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在脚下喀吱作响,黄菊花开满山岗,阵阵秋风把单薄的的衣衫裹得更紧,也更单薄,秋,已深得不作半点修饰。
随手拾起一片飘落的叶子,已看不到它曾经的繁华似锦,但它那些经纬分明的筋络,还清晰地记载着对树的依恋,对根的痴迷。
这是一个多思的季节,不仅因为秋风一阵更比一阵紧,更有季节的交替,以及人来人往,以及那些或许就不成形的许许多多。
把“花非花,雾非雾,来里来,去里去”这几个字在群里发了n遍,不想说写下这几个字的心境,因为心境其实不是思想的全部映射,还包括情感,包括一些情感之外的东西,以及那些不想说,不愿说,却真实存在的许多情愫。
好长时间呆在城里,几乎忘记了山是怎样一种绿,水是怎样一种清,稻子又是怎么黄了的。但面对山林田野时,发现自已还是原来那个自己,只是环境变了,我们的心境也随之变化,然后世界也跟着变了。
从内心来讲,我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却不排斥信仰,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做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虽然不敢坚信有那个魅力普渡众生,但能够渡已,也算是功德圆满。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谁是观众,也没有谁是永远的主角,注定谁都会来,谁也都会走。只是时间、地点、空间方式不同,有的人走得精彩,走得神采飞扬,有的人却走得悄无声息。但高调的不一定让人怀念,低调的也不一定就让人容易忘却。
走过许多路,却往往翻不过自己的坎,说过许多话,却往往说服不了自己,生活如此,爱情更是如此。
人是虚荣的代名词,我们为名,我们为利,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世俗眼光。在某一个结点,以为我们是世界的主宰,以为我们可以呼风唤雨,以为我们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精灵。但蓦然回首,却突然发觉,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苦苦苛求的许多东西,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既不好看,也不好用。
前几天有位算作前辈的同事突然病逝,心里莫名的一种惋惜的情愫。其实,真实的讲,他并与我没有多少交情,但却记忆十分深刻,举手投足间,总在眼前挥之不却。或许,我记住的不是他单一的个体,而是把他当作一种某些事件或某些时段的一种符号,更深层次说,是一种生命的形态或生活的形势。由此想来,我也为自己的怅然若失找到了原因和理由。
烟雨红尘的小说管理员奔月也是在这个秋天悄然离开的,来与去,这本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但却让人有些促不及妨的失落感。我们在这里相识,在这里相知,在这里共同生活了三年,虽然是虚拟的网络,但情感却是真实的,如兄妹般,似师生般,更象战友般,也因为是在虚拟的网络,这种情感才是纯洁的,才是最最真挚的,它没有功利性,没有世俗的诸多束缚,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流。原本来与去都是平常的事,也是注定的事,但人与人相处久了,便成了一种习惯,或笑或闹,都成了一种惯性,某一天这种力突然消失,总让人有些缓不过神来。但我们又必须要去学会,学会分离,学会失去,学会来与走,这就如空气,无处不在,贯穿于我们的生命始终。当然,或许是我念旧的原因吧,也许某一个灿烂的黎明或是明媚的黄昏,大家早已忘记彼此,新的人,新的事让大家再次如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曾经的你我,都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也许在别人生命轨迹中没划出一道痕迹的过客,生活如是,生命亦如是。
一直强调,这个秋天不去感慨,也不说悲伤,但秋天的尾巴却扫动了我的心,让人不得不去想象一下,不得不去流连一下,不得不去叹息几声。还好,青山常在,红尘不老,来的来,走的走,心却还在那条线上互相拘留。
也许是我想得多了,也许我太过敏感了,窗外的阳光让深秋羞涩得不好意思说萧瑟,让我看到了生命的执著与顽强。泡一杯清茶,放几曲音乐,就是一个惬意的秋日。任岁月蹉跎,时光如水,任来往如织,生命如戏,有开场注定就会有谢幕。只要我们坚守着那信念,坚守着那份灿烂的笑容,来与去,生与死,其实都是一种生命形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岁月沉淀,会变得如这秋日般平常,全变得如这阳光般明媚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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