这个世上什么事都不好做。我恨不得把那b*子做了。那天夜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算呐,男不同女斗,你理亏,我们结婚吧。天亮的时候,晓晓对我说。
我怎能同一个大我十岁的女人结婚呢?我自由惯哪,一旦结婚,便没有自由。我还是率性而为,按自己的生活方式行事。
我把理发店转让给别人,在附近租了一室一厅,开始了无拘束的生活。
也许这条街道我是第一个做鸭子的。我开始在夜间找女人。时值秋天,秋风飀飀,夜晚的小街上清凉宜人。我与一些男孩玩桌球,不时扫视走在街上的女人。夜晚十时,我离开桌球,如同鸡找寻男人一样寻觅女人。然几天之后,都遇不到猎物,一种失落感油然上升。我继续找寻。有志者事竟成。就在第七天晚上,午夜,夜游的人渐少,很多人都已入眠,我看见桥上站着一个女人,我两眼观望,想入非非:这女人穿着华丽,一定是富婆,也许老公当官,在外有了新欢。这女人肯定寂寞,想找一个男人玩,不然怎么午夜还在外逗留呢?这么想着,我就走上桥头,与她说话。不料她却甩出一句“流氓。”我转过身来,发现前面拐弯处出现两个女人。我想她们一定是打麻将散了场的。我开始悄悄跟踪。当她们分手时,我便朝其中一个走去。
“喂,女士,你好,要不要去玩?”
女士停步,朝我望了一下。女士看上去三十岁,打扮得挺时髦。我想她可能是单身女人。通过交谈,女士来到我的住处。
六
那女士果然是玩麻将后回家睡觉的。和女人做完事,我得到一百元钱。这一百元给了我信心,而且使我产生一个想法,要找女人最好到麻将馆去与她们套近呼。
于是我就跟着女士来到一家麻将馆。里面赌客满座,不下于十桌麻将。这里进出的女人很多,大都是中年女人。玩的是转转麻将——放炮的下桌,自摸的下桌,在旁边观看的替换,上上下下,进进出出,转来转去,好比流水作业线。这些女人打麻将已成职业。她们平常舍不得花钱,买东西时讨价还价。然而上了麻将桌她们都很大方,输了不心痛,赢了不激动。一些女人用这种方式打发时光,长此下去,她们的心已像麻将一样麻木,凡事无所谓。这里空气不好,乌烟瘴气,嘈声不断。很多女人像男人一样口含香烟,优哉游哉。有的打麻将时与男人说浑话,做小动作,满不在乎。
我们刚进屋,老板就向女士打招呼。老板叫她三妹。看样子三妹是这里的常客。老板给我们每人一包口香糖,随后叫来两个女人。于是我和三妹与俩女人坐下来玩麻将。看情形俩女人与三妹很熟,三个女人清一色长发,都叼着烟。三妹略有姿色。我坐在她对面,打麻将时,她不时抛来媚眼。我无所谓,对眼凤早已看淡。昨夜与她同床,她特有激情,好象要把我吞了似的。也许她很久没做爱了。那夜我很疲惫,加上身心不悦,故而一刻钟就玩事了。刚起完牌,那俩女人就说开了,其中一个说道:帅弟,到这里玩,当心我们把你吃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不示弱。“我怎么来不得?”另一女人说:你还细皮嫩肉的,你晓得我们的深浅吗?我回答道:试试就知道。那女人望着我笑。“小弟弟还真行,该不是情场老手吧?”
那天打麻将心不在焉,上去就背了几个摸,身上还有六十多元。我装作无所谓,不住地抽烟,同时也给三妹递去。三妹手气好,连摸了三盘,赢了一百八十元。三妹在我旁边坐下,看我的牌技。我平常不好打麻将,几乎不去赌馆,一般去的地方是桌球场所和歌厅。真他妈运气差,又背了三个摸,身上没钱了。我对三妹说今天运气差,不想玩了。三妹觉察到我口袋已空,就悄悄递给我一百元钱。于是我们又打了两小时。
夜晚十一点,我输光了。临走时三妹请我坐夜市。我们走进夜市摊,摊位很多,大部分桌旁都坐满了人,人声喧哗,空中散发着烤肉香。我们在一家摊位点了几个菜,喝着清凉的扎啤。酒后,我跟着三妹,来到她的住处。她的家有很大一个院落,里面有一座三间三层楼房。我们走进客厅,里面宽敞、空旷、豪华,我闻到菊花香。我坐在高档沙发上,喝着三妹递给的百事可乐。她走进浴室冲澡。好一个富婆,她老公是干什么的?家里没有一个人,她很可能离了婚。三妹从澡堂出来,赤luo裸的。她很苗条,平胸,小腹私处光秃秃的,整个luo体缺乏美感,一点也提不起我的兴致。我问她丈夫是干什么的,她说是开发商,还说他在外找女人,她与他离婚了。她说她丈夫给了她一百万元,还有两件门面,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冲了澡,裸身来到她的床边。她借着灯光,两眼射过来。我感到她眼神的火热。我一米七八,体格健美,正值青春年华。她的眼神向我表明,她很饥渴。果然,她如饿狼一般,猛扑过来,她的嘴盖过来,长长的舌头快要伸入我的喉咙。她骑在我身上,吻我的眼睛、头发,然后依次吻我的全身。当我们融为一体时,她开始尖叫,就像猫儿喊春,叫得那么放肆。我从未听到女人这么叫床,真他妈的畜生。
那天晚上,她整夜没睡,两手在我身上抚摸,把玩,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主动找我寻欢。我虽年轻力壮,但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我真不明白,她的荷尔蒙那么充沛。
七
我知道,尽管三妹属于那种性饥渴的女人,但她是不可能与我结婚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年龄差别,主要原因我是一个鸭子。虽然我同这些女人做爱,但我知道她们骨子里瞧我不起。我不在乎。这世上谁瞧得起谁呢?
不久,三妹找了一个男人,是在赌馆相识的。那男人四十来岁,在这个城里做生意。当然,三妹对我透露,那人不像她前夫有本事,只挣一点辛苦钱。那男人有一个孩子,已走向社会,可以自食其力了。我和三妹分手后,经常在一些赌场玩牌。打牌不能谋生,但我可以接触女人,与她们寻乐。
我在赌场结识了这么一个女人,她说她叫杨杨,这女人长得像电影明星,二十七八岁。
结识不到一星期,我发现这女人很轻浮,反传统得很。她以为自己长得靓,又年轻,同男人聊天时,无论语言还是动作,都让人看不惯,她总往男人身上靠,扭捏作态,嗲声嗲语。那些男人也不反感,相反地和她调情,搂抱。有天我们在一起打牌,她朝我瞟瞟,说笑,无拘无束,与我形同老熟人。临了,她请我晚餐。于是我坐上她的摩托,来到一家餐馆。吃罢饭,她掏出坤包,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钱输光啦。我明白开来,便对老板说埋单。她骑摩托带我到她住处。她住处不大,两室一厅。她可能租的屋。她肯定不是德城人,听她说话口音像下面山里的。但她的神态一点都不像乡下人。她很有气质。我一进屋,她就把我抱着,手在我的裆下摸弄。她把我推倒在床,解除我的衣裤。秋冬之交,天气不是很冷。我拦住她,开门见山地说,我要收费的,她莞尔一笑。“小白脸,看不出来你还是鸭子,钱你放心,看你表现如何。”屋里灯光昏暗,我看见床上的女人撅着屁股,她的屁股很大。我在上面捏了一把。她那里的小草茂盛,黑幽幽的一大块。我发现她的大腿,手臂上的毛很浓。这是一个性欲旺盛的女人。她的下体对着我,两腿张开成一字,然后抱着我的头,按向大腿缝儿。她的宝贝长得很诱人,如果不是颜色太深,那么就真像一朵玫瑰。我服务了一刻钟,便叫她翻身。随后,我又变换姿势,进行有偿服务,直到筋疲力尽。临走时我向她要钱,她说我玩了她,应该我给。她还说她找男人从不倒贴。第一次遇到女人不给钱,我很气愤,觉得受了欺骗。我对她说,她不给钱我就抢手机。她说敢,她要打110。那天我真倒霉,被这贱人耍啦。回家的路上,我开始诅咒,我骂她被车撞死。
八
天气寒冷,北风飕飀。晚上六点,我来到桌球摊上,看见一些青年打桌球。好久没玩桌球了。我走近桌球台,一个小青年对笑笑,邀请我玩。
“我不会玩,玩好大?”
“五元。”
我与两个青年玩开了桌球。第一盘我假装生疏,让其中一个青年赢了。青年自我介绍,他说他叫枪手,接着把另一青年介绍给我。就这样我认识了枪手和钥匙。第二局我稍稍变换手法,开杆就进了四个球。随后,我瞄准一号球,顺势点击白球,白球向前滚动,与一号相撞,一号球便潇洒地溜进洞口。打第二号球时,我选择角度,背靠球桌,右手伸向背后,握在杆中间,左手使力,球与球捧撞,顺利滚进洞里,就这样我打了一杆清。打了几盘,我发现他俩的球艺太臭,远远打不过我。忽然,枪手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枪手说他一个哥们请他坐夜市,“走,跟我去坐夜市。”我也不客气,跟随他们来到一家夜市。一个青年已经落座,他身旁有一个女人,二十多岁。枪手给我作介绍。“这是我的哥们鼠标。”我与鼠标握手,并作自我介绍。鼠标叫了两个火锅,两瓶白酒。鼠标喝酒很急,而且酒后嗓子大。钥匙喝得慢,说话慢调斯理。初次与他们喝酒,我留了一点量。鼠标喝到第四杯时,脸上开始泛红。
“今天认识牛兄,是我的缘分,牛兄在干什么?”
“没什么正事,混呗。”
“能混就不错。老板再拿一瓶白酒。”
“算了吧,明天我请你们。”
“枪手酒量大,五个人两瓶酒少了。”
枪手给我酌酒,然后钥匙,鼠标及身旁的女人。枪手说她叫小红。小红举杯朝我说:认识你很高兴,你长得好帅。接着将一杯喝尽。
我不服输,一口喝完。枪手把自己的酒杯装满,然后又给我满上,“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那天,我喝了九两,有点飘然。之后枪手请我们跳舞。于是我们一行五个打的。我望着窗外,街上灯火通明,两旁的物事飘过,我听到街上有人叫歌,从他粗暴的音乐里我感到他的疯狂。人哪,他吗的贱坯,从小到现在,我感觉这是一个残酷的世代,他妈的富人不在意穷人,穷人仇视富人,人生来是平等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不通。
舞池里灯火朦胧,一个男孩手操话筒歌唱,舞客们随着他的节奏起舞。我坐在沙发上,两眼昏沉,肚里的酒精在燃烧。枪手叫来瓜子、饮料。钥匙有些醉了。小红走近我,她还清醒,向我伸手。我明白她的意思,跟她步入舞池。这时候,鼠标叫来三个女人,跟着他的哥儿踏进舞池。第二曲响起时,我们交换舞伴。我的舞伴戴一副近视镜,穿着华贵,很有学者风度。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左手,我们跳华尔兹。她舞姿优美,头发里有一种香味。同她跳舞是一种享受。
躺在床上,已是午夜,醒酒的我难得入睡。我想起刚才的舞伴,跳舞是同女人接触的好办法。几天之后,我正在玩桌球,忽然手机振动,我走到一边听电话,对方是那个戴眼镜的少妇。
“晚上有空吗?”
“有什么事?”
“想请你喝茶。”
于是我按照约定的茶楼,走进包房。那女人穿着风衣,齐颈短发,两旁的发丝包住了耳朵,靠外的发梢微翘,刘海覆额,与脸庞头发形成一个倒u字。看得出是经过发型设计的,比昨夜好看多了,很象一个女教师。女人开门见山地问道,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小姐端来四个菜,还上了一瓶红酒。酒后我们坐在一起,我摸着她的手,说道:你的手真嫩,你是老师吗?她点了一下头。你老公呢?他南下了,我们感情不好,你有女朋友没有?没有,我还年轻。忽然,她的手伸过来,摸我的脸。我一阵激动,但还是由着她来。她开始宽衣,我看见一对不大不小的ru*房,然后朝向别处。她把我按在沙发上,骑在我上面,她的嘴巴盖住了我的,她的舌头很甜,我们开始云雨。
临走时,她给我两百元钱。她那么高雅,气质,又是老师,在云雨前我没向她要钱,她是不是晓得我是干这行的?她同枪手他们搞过没有?她要我第二天再来。
九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知道,鼠标他们和我一样吃他妈的软饭。我第一次请他们喝酒,当时,我们都讲了自己的故事,我们是怎样成为鸭子的。然后我们结拜兄弟,因为我年龄大,个子比他们高,而且出道比他们早,所以便做了老大。那天酒后,枪手提议到某校找女孩。提议很对我们味口。平常我们一般找少妇,也该调调口味了。枪手说那学校有一些女孩卖淫,不仅姿色好,而且有文化。枪手说他有一个女孩的手机号码。
通过联系,枪手叫来两个女孩。两个都有模有样,适合做模特。我真不感相信这么靓的女孩怎么会做鸡。刚一进屋,钥匙就提出问题,她们两个,我们四个怎么玩呢?枪手说怎么不能玩,你看过录像没有,录像里不是有四个玩两个么?听他这么说,俩女孩一点也不在乎,其中一个女孩笑着说,你们只要出得起钱,怎么玩都行。于是我和鼠标把一个姑娘放倒在床,而枪手与钥匙同另一女孩在沙发上玩。
我们玩的那女孩叫玲玲,也许是她随便说的。女孩看去只有十八岁,鹅蛋脸,柳叶眉,身子已发育成熟,两乳被男人摸得松软,。她身上有一种香味,小腹下那朵玫瑰在小草的衬托下,格外诱人。我和鼠标两面夹击,让她欲仙欲死。当我们交换女孩时,我忽然想到我们多么像畜生,人啊,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能干什么呢?事后我感到,女孩与少妇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女孩只不过看起来舒服些。说真的,我情愿和少妇玩,同她们玩时,对方把你当小弟弟看,舍得花钱。即便是富婆,一旦对你感兴趣,会对你服服贴贴,像男人喜欢少女一样喜欢你。
十
快过年拉,外面的打工仔纷纷回家,我没有家,老妈离开我两年了。枪手他们都回到了老家,他们父母还真以为儿子在外打工呢。鼠标的爸爸在这个城市。腊月二十四上午,街上很热闹,太阳露头,泛着灿烂的笑脸。我与鼠标打桌球,我们同病相怜(鼠标的爸爸发现他当鸭子后干脆不理他了),忽然,我看见一个中年妇人朝鼠标走来,我想,那妇人一定是他母亲。母子相见,看不到感人的情形,他与母亲一年没见面了。那妇人个子高大,脸上浮肿,略显病态。妇人把鼠标叫到一边,母子一阵寒暄后,鼠标对我说他要回家过年。哥们都回了家。想到自己被父母遗弃,不禁悲愤。我打电话找丁香,丁香已回到老家。她临走时也不说一声,我认识她才两个月。我回至租赁的小屋,触景生情,觉得自己活在世上孤苦伶仃。我走进一家快餐店,一个人独饮,不知不觉一瓶酒已喝完。酒后,我想起这几年的生活,伤感极了。
我恍惚踏进小屋,倒床大睡。两小时后,有人叫门。我开门一看。不觉惊讶,面前立着老妈。两年不见,她变化很大,都快认不出来了。老妈穿着一件紫红皮衣,头上烫了发,金闪闪的,一眼望去像一个洋太太。她一定傍了大款。老妈身材相貌都好,这么一打扮,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凭她的姿色傍个大款并不难。
“你怎么啦,我找了几天,找人打听才晓得你的住址,走,跟我到外婆家去。”
“我不去。你们都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你走吧。”
“键儿,不是妈不要你,妈也为难。妈这几年想死你哪。是妈对不起你,不过,与你爸离婚也是没办法。跟我走吧,键儿。”
“我哪都不去。”
“你爸没接你过年?”
“我没有爸。你走,别烦我。”
说着我把她推出门,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的小车在叫。母亲的出现,使我他妈的心情愈来愈烦。在我眼里,母亲死了。世上哪有这么狠的母亲,丢下儿子不管。动物都爱子呢,母亲他妈的比畜生还不如。这几年她一定在外傍了男人,瞧她那副德形我就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恨她,我恨她胜过父亲。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时侯我十六岁不到,他只顾自己快活,在外找女人,一点父亲的责任感也没有。更使我伤心的是,他不该要我去学理发,把我丢给那风骚女人。我的前途毁呐。我现在这么鬼混,他不闻不问,他把屋也卖了。他搬了家,同他的傍傍过小日子去了。至于他的浑蛋儿子生活怎样,他才不在乎呢。老妈走后,他经常喝得烂醉。酒后就骂我小混蛋,对我施暴,好像我是他的出气筒,他快要疯了。有天晚上我开门,见外面躺着一男人。父亲身上酒气熏天。他喝醉了,他怎么没喝死呢?那时侯我希望他死。他也常在外赌博,他运气不佳,常常输得精光,没有钱赌他就拿家具去卖,家里的东西被他卖完了。我怎么有心思读书。父亲下岗后,我的成绩下降,我对学习失去兴趣,我开始逃学,玩游戏。回到家里,家里和学校一样,真他妈的成了牢笼,父亲成为打手。
想起读初中时的日子,我真他妈的不好受。我不该生在这个家庭,我真想失去记忆,忘掉过去。
十一
正月十六下午,天气薄寒,尽管阳光照耀,但由于小北风吹着,暖和的气温又下降了。枪手钥匙归来,走进我的小屋,枪手带来糖、酒、腊肉,钥匙带来腊鱼、花生。随后,鼠标也来了,后面跟着小红,小红说请我们晚餐。于是,我们来到小红洗脚城。店不大,里面有三张靠背沙发,角边放着电视,三个女孩围着一个方桌斗地主。见老板带我们进来,她们让座,给我们上茶。店里开着烤炉,我朝女孩们扫视了一下,她们脸呈红色,其中一个偏肥,个高,细眉靓眼,满胸,微笑时显出酒窝。洗脚城美其名曰足浴,实际做肉体生意。据鼠标说,小红才二十三岁,然而却颇有心计,在人面前总是一副笑脸,说话抑扬顿挫,是块做生意的料。鼠标认识她的时侯,小红刚结婚。有天酒后,鼠标兴趣很好,便邀钥匙来到小红洗脚城。小红叫来四个女孩,鼠标一看,只有一个还可以。鼠标眨着醉眼对小红说,还有没有漂亮的。老板小红说有是有,只是小姐在休假。鼠标望着小红,发现她很有姿色,于是对小红老板说我就要你。鼠标与小红做爱后,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从那以后,鼠标来得勤了,来后就找她搭讪,同她在里面厮混。不久,鼠标与小红寻欢被她丈夫发现。小红的丈夫在社会上混,同时也在市公安分局做线人,给警察提供线索。比如哪个地方有人嫖娼,或者赌博。小红的丈夫白天同哥门在社会上,吃香喝辣。到了夜晚,他戴着墨镜与便衣警察神出鬼没,到一些娱乐场所搜查,发现问题,当场抓获,事后与人分享罚款。小红的丈夫每晚分成少则两百,多则翻番。因此日子过得红火。小红的丈夫发现她红杏出墙后,没有大动干戈,只是把小红叫到一边,说他俩的婚姻结束了,但店子有他一份,她每年要给他分红一万元。
“自从你开店后,我就知道你同别人勾搭是早晚的事,我成全你们。我们协议离婚吧。”
小红离婚后,鼠标越来越勤了,后来干脆把洗脚城当成自己的家。奇怪的是,小红与鼠标同居后,一直不见怀孕。小红大鼠标五岁,但看上去还般配。
小红把饭弄好后,我们哥们四个围桌喝酒。酒是枪手提来的谷酒,喝起来淳香,又不烧喉。桌上飘着腊肉香,还有腊鱼。我很少吃到这么香的腊肉。桌旁还有四个女人,除开小红,三个女孩都没结婚。虽是山里姑娘,可是模样都好。喝酒时,那个丰满而带着酒窝的女孩坐在我身边,小红陪着鼠标,其他两位分别陪同枪手和钥匙,我们像情侣一样猜拳喝酒。酒足饭饱,小红发话。可能喝了酒的缘故,小红显得很大方。
“今晚打烊。你们陪好我的客人。”
说完,小红趁着酒兴拉着鼠标走向卧室。鼠标转过头来,望着我身边的女孩说:大方,你陪好牛哥。随后两眼扫向另一女孩说:玫瑰,你和秋香陪好我这两位兄弟。
大方把我引向里面房间,屋中三张床被纸板墙隔断,床上有电热毯,还有一种香味。我躺倒在床,让女孩按摩。趁着酒兴,我开始同她聊天。
“你是那里人?”
“山里人。”
“山里出美人。”
“我们那里很穷,很多女孩读不起书,只好出来干这行。”
“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应该干这个。”
“象我这样的村里多的是。很多女孩都出来干这个,而且是三五成群。世代不同啦,干这个并不丑。再说我们不可能老干下去,这只是短期化行为,一有机会我们就跳槽。我们干这行最多三五年,几年以后,我们会发点小财,做栋楼房,积点钱,然后回老家找个男人结婚。再不就干脆在城里开一个店铺。”
这些女孩真会替自己打算。这么看来,真是世道不同了。而我这几年鬼混,做天和尚撞天钟,从来没想到后路。说不定几年之后,我也不干了,或者干脆找个富婆结婚。
大方说着便去掉夹衫,骑在我的小腹上,顿时,我感到她的火热与重力。她按摩我两肩时,她的丰乳半露,像沉甸甸的雪梨。我闻到上面的奶香,便伸手揉摸。她挪动身子,双手在我大腿上磨揉。我开始膨胀,难奈。我受不了哪。她褪去衣裤,我看见凸兀的羞处,心津荡漾。随后,我们切磋技艺,各显能耐。事后我给她钞票,她说免费,下次再来。她问我有女朋友没,我说你看呢,她说你这么帅,肯定有。
十二
转眼已是春天,气候转暖。自去年回家后,丁香就同我失去了联系,也没有在小红店里做事。我感到奇怪,我没有得罪她,她怎么一去不返了呢?我打听过小红,她说她不知道。我想,丁香很可能跟别的女孩南下了,听别人说在南方做鸡,钱来得快。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接触几个月,多少有一点感情,没想到我被一个小丫头耍了,她一定知道我是鸭子。这几个月我常到小红店里,找大方做爱。通过几次交往,大方已然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每次到店里,她都很热情,而且主动拉我进包间,从不收钱。面对这么漂亮又热情的女孩,我好感动,把丁香也忘了。
天气真好。我和大方乘车来到她的家乡。昨夜大方对我说过,她一个朋友结婚,她要去吃喜酒。她说家乡很美,问我去不去。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山里,眼下是春天,正是出外游玩的好机会,跟着这么一个美人游逛,何乐而不为呢?刚一下车,我就被小镇迷住了。正是吃午饭的时侯,春风拂面,花香葱鼻,我觉得来到了另一世界。街上很清静,往来的人不多,柏油路面,两旁的小楼齐整,楼下有商店、酒馆、铁匠铺,还有小超市。街面绿树成行,天蓝得像丝绸,阳光轻揉,小镇素朴得如一个恬静的少妇。大方的家在街后,门前绕一条小溪,门后傍山。我们一进门,就闻到菜香。看到大芳父母,我就顺着她叫爹娘。大芳的父母都已年迈,父亲满脸皱纹,不胖不瘦,母亲个高,头发黑黝黝的,一脸福相。她的母亲望着我,笑得合不拢嘴。吃饭时,桌上围满了人。大方的哥哥姐姐也来了,还有几个小孩,我按大方的吩咐,给每个小孩一袋糖。桌上十二个菜,有鸡、鱼、腊肉;还有鸡蛋、蘑菇、香干。大方的大哥给我斟酒,她的母亲给我夹菜。我喝酒吃菜,心里热乎乎的,感到从来都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
吃完饭,我同大方出门观光。我们来至后山,山很陡峭,山上多松树,还有一些栗树,树下小草过膝,太阳透过树叶,在林地洒下斑驳的光影。我听见附近的鸟叫,接着另一鸟在叫,这是鸟语,鸟们在对话。我们顺着鸟声往山上爬。不一会,我们来到山顶,微风吹来,视野豁然开朗。一眼望去,峪中田地一派翠绿,层层铺开。对面的山比这还高,山中多雾,山颠盘云,山脚下屋舍群集,小溪绕谷。怪不得一些文人墨客喜欢隐居山野,原来山村真是一个好去处。
次日的上午,我随大方来到镇里吃酒,这天初八,是庆祝婚事的好日子。九时,我们来到大方朋友的家前,门前很热闹,一些男男女女走进走出,忙忙碌碌。我们进去的时侯,我看见丁香,瞧她打扮,我就知道大概。她瞥见我时,很尴尬。我假装不认识。大方给我做介绍,说道:这是我的同学李腊梅。丁香朝我笑笑,并对我说:欢迎你来乡下做客。我以笑作答,但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他妈不叫丁香,你在骗我,我告诉你我的真名,你为什么对我撒谎?不仅如此,你好绝情,我哪地方对你不住,你一去五个月不同我联系,原来背着我找男人,怪不得有人说妓女没有感情,看来一点没错。我越想越气愤,于是便对大方撒谎说,我一个朋友来电话说有急事,要我马上赶回去。随后大方送我到车站。一路上,我向大方打听丁香嫁给了谁,她说丁香嫁给了镇上最有钱的老板,那人三十多岁,是县水泥厂的股东。我听后心情沉重,感到现在的女人很现实,心里除了钱他妈的什么都不要了。
十三
鼠标毒瘾发作了。瞧他在地上打滚、苦苦挣扎的模样,我就想,人为什么要吸毒?吸毒使人快活,进入神仙状态。我不想吸毒,因为我目睹他发作时的惨状,就几天不想饭吃。快乐是以痛苦作代价的。然而有天鼠标酒后对我说:“你真傻,人他妈空虚孤独时,吸毒是最好的安慰。你看那些有钱人有几个不吸毒?你吸吸试试看。”
“我不想吸毒。”
“你是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是看不得你犯毒瘾时的样子。
鼠标经常在酒后神吹,吹他如何征服女人,很多女人喜欢他,而且都愿供养他。
一天晚上,鼠标吸毒后,走进一家赌馆。里面赌客满座,乌烟瘴气,而且嘈音不断。鼠标开始搜索,发见有张桌上有四个女人打麻将,便走过去观看,忽然一女人自摸,就上桌替换。四人把麻将搓得乒乓响。三女人正当中年,都是披头散发,头发染得像洋人,脸色苍白,口里含着烟,牙齿已变色,一看就是老赌博的。仨女人同鼠标熟,一面打牌,一面与他调情,其中一个说道:听说你金枪不倒,我们能试试吗?于是,仨女人把鼠标带到一间房里,四人在一张大床上玩弄。鼠标和她们脱得光丢丢的。仨女人迫不及待,像饿狼似地扑向鼠标,她们摸他的胸脯和把把。她们身材差不多,只是一个ru*房较大,大腿壮硕,大腿跟部光秃秃的,那地方很白,活脱脱一个白虎。还有一个两乳尖尖,小腹上面的毛粗而且硬,像猪鬃。鼠标同仨女人寻乐,变换方式,竭尽全力,几经轮换,把仨女人搞得云里雾中,快活似仙。事后仨女人都说鼠标厉害,与老公做了十多年,都没有这么舒服过。她问他哪来这么大的劲,是不是吃了伟哥。鼠标回答说什么也没吃。
十四
鼠标吸毒愈来愈厉害,口吸已不能满足,开始打针了。在他的怂恿下,枪手与钥匙也开始吸毒。一天酒后,鼠标当着枪手钥匙的面对我说,老大,我们都吸毒了,就你不吸,你还是我们的老大吗?既然是兄弟,就应该臭味相投,有福同享,有难共担。我知道吸毒无比快活,但也知道一旦吸毒,就没有回头路。就这样他们与我分手了。
不久,大方对我说,鼠标抓进去了。她问我有没有门路找人把他弄出来,我说我一个孤儿,能有什么门路。鼠标进了戒毒所。我去探望时,他毫不在乎。我叫他走拢来,他冷冰冰地说,你走吧。我回到家里,心情沮丧。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前一起玩的兄弟,现在各奔东西,想想也没什么意识。
不久,听小红说,鼠标出来了。我去找他,他敬而远之。鼠标开始贩毒。他傍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我认得,是一个毒贩子,四十多岁,一看就是吸毒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周一阵黑圈,走路晃荡,好像要散架。
枪手和钥匙因为吸毒,光靠做鸭已不能维持,于是重操旧业,干起偷鸡摸狗的事。他们开始出入社区,偷单车摩托。
鼠标运气不佳,贩毒不到两个月就被抓获,不久判了刑。
这一阵子,区里进行打黄扫非,出动大批干警。小红的店被封,小红进了公安局,大方也受到牵连,被关进拘留所。同大方接触近一年,我们性情相投,已擦出爱情的火花。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我们躺在床上,大方对我说了一席话。
牛哥,你打算这么长期下去吗?
你呢?
我不想这么下去了。其实我开始就不情愿,是小红多次相劝,我才动心。唉,只怪我以前眼红小红姐,看她家做那么大的楼房,穿的有那么阔气。牛哥,我们改行吧,我们到广州打工去行不?
打工很苦,你受得了吗?
别人受得我就受得。牛哥,像我们这样下去,别人瞧不起,又耽误了青春。不瞒你说,我下身骚痒,该不是性病吧,如果得了性病,你还要我么?
我没做声。
大方一番话使我沉思。这几年我做鸭子尝尽了酸甜苦辣,尽管同女人做爱时快乐无穷,可是过后想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女人玩多了,精神空虚。身心麻木,没有前途,走在街上,被人指背,想想真没意思。一个男人靠女人过日子,吃软饭,被人瞧不起。更可悲的是,长此下去,老来没有依靠,孤苦伶仃,甚至无所谓老年。做我们这行,都是英年早逝。大方的想法是对的,我们应该立即回头。于是那天我回答道:好吧,我们明年去广州。
于是我决定把大方取出来,来年去广州打工,永远离开鸡鸭街,重心做人。
2007年于长沙
2010年改于广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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