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岁月如梦
此篇献给我儿时的玩伴,并一同缅怀过去的美好时光。
在那山高水远的地方,有我祖传的三间农舍。西屋一间住着祖孙三代,东屋一间堆放农用工具和少量杂物,南屋一间用作养猪圈。
西屋又分隔为一间睡室和一间厨房,厨房连接二楼的袖珍阁楼;厨房靠西墙起一土灶,土灶北向立着木楼梯,木楼梯一直延伸到二楼,二楼屋顶呈斜坡状,层高最底处不足1.5米,二楼木制楼板正好在土灶上方处开一斗大的天井。小时候我在这条楼梯上上下下,不知多少次数。每每瞧见井口处饮烟袅袅,定是汤正饭香,顿时感觉肚皮空空,嘴馋眼花。有一次竟从天井口坠落到热气腾腾的大锅盖上,差点没被蒸熟哦!
土灶用的是干稻草,干木块或竹片取火。农家土灶分前后两部分构成,靠墙处巴掌大一壁龛,内供灶神爷婆。前灶蒸饭,后灶烧热水,极为合理,合理的大锅饭十几年来养活了我们四个兄弟姐妹。
楼梯边上勉强可以摆上一张小型八仙桌,桌面因频繁使用,四个角已明显被磨损得陷下去,其中一个角落还留下钮扣大小的小孔。我在桌上玩弹玻璃珠的时候就对准它了。
当然桌子的最大功能还是吃饭用的,一家六口人围坐不下,母亲每每站立用餐,小时候懵懵懂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小孩的心思全部注意桌子中央的菜色,能吃上一块上等的猪肉块,那就是最大的满足。十几年来,这张不起眼的八仙桌见证了我们家缺腥少荤,也见证了全家人共同生活的那一段清淡历史。
东屋杂物间一半堆放父亲的农具,一半是母亲生火用的谷壳堆了。记得有一年过大年,谷壳堆曾经藏过冰对虾。不知是舍不得吃,还是母亲忘记难得有这等高级美味,十天半个月早已发臭变质了。遗憾的很,最后我们还是没有口福消受。
奶奶危病的那年,东屋被收拾干净,尽管她表示不满意这间发霉的房间。但是,不久她就感觉不到一切,何况我们家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供她老人家在世上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站就永世长辞。
那时代的童年,生活倒是无拘无束,家家窜门,处处溜达。在铁片籽里找快乐,在泥巴垛里找满足,在瓮球蛋里学绝技,在五角籽中比输赢,操场上,单腿跳,儿戏群赛玩"斗鸡"中找刺激,更有趣的是,我们偷偷跑去"水闸潭"游泳。
在水闸潭里游泳是需要勇气的。我们开始不会游泳,往往受大孩子欺负,先灌你一肚子水是免不了的,个个在这种"非人"待遇下,一种求生的欲望让我们很快学会了游泳。可见,好多儿时的技艺都是被逼出来的!
小学的校舍就在离我家不足1公里的地方。学校是两层楼的楼房,土木结构,因为有点年份,脚下木板走道有时"吱吱"作响,土墙斑斑驳驳,深深浅浅。课桌椅四张或六张就可以组成乒乓桌,午休时间,教室成了同学们的乐园,大家于课余时间排队竞技,却也其乐融融!还记得上下课的钟声是高年级班长的专利,"铛,铛铛"的声音提醒我们立刻收工。
暑假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我约上顽伴,带上捕鸟的工具,想抓几只麻雀玩玩。所谓的工具就是一个簸箕和一根草绳。在地上撒上一把米,用一根短木棍上端把簸箕支起来,下端连一根草绳拽在手里,人躲在暗处,看麻雀三三两两来夺食,等它们完全进入簸箕投影区内,用力一拉绳子,簸箕应声罩住,走近一看,两只麻雀关在里面,高兴的我们又是手舞足蹈,又是嘴馋晚餐菜肴有着落了。
暑假闲得没事,我又心血来潮,找同伴一同种菜、种菇。就说种菇如同种菜,凉棚下稻草窝堆发酵后,与土壤搅拌均匀,梳理一排排播下菌种,三天浇水一次,保持土壤润而不湿,土壤疏松不结块,一个月后见菇苗长出,如春笋探头,极为稀罕。小小丰收就让莫大的喜悦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可见,年代不论时期,劳动成果不论大小,只要参与了,就不失为一种成就!
如今,回顾儿时的时光,真是岁月如梦!感悟人生在不经意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再回首,已然事过境迁,但有些往事留在记忆中,如同存储在电脑硬盘无法抹掉。而今,把它倒腾出来,晾一晾,晒一晒,就像抖落旧相片上的尘埃,在整理的过程中,可以静下心来,回顾一把远逝的流年,梳理一把浮躁的心灵,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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