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正准备回家,老冀忽然打来电话,要我赶快过去,说,燕的父亲死了,大家共同慰问一下死难者的家属。
当我走进燕的房间里的时候,燕悲天怆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像泥一样半躺半靠在一个女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事情发生很忽然,上午还健康快乐的一家人,下午便是祸从天降,人去亲悲。燕的父亲退休后爱好钓鱼,常骑着车子跑很远找个水塘或河沟闲钓。今天垂钓的地点选得实在不够好:在高压电线下面。结果,才一甩杆,鱼线便搭上了高压线,人立即触电身亡。
看到燕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尽使我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同情。这个同情,其实不独是因为她父亲的忽然死亡,还在于她的另一件事情。
认识燕还是20年前。那时,她是全校惟一的先进工作者,高挑的身材,人长得也漂亮,所以颇受众人的议论。关注她,不是因为她的名气,而是有人给我提亲,对象就是燕。但我对她并不了解,只知她是我弟的同学,身材苗条。亲事终究被我母亲挡了,觉得门不当、户不对。
后来燕的丈夫,也是我的一个熟人,交识多年。很早就知道他寻花问柳,但终没有想到,他能走到毫不顾及的地步。以至于发展到当着妻子燕的面,把小情人搂在大腿上,后来还使其怀了孕。这件事令我非常气愤!抛开感情不说,就算对人的尊重,也要有个度。
然而,我独不能理解的是,女人何以有如此的忍辱能力。我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不离婚?为什么燕的丈夫可以没有个交待?俩人就这么凑凑合合过了很多年。直到燕的父亲去逝,直到我写这篇文章,我才终于又看到他们两个人共同出现在一个家庭的身影。
透过燕,我真的感受到女人的忍受力是如此的惊人。她可以忍受丈夫的不忠,可以忍受种种社会的异样的眼光和议论;而男人却很少能忍受妻子的不贞。“绿帽子”,是说给男人听的,这是奇耻大辱。任何试图想忍受“绿帽子”的男人,都会受到社会的异样目光。而女人,我竟找不到一种可以对等装点的东西。男人越轨,是本事;忍受,则是窝囊。女人越轨,是风骚;忍受,则是一种美德。
也许社会真的在发展,私人生活变得愈来愈无需他人过问了。于是,男人的动物性愈发得到了张扬。
尽管我也是个男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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