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儿,飘流在外头。”听到这首歌,思绪便在九月九的上空飞扬,诗意的追寻,竟是萦绕在心头的千古绝唱……
又是九月九,九九重叠,两阳相重。重阳节,它的个性在于其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儿时的记忆中,重阳佳节没有老人节之说,却知道旧时重阳节是旧友齐聚谈诗论道的日子。因此,素有“老古董”之称的爷爷便教我背会了不少关于重阳节的诗词。李白的“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崔善为的“九日重阳节,三秋季月残。”李清照的“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关汉卿的“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毛泽东的“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在一首首脍炙人口、千古传诵古诗词中,领略着九月初九重阳节的风采。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九九重阳,从屈原的“集重阳入帝宫兮,造旬始而观清都”事迹的战国中走来,经由了陶渊明的“余闲居,爱重九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的晋代的菊园,越过了杜甫的“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的大唐时代的登高望远,一路走来,行到了哼唱:“又是九月九,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的今天。在两千多年的历史变迁中,重阳佳节的内容在变迁中发展,在传承中丰富和革新,已成为多元性的民族节日,具有深厚的节日文化意蕴和独具特色中国传统文化内涵。2006年5月20日,重阳节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每当耳边回想起这首《九月九的酒》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难道没有酒的九月九,日子就真的不完整?没有九月九的酒,就再也找不回九月九的豪迈?莫非“九”与“酒”同音,才有了关于“酒”在“九月九”的诸多故事的演绎与情感的诠释?想起九月九的酒,让人回想颇多。公元718年的重阳节,17岁的王维在异域他乡浓缩成一曲千古绝唱:“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那颗年轻的心,离乡的愁肠千结,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在重阳节发酵成一杯浓浓的烈酒;公元1082年的重阳节,苏轼被贬黄州。感时悲世,凝成千古诗篇:“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的《少年游》。重阳蝶菊,在苏轼心里,是一杯凝结千年的苦酒;公元1104年的重阳节,21岁的李清照正忍受着与丈夫的离别之苦。她独自徘徊在菊园边,万古情愁,荡成千古名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醉花阴》。千载之下,易安手中的那杯酒,是永远的离别酒!
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有了回家的打算,却因各种无奈而不能成行。此时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女儿便一个人身在异国他乡,她一定与中秋节一样,在海的那一边思念着父母和家乡的亲人。还有身在他乡的朋友此刻是否会想起牵挂你的我?昨天,她打来电话说今天要上山去赏菊,开玩笑地对我说:“如果你来广州或者我在吉林,同去登高赏菊,那应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但是,这只是幻想。真的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了……”难道独自飞行的孤雁在月黑风高的秋夜里还是那么孤独地追寻着失散的雁行么?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望着早晨买的重阳年糕愣神儿,今年的年糕,父亲还能品尝到那甜甜的味道么?去年的今天,我陪着病入膏肓的老父亲,为父亲放上他最爱听的京剧大师张君秋的“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飞南翔。问晓来谁染得霜林绛?总是离人泪千行”的京剧《西厢记》。今天与家父天各一方,阴阳两隔,九月九的酒,不能再与父亲对酌,重阳节的年糕,父亲再不能品尝那甜甜的味道了。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那一壶萦绕心间的却不能与父亲对酌的酒,又将怎样打开?想到此便有了“忍看菊黄,不免泪双行”的心的失落……
轻风舞秋意,今秋又重阳。窗外一抹残阳渐渐西隐,漂泊的人儿仰叹着悠缈无定的云。晚秋的叶子纷纷落下,我的手头又多了一枝金黄色的菊花。轻声吟起了关汉卿“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的《重九》。今又重阳,有些阴郁的天空,似乎感受到了九月九人们不能聚首时的失落。空旷的房间里,音箱中传出了评剧《花为媒》中的唱段:“秋季里天高气转凉,登高赏菊过重阳。枫叶流丹在那秋山上,丹桂飘飘分外香……”重阳节这个概念,对于年轻人来说似乎淡了许多,远没有端午节、中秋节那么受重视。重阳节,不似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元宵佳节那么浪漫,也不似更买雄黄酒一壶的端午节那么隆重,更不似银汉无声转玉盘的中秋节那么有特色。然而,九月九的离愁,又让多少对这个节日充满了期待和企盼。
又是九月九,重阳节从诗经楚辞中一路来,漫步于唐风宋韵里,浏览于明清歌舞中。远古已离我们渐行渐远,今天的现实在秋高气爽中,享受着金秋时节的丰收硕果,也享受着亲情的融融暖意,更有对老人那“久久”的祝福。又是九月九,恰逢周末,对我这个失去双亲的人来说,感觉无处可去,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只能看着手边美味的重阳糕,捧读重阳节的诗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词句坐在电脑前敲打自己钟爱的文字。双亲健在的朋友,是否回家陪伴自己的双亲?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常回家看看。记得梁实秋说过:“孝父母与爱子女联系起来是一桩事,一是承上,一是启下,偏重承上与偏重启下,均不得其正。”今天是老人们的节日,在家的人多抽空陪陪老人。又是九月九,在此,向天下所有的老人道一声:节日快乐!祝您们健康长寿!
又是九月九,远处歌楼上苍凉的歌声有酒的浓烈与苦涩,松花江畔的金菊正在绽放,梦里的重阳仍旧完美。秋已深,重阳佳节又悄然来到身边。在这深秋,伫立在高楼的阳台上,在迎面掠过的凉风中,依稀还有那首古老的歌在都市的角落里飘荡:“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家中才有自由才有九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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