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愿你飞得更高更远更快

——写在大儿十一岁生日之际

自从忘记小儿的生日遭到妻子的嗔怪后，我一直记着大儿的生日。

我干脆把两个孩子的出生日期时辰储存在手机里，一如我担心不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一样。我也常念叨着，不断告诉自己：孩子是八月中秋前四天出世的，是农历八月十一日午时。

忙中有错，我还是犯错误了，我没来得及给孩子准备点什么礼物。不用询问，我知道她的最爱就是书，我也曾好好算计着：在她生日前几天寄几本童话或者故事书给她，让她开心开心。可是，那几日一直是狂风暴雨天气，也就耽搁了我去邮电局办事。以前孩子不太懂事时，她总在离生日还有一个月甚至更久就嚷着：“爸爸，我要蛋糕！我要蛋糕！”我们会尽量满足孩子小小的心愿的，虽然喜欢逗她：“你不乖，想吃蛋糕，没门！”但真正到了那天，即便我们自己没时间去订购，也会托人照办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孩子上幼儿园时，在生日那天中午，她兴奋地把自己的小伙伴带回家，与伙伴一起把蛋糕涂得满手满嘴满脸都是。她俨然就是个小主人，热情地招呼着小伙伴，忙得不亦乐乎。她自己动手切蛋糕，然后逐一分配。“这块是你的，这块是我的，大家都要吃干净哦，不准糟蹋……”

就在今天，就在这礼拜五，孩子满十一岁了。她正好从学校回来了。在傍晚我打电话回家，是孩子接的。“你今天生日，记得吗？”“不记得。”她回答得挺干脆。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她不再像过去，把自己的生日记在心尖，提前就吵着闹着和妈妈或者奶奶讨价还价，做点好吃的。我有点心酸，孩子长大了，她有负担了，有压力了，她的学习任务很重。她才十一岁呀，在离家十里外的中学读书，每天上早晚自习。值得庆幸的是，孩子在读四年级时就开始锻炼着住校，现在她完全可以自理了。

想到这，我内心洋洋得意，我还是挺自豪的。

昨天，曾看到一篇文章，说有位今年进大学的学生，家里前呼后拥地送他入学，连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也出动了。他们带着四年的卫生纸，衣服几大包……我看后哑然失笑呀。某年浙江安吉一刚入学的大学生，因为没有自理能力，上学才几个星期就自动退学了。

我们的孩子怎这样娇柔？这现状是谁造成的？一味地去指责孩子，说他们完全不可自理？还是怨他们的父母从不放开手脚，从不给孩子提供锻炼的机会？

在打电话与孩子谈心时，我提醒了孩子一件事。

“你知道吗？你十一年前的今天出世了，你妈妈曾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应该记住：儿的生日，娘的难日，明白吗？”孩子应诺连连。是的，她已经比较懂事了。我也觉得欣慰了。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长不大，其实，我们是一直希望孩子能早日独立，早日飞向蓝天，自由翱翔。但我们总爱牢牢地牵着那根细线，总舍不得轻易放手，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不管怎样，为了孩子，为了她的明天，为了让她茁壮成长，我们该松手时要松手，决不可溺爱孩子。于是以记之。

2010　9　17　于萧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