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青烟一样地飘渺在烟后,但良久不曾弥散——没有风。一丝风也灭有,只有热浪。冰冷的月宫都在蒸发,一切都在蒸发。
肖名!放学了。送我回家。
萧冰准备用手糟蹋我的脸。
啊,好烫。变烧猪了,快醒醒……
我仍迷迷糊糊,往事浮现心田。萧冰的那只右手从几个月前就没有接触过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的身体,似乎连猫,狗都不愿接近他。几个月前,我和他在学校的厕所里办事,我在他的后面。版图中一东西当啷坠地。郎舅,一只右手才垂下来。(事后他说这段时间他在做激烈的对抗赛。最后他决定,捞!)我当时真想不出这小子要干什么,我在后面仔细的看着。手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了,慢慢没入水中。啊,碰到了。救灾这个时候,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件。天公不作美。哗啦啦……后面冲来的水冲到前面去,带着我和其他人的糟粕。
而在撞上的一刹那,萧冰又做了另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那只手狠狠地按到池底,溅起了美丽的水滑,他的手覆盖了那东西,水混着那些金黄的和乌黑的东西从萧冰的手上飘淌过去,柔柔的,如春风拂面。洪涝过去,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提出水面。我早已笑得人仰马翻。后来我问他是如何把裤子提上去的,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可是他就是始终闭口不答。我便将他的壮举在班中大肆宣扬。可他没有生气,只是把他的右手放在我的左肩,说他捞的是我几年前送给他的铅笔刀。我便不再嘲笑他,我也便成了自从那以后唯一不抗拒他右手的蹂躏的人。
三分钟的摇曳,使我终于睁开了眼,只是好痛。人在梦中可以看见自己,就像看见另一个人。我为什么笑得那么沧桑?人只有在梦中才可以真正地看见自己。教师里好热,我开始自言自语。
我以为我死了。这个梦真……可惜始终没有看清弟的表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真烧成猪了,回家,我带你吧。
啊,萧冰。怎么还这么这么。
萧冰载着我奔驰在空旷的路上,终于有“风”了。似乎掠过的空气也都被我灼伤了,好烫。看着月牙,突然想起筝,一样的那么飘渺。
萧冰,我预感到要下雨。是好大的雨。
啊!我看见天空有牛在飞。莫非,地上有在人吹?呵——为什么天会下雨啊?
因为,我好伤心。
小二,两个盆。(我要吐的意思)
萧冰。它来了。
瞬间,风起,云变,雨坠,地湿。草儿欢舞,叶子不再孤独,油菜花一阵阵的坠落。
小子,这么猛啊。
不怎么样地。瞎搓,瞎搓。
萧冰没有听,依旧在路上奔驰,在天空的泪中穿梭,甩着秀发。我们从来不带雨具,从来不躲雨,我们都喜欢那种被雨击打的感情,很悲怆。我也终于清醒了。雨流满了脸颊。
雨断了,风还不停的吹。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所以萧冰索性脱了。而我不行,我是界于放荡和内敛之间的善良孩子。而且总以为我会在回家的路上遇见黄筝。
萧冰。我预感到我要遇见黄筝。
啊。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好想她。
又是刺耳的刹车声。萧冰跳下车,把衣服端端正正地穿好。
大哥,算你狠。我们就在这儿等她!
我们等了好久。其实我早已看见黄筝过去了,坐在一个男生车子的后面。萧冰是近视眼,眼镜被淋湿了。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知识想停下来,静静地站着,想一些怎么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比如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叫住我弟。
萧冰。我们走吧?黄筝早已过去了。
萧冰二话没说,带着我继续上路。前进了31秒钟。
明啊,这已经是第94次了。我就不明白,你怕什么?为什么不叫住黄筝?
哈哈。这次不行了吧?你多骑了一秒钟!哎,下次再努力吧。
我举起秒表,诡秘,得意地笑着,而心里开始滴血。这次是最猛烈的,因为我做了那个梦,那个无聊的梦,94天来,一直做那个梦。而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了结局:我死了,她恋爱了。而今天有男生带她回家。
之后的1213米的路上524秒的空白,两年来第94次空白,最长的一次空白。
我到家了,打开门。
肖明,你不在乎她吧?
恩。
头很疼,我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个字。我还要对萧冰说他今天超级不超速,慢了417秒。但我却把门关上了。因为外面的雨好大,满眼都是雨。我要把雨关在门外。94次同样的问题,93次同样的答案——“胡说”。而今天终于有所创新。有个伤心人说了“恩”。外面的雨好大。
虽然已是在第94次说这局话,但我还要说,今天的一切真的都很反常,今天是个转折!是感叹句,不再是疑问句。外面的雨好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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