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引:
人的一生本就是在生活的情感中浮沉,让所有的悲欢离合在时光流逝中谱写心悸与感动,在或喜或悲中谱写情感世界中那些永恒的主题。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许在法律上能够成立,但是幸福不一定与婚姻成比例。没有婚姻的爱情,也许为伦理道德所不容,却能够刻骨铭心到永恒。为此双方可以倾情付出而一生无悔。
一
又是一个梅雨时节,雨依旧淅沥地缠绵,固执地浇灭了武汉三镇的喧嚣,驱散了喧嚷的人群,让空旷的楼宇中笼罩着死寂的静。更深漏断,碧海夜心人无眠,一曲凄冷的胡笳十八拍,萦绕耳畔,诉说着暗夜的孤单。紫陌红尘里,没有俯视众生的王者,烟雨路漫漫,皆是行色匆匆的过客。有一些程路注定要自己孤独地走,有一些人注定只会与自己擦肩而过。
冷硬的电脑荧屏依旧在暗夜里闪烁着冷漠的光辉。冰,这个原本不属于这城市的过客,在这无人关注的城市一角,此刻,他依旧如昔地呆座在荧屏的对面,深黑的衣服映衬着落寞的眼神,眼神中透露着寂寞的冷。窗外滴答的雨声,仿佛在倾述着伤心的往事,死寂的静,伴随着冰寂寞的心情,这心情一如眼前的梅雨季节,迷茫而隐晦。冰在迷茫中却很清醒地意识到,此刻,并不是孤寂在追随着自己,而是他自己固执地去选择着这份孤寂。
冰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市,转瞬已经三年。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回过他的家,也未曾有过回家的冲动。想起家,冰心里不由闪过一丝酸楚的通,心里不由纠缠起一份无奈,一份惆怅,一份酸楚。人世无常,刹那芳华。冰就像这片天宇随风而洒的雨滴,偶然飘入这三镇之地,漂泊的心迹像级这些无根的雨滴,即使散落此地,既不会开花结果,也不会生根发芽。而那些惆怅如昔的心绪,有如那蔓延在空气中的寂寞,等待着雨后烟火的璀璨的洗礼。
冰的家,也算完整,家有慈祥的父母,有乖巧聪明的儿子,还有名副其实的妻。可对冰来说,妻子,这个最亲昵称谓的人,却早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与他最遥远的人。在不和谐的婚姻中,当彼情已远彼情已逝时,面对残酷的事实,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一个人漂泊在外地,默然忍受着无尽的孤寂。在他的眼里,就算孤寂是恐怖的地狱,他也愿意毫不犹豫地投身进去,在他看来,就算地狱里在怎样的暗无天日,所承受的最多是死寂的冷,却不会再有与妻共处时 那种彼此日复一日的吵闹与旷日持久的彼此伤害。
冰在这个城市中并没有什么朋友,他独自在一家公司中过着朝七晚八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他没有很好的社交圈子,他所接触的人,除了工作,也再没有什么过多的话题。不过他习惯于这种平淡,也喜欢这种无争的生活。每一个晚上,是绝对属于他自主的时间,而在这些时间里,执着陪伴他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的,就是那一台冰冷的电脑。在每一个无聊的夜晚中,他喜欢把自己放逐在广阔的网络天地,在网络中默默地关注着世道的变迁,仰或在自己的空间中发泄下落寞的心情。
二
又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当冰再次座落时,看到了自己空间中的一条留言:“朋友,偶尔路过你的空间,看了你的文字,感觉到你的文字中有种孤寂的冷与透骨的寒,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所谓快乐是一天,痛苦依旧是一天,何不让自己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呢!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执着的去快乐自己,好吗?---------若雪。”
若雪 ?好雅致的呢称!真的会像雪那样美丽而圣洁,端庄而素雅,纯洁而不可污染吗?
冰不由莞尔一笑,不由心动,想看看自己这个叫若雪的女人真的就是那样。冰随手发了一个笑脸过去。
信息随即闪烁而至:“朋友,你在?”
“在啊,朋友你好,谢谢你关心,能够认识你很高兴。”真是巧了,冰可没有想到回空间的信息居然能够回一个连线。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留言所说的话很冒昧,不知道我的感觉还对吗?”
“若雪?你的名字很好听,可你的感觉更灵敏,真的很佩服你呢”
“呵呵,那愿意告诉我你在为什么烦恼吗?”
冰不禁有点哑然,这人的好奇心还真重,怎么刚搭上话就问别人的隐私了!反正无聊,不如捉弄她一下。
“男人嘛,能够让他烦恼的,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女人喏。
“女人?是你的妻子吗?她怎么惹你烦恼了?”
“她呀,以后可不会再让我为她烦恼了!因为她已经跟着别人跑了。”
“跑了?不会吧!那你一定是很想念她才烦恼吧?看来你可是个很有情义的人哦。”
“哎!我才不会想她,我是想我的儿子呢,她把我儿子也带跑啦!”
“哦,这样的啊,难怪!那你知道她们去了什么地方吗?如果知道,你有权利去看你的儿子的,知道吗?”
“知道,在美国,太远我可去不了!”
“这样啊?那到还真不好办了,不过,你可以换过角度考虑下问题,我想你应该就不会这样的伤心了。”
“我儿子都跑到美国去了,成了美国佬了,我还能够不伤心吗?”
“对啊,他成了美国人,你就换位思考下,你应该这样想,你儿子去了美国,可以接受到比国内更好的教育,更多了出人投地的机会,不管他去了什么地方,他终究还是你的血统,终究还是你的儿子,如果你真为他好,你应该为他有了这样好的成长环境而高兴才对,是不?别烦恼了,好吗?”
“呵呵 谁说我烦恼了,我儿子成了美国人,反回来等于是说,美国人都成了我的儿子,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的就相信了啊!”
“啊,你这家伙原来在捉弄我,亏我还这样的劝慰你!你 你 你 懒得理你了。”
挂机......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冰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妻,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和她的往事。
那时冰在南方的一个工厂里面上班,因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的父母就依照家乡的传统风俗,暗自为他定了这桩婚事。等他回到家里时,与她见了面,看她还算过的去,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正式定婚后,她就跟随他去了南方工作。在他们开始相处的日子里,他们的日子到算过的平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发现她逐渐的开始疏远了自己。在他的追问下,她坦白的告诉他,她对他找不到那种感觉,她在认识冰以前,吹了一个男朋友,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逃避那种让她伤心的往事,可他们相处下来,她实在在他的身上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她没有办法勉强她自己,她其实希望能够找个有钱的人嫁了,过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他并不是她所期盼的人。她希望他们能够平静的分手,各自去找寻自己理想的生活。冰听了她的话,心里有如吞下了一只绿毛苍蝇,说不出的苦涩在心间翻涌,默然地转身离开了她。
三
冰习惯性地打开电脑,若雪的头像依然亮着。想到昨天第一次聊天,自己就那样恶作剧的戏弄了别人,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向对方发了条信息:“若雪,你那样的关心我祝福我,可我昨天居然不知好歹的捉弄了你,别生气好吗?对不起!”
一阵沉默后
“嬉嘻,我才没有生气,你这人还真逗,我居然不知不觉的上了你的当,不过话说回来,本就应该是大女人不去记小男人过嘛,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今天你得老实的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不然.......哼!”
“不敢了,不过我说过的,是为了女人而烦的嘛。”
“又是你妻子吗?呵呵,今天准备怎么忽悠我?”
“是她,只是你不明白,她本不爱我,可最后偏偏成为了我的妻!”
“不明白,不过想知道为什么。”
“和他订婚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为了躲避失败的感情而选择的我,等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后,我们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哦,既然没有感觉,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一言难尽,本准备分手,可正在那时候,不巧的是她有了我的孩子。为了不伤害无辜孩子的性命,我们违心的结合在了一起。”
“哎,真不明白你们是傻还是善良!不过既然走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呗。”
“她和我结婚的时候,对我说过,她之所以和我结婚,只是不想做一个冷血的杀手,等孩子生下来满一岁后,她会找我离婚,继续去找寻她想要的生活。”
“这话你也信?这不是让你烦恼的理由吧?最少她身上有善良的母性,为了孩子她可以做出牺牲,你应该好好去珍惜她哦。”
“的确,她做出了这样的牺牲,我从心里很感激,也想好好的对她,只要她没有提出离开前,我会好好的对她,可世事难料!结婚后,她好象突然变了本性,变得象怨妇一样的泼辣起来!“
“她都这样付出了,你就迁就她点不就过去了吗?”
“我本也想迁就她,就算她对我有怨言,我也不同她计较,可她却老看我父母不顺眼,动不动就找他们吵闹,这就成了我无法迁就她的焦点。最后她把我的父母气得般了出去独自生活,我气不过就恨狠的揍了她。于是,我们的感情就那样彻底地破灭了。”
“这到真的是她的不对了,你肯定不能够容忍她这样!”
“她也想找我离婚,可孩子太可爱,她终究不舍得放弃,就忍着没有找我离婚。她把父母气走了,我要找她离,可我的父母坚决反对我,我父母只是很明确的告诉我,不管她怎么对他们凶,所针对的也只不过是他们而已,可她对我对和我们的孩子,并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于我们的小家庭她也算尽心尽里无可挑剔了。他们般出去,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和睦的环境,如果我选择离婚,那就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做父母的只希望我们的小家庭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哎!家庭还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结合体。她能够对你孩子和你好,却对你父母不孝,只能够说算她对错各半,而你本想好好去珍惜她,可为了维护你父母的尊严,你对她凶也无可指责,而你父母因为她的存在,也心里憋屈,可为了你们的幸福,甘愿独自生活以避免矛盾的升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你们都在为了家庭中不同的人而做出了自我的牺牲,可却换回了如今的结局,到真的难为你们了!”
“是啊,当一个家庭出现分歧的时候,要想去维护好,真的好难!”
“那你父母般出去后,你们应该好好的生活了嘛?”
“哎!所谓覆水难收,当曾经残余的那点感情,在反复的伤害中早已经荡然无存时,那留下的伤痕,就再也恢复不到昨日,现在所能够联系我们的纽带,就只是我们那可爱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害怕了那种有争吵的生活,害怕两个人走在一起,走在一起就是徘徊在那火药桶的边缘,而选择现在这样分居的生活,还能够获得一丝平静的安慰!”
“你们这样的苦着自己,还真不如痛快的分开,那为什么还要勉强的绑在一起?”
“人不能够只为自己而生活,如果我自私,我就可以狠心地去解脱,更多的时候,还得为了别人去活着,比如孩子,只为了能够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就不能够狠心的逃离那充满伤痛的围城。可感情却一点都勉强不来,不属于你的,不管你怎么去争取,都无法完美地出现在你的身边,我和妻都是不愿孩子成为最无辜的受害者,才一直没有迈出那一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一切于自己而言,是乎都早已经人命,我想美好的感情对我来说,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就这样麻木着自己的神经,麻木着自己的生活,”
“难怪在你的文字中有着这样的冷,原来你一直在逃避,可在你的文字中,你并没有真的麻木着自己,在里面,可以看出你也在渴望着真情,可欲罢不能的婚姻禁锢着你的渴望,是理智让你冰封了自己的一切感情,所以,你的文字才会透露出你的悲伤,才会透露出你不甘的挣扎与呐喊喊!
四
若雪?若雪?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我心底的一丝悸动,都不能够逃过你的眼睛?冰对这个叫若雪的女人真的开始产生了兴趣,有时真的很怀疑她就是自己身边熟悉自己的一个人,可每次这样的猜测都被他断然的给予了否定。因为她每次所显示的tp地址都显示着他们处于这同一个都市,而在这个都市中,绝对没有熟悉他的异性。而她偶尔所流露出方言,却是地道的本土口音。随着他们聊天的增多,冰也曾经试探着问些她的情况,她都狡猾的避开,只告诉他,她祖籍就在大陆,年方一百,生肖属猫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冰对她更加找不到北。不过在平常的话音中,她总喜欢带一些嘻嘻哈哈的字眼,让冰可以肯定她是一个乐观爱笑的女人。
可在那一个平常的夜晚,当冰再次出现时,若雪的头像依旧闪亮着柔和的光辉,却少了昔日活跃的闪烁,这样的静让冰有点窒息。不由得向对面发出一条信息:“若雪,你在吗?今天怎么这样的安静?静得让我有中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没有事吧?”
等待半响后,对方的信息终于回了过来:“哎,心烦中,别碰我,我怕我的情绪会传染到你。”
“呵呵,我们快乐无忧的若雪也有烦恼的时候吗?我什么都怕,可就是对烦恼有强大的免疫功能,不怕,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说出来我为你分担下。好吗?”
“老公今天又气我了,说我什么事情都不为她分担,只知道玩!”
“他有什么需要你为她分担的吗?那你就帮帮他就完了嘛。”
“他有什么要我为她分担的,和他结婚后,他就不要我出去工作了,说我一个女人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挣不了几个钱,就这样把我困在了家里。”
“这还不好吗,你就安心地做你的全职太太多好,别的女人想这样过还想不到呢。”
“这样有什么好的,每天在家里闲的慌,你不知道有多郁闷哦,再说父母那时候省吃节用的供自己上大学,现在到好,成了只笼中鸟,所学的什么都用不上了。”
“用不上就不用,再说找个工作也不过是养家糊口,有他这样顶着生活无忧就行了嘛。”
“其实,他不要我出去工作,我闲的慌不说,他在外面也累的够呛,常常是十天半月的不回来,这样下来,我们也变得好生疏了,他就不想想,每次回来给我留一张冰冷的银行卡有什么用,他却不知道女人最需要的还是希望能够多有些时间陪伴她。可他一回家还冲我发脾气,却没有意识到我们的感情和你一样的走到了危险的边缘!”
“那你就陪他一起去大拼啦,也好让你们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可他虽然说这样的话,可还是不要我出去,真搞不懂他,只要两情相悦,在一起才是幸福的根本,为什么要弄成这样!算了,不说他,别坏了你的心情。“
“哎,原来还悲伤的人到处都有,不是只有我这样的一个.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人生的变幻,我们已经错过听雨歌楼的季节,还有多少的梦想能给予我们去追逐?谁又能言人无情,一任阶前雨点滴到天明?
五
所有美丽的故事,未必有美好的结局,但是,对冰来说,与若雪在网络上的相遇,绝对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虽然她的形象依然在他自己的心目中是那样的朦胧,但是,不可否认,在短短的时间里,若雪,这个闪烁不停的头像,很快地成了他心中快乐的根源,在这虚幻的网络中,只要有她的出现,他就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他们总能够有说不完的话题。或许,能够让他们沟通的,正是源于彼此内心的那份孤独与寂寞,同病相怜的处境,让他们无论说到什么,总能够引起彼此的共鸣。
他们所不同的是,若雪性格比较开朗,面对不如意的事情,总能够一快乐的心态去面对,而冰却内心里比较的消沉,总容易露出忧虑的一面。于是,当他情绪比较低落的时候,她总是耐心地去开导他:“其实天很蓝,阴云总会散,要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生活里更多的是美好,何不放开心扉,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若雪曾经说她好向往去能够去看看海,冰却说害怕看到海,他还记得唯一一次陪着妻去看海时,他们只能够听到海哭的声音,那声音是那样的凄凉,一如述说着他们的宿命。若雪却笑着说:“没有永远海哭的声音,如果你用心去聆听,你还能够听到海枯石烂的诺言!”
若雪曾经说她好希望能够去爬爬山,冰却说害怕去爬山,害怕因为山太高,他自己不能够掌控到自己变幻莫测的未来。若雪却笑着说:“只要你有一份挚着的信念,你就会拥有那种山高我为峰,一览众山小的男人情怀!”
若雪说她好象一只笼中的小小鸟,想飞也飞不高想去那里都去不了。冰却也能够及时的安慰她:“不管世界有多大,心总能够到达,只要心中有梦,那恒古美丽的香格里拉就会久远!
盈盈笑语互勉间,寸寸柔肠开始无声纠结,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情怀,开始在心间萌芽。在心灵的共振间,以前那些萦绕在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的前尘往事,那些如影随形的忧伤,开始在不觉中慢慢地崩溃。然而,面对风月的沧桑,面对落红的忧郁,面对心中的梦,我们是否还能踏着满径的落红,去细细寻觅,那些人生中憧憬的诗意!
六
佛说前世五千年的回顾,才能够换来彼此今生的擦肩而过。冰不知道与若雪的相遇,可否是缘于他们万年前曾经的回首,但是,在生命的轨迹中,他们仿若二棵相向的流星,在今世相逢的刹那,就碰撞出了足以照亮他们生命的火花,使他们原本荒芜的世界,充满了落英缤纷。虽然仅局限于虚拟的网络,可在这沟通两端的世界里,却没有伤害与忧伤,只有快乐的天空与幸福的海洋。
若雪,这个无意中闯入自己生活中的女人,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到那种久违的快乐?冰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另外一个女人而心动,因为这种因为心动而幸福的感觉,本应该来源于自己的妻而不该是别的女人才算正常。而自己的妻呢,为什么只为自己留下了酸楚的回忆?
想到妻,冰又回到了离家前和她最后一次的争吵。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瞬间就把他包围。
那年,冰回到了自己的家,经年的漂泊,他累了倦了,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休憩的港湾,他想好好在家陪陪他年迈的父母和他最牵挂的孩子。于是,他在家乡的县城里,开起了一家茶坊。因为家乡人喜欢这种休闲方式,他的生意还算可以。他的生活就这样稳定了下来,每天能够看到儿子的笑脸,对他来说已经是他最大的满足。可是,这样的满足在他与妻的一次争吵后嘎燃而止。
他依稀还记得,在头天夜里,凌晨两点最后一批客人才散去,早上六点他就照旧的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经营。或许是连续的熬夜,浓浓的睡意一直笼罩着他,妻起床后,他就让她照看生意,自己想去补下瞌睡。可妻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守。非要他一起照看,他没有听她的嘀咕,径直去躺在了床上。在他刚睡过去时,一阵冰冷的感觉把就把他惊醒。睁眼一看,自己浑身湿透,原来是恼怒的妻向他身上泼了一盆冷水。莫名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烧了他的神经,不假思索的就抬手给了妻一巴掌。
正是这毫无预兆的一盆冷水与愤怒的一巴掌,浇灭了他们最后的一丝幻想。清脆的掌声过后,妻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那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陌生。瞬间,冰的心里就只剩下一种刺痛,才发现原来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情是,站在你对面的明明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人,望着你的眼神里却全是视而不见的冷栗。
冰心里一阵的茫然,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很想说出那埋藏在心里的两个字,可懂事的儿子正呆然的望着他们,虽然他什么都不敢说,可那胆怯的眼神里却刻画出浓浓的企求,仿佛在倾泻着无声的抗议:“别吵了,我需要一个完整快乐的家,需要一个充满快乐与温馨的家,你们都是我今生最最亲的人,我谁都不能够失去!”妻看着儿子那可怜的表情,眼神终于红了,望着儿子的表情不再冷漠,换上一种让人看了心酸的柔情,拉起儿子的手默默地走了出去。
冰心里不由地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让妻就这样无端的挑起了家庭的战火!婚姻中,不仅仅是手握一张猩红的印记就算生活的完结,更需要在漫长的日子里给予对方的关怀与谅解。他在此刻真的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没有勇气去走出这伤痛的围城,可想到儿子,他追究还是抵下了不甘的头颅,在嘴里发出一串深长的叹息!
如今。若雪的出现,让冰的心里极度的彷徨,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她的一切总是那样的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这种翻涌的情结,是否是对她的一种思念。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预想过,自己在今生是否还会去思念一个除她妻外的女人。在妻那曾经无数次轻藐的眼神中,他只以为自己的感情世界从此后只会是一片的荒芜,而他自己的所有情感,将只会是这片荒芜的原野中,早已经是被悲戚的寒风所封冻的一快冰粒,而自己所能够透发出的只会是无尽的寒与刺骨的冷。在他内心这片凄凉的世界里,将不会再出现什么让人心悸的色彩,也不会再有什么情感值得自己去期待。
可若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于自己的世界,就这样了无声息地走进了他自己的心田,他也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是抗拒仰或是期待。或许自己根本就在抗拒,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世,残酷的现实,让他再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期待什么心的靠近。也或许在无数次内心的呐喊中,自己本就不甘于让心荒芜而早就在期待着一场生命心动。
七
在患得患失的挣扎中,冰无法摆脱对若雪的思念,可若雪呢?他实在不知道她对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在忐忑中,冰给她发去了一封emr:
在云淡风轻的日子里,我早已经习惯了把心放逐在一片没有思念的荒原,早已经习惯了让那些曾经的记忆,那些曾经的伤害,那些曾经的心痛与泪流,以及那些曾经无法放逐的情怀,都深深得用自己的冷漠去把它们封印,我曾经幼稚地以为,我已经能够做到心如古井波澜不惊,可你的出现,让我的脑海中不觉开始堆积起了一种东西,或许这种东西叫做----思念。我想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你是一个如此快乐的人,你不但快乐着自己,你还把你所有的快乐气息毫不吝啬地不断地向我传递,是你挥手送走了我天空中笼罩多年的阴霾,是你把我的忧伤化为了尘埃,是你让我忧郁的天空多了美丽的彩虹,是你让我死寂的生活多了由衷的笑脸。你就象一泓润物无声的清泉,无言地滋润着干渴的心田。不知道什么起,居然开始喜欢上你谈笑间的活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开始依赖上你如水的情怀。点点滴滴起落不定的心绪,开始挚着地纠缠于思绪飘飞的脑海,没有你的时候总会变得情绪低落,有你的时候,开始抱怨时间为什么跑得那样的飞快。我在彷徨中浮沉,可无论我怎么去挣扎,你却霸道地占据了我的心海,依稀仿佛是中了你种下的无形之蛊,我真的好害怕,因为。我沉沦而去的,正是我们之间那片看不见的未来。
若雪很快回了一个emr:我为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叫永远的八点半。
很久以前,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却没有谁先把喜欢那两个字说出来。那女孩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她于是很直接地问那男孩会喜欢她不,那男孩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永远的八点半。”这女孩没有在他的嘴里得到想要的两个字,在失望之余很快就嫁给了别人。直到有一天,他的丈夫突然对他说了句永远八点半这句话,在她的追问下,她才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原来,八点半就是8:30,用数字的翻译就是“爱你”的意思,永远的八点半就是永远的爱你。当这女孩明白这话的真正意义后,才明白以前那男孩的心思,可惜此刻她早已经嫁为人妇追悔莫及!对这故事,你有什么感触吗?
冰听了这个有些凄美的故事,明白了她的意思:爱了,就应该说出来,不然就会因为愚昧而追悔一生。于是毫不犹豫地回了邮件过去:别让永远的八点半故事的遗憾延续,爱了,我就要让自己说出来,虽然,在世俗的眼光中,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我们都没有资格再说“爱”这个字,可“爱”是什么?那是一种心与心的感觉,它不会出现的时候,我们怎么去努力都得不到,但是,在此刻,它既然来了,那我们想躲也躲不了!既然不是我们存心犯的错,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逃避,现在我就把它说出来:“若雪,我爱上了你!不过,如果你选择逃避,那我愿意去选择消失!”
不久,冰就收到了若雪回复的邮件:
在我生活中,我拥有着在外人看来幸福的家庭,可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你的眼里,我算快乐的吧?可婚姻这双鞋,我穿着合不合脚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人知道,在我骨子的最深处,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悲哀,我渴望真情,可我却拥抱着寂寞,我喜欢用名‘若雪’,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好比那飞舞的白雪一样的落寞,我的世界在我的眼里就只剩下一遍的苍白。不觉中,曾经骄傲的自己,不经意的就变成了别人家里的一道能够活动的摆设,遗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空间。我迷茫,我无助,我找不到自己追求的借口,我找不到真正让自己开心的理由。也未曾想到你会走入我的生活,但是,你的问候祛除了噩梦中余悸,默然无语间,不经意的情意,就这样的蔓延与我们网络的丝缕。未曾料及,有你的日子,夜夜如水的月光,会如此温柔地把我包围。虽然你的手无法把我触及,可你的祝福却穿透了漆黑的夜,时时地温暖着我的心田。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还能够拥有那种叫做思念的感觉,从来未曾知道,远远地关注着,默默地祝福着一个,静静地守侯着一个人的感觉,原来也会这样的温暖。尽管咫尺天涯,无法真实地感觉到你手心的温暖,但是心中也会涌起无限的情愫,而这种莫名的情愫却常常会在夜澜人静的时候,让自己泪盈于眶,幸福满怀!这也让我明白,原来我一直无尽的沉默,只是为了我们这一场早已经注定了的生命中的相逢而等待,只为了等待一个可以牵着自己的手,带自己穿越夜的黑暗,等一个可以让自己心灵栖息的人,等你就这样默默地打开我的心窗,静静地与我对话,等你就这样伸出你温暖的手,拌我走过所有的风凄与雨迷。好想与你同饮一杯思念的酒,共你心醉,好想砌一壶温馨的茶,不再落泪,好想点燃一支幸福的心烛,在摇曳的烛光中,轻轻地告诉你--------我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你所产生的这种情怀,是否就叫“爱”。因为爱的习题通常无解,而人生的际遇本就是那样的变幻莫测,我也以为我的生活中再也不会有激情澎湃,只到遇见了你,我才蓦然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我本可以就这样随波逐流,原来我本可以就这样老去,原来我本就可以这样的老去,可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了你,那我就不能够-------不“爱”。
八
就这样,冰与若雪就这样不觉中坠入了网络的爱恋,坠入了一场无关于婚姻,无关与现实,无关与伤害的心与心的碰撞。在这虚幻的网络中,通过一跟连接荧屏两端的线,彼此的真实距离虽然隔得那样的遥远,心却靠得如此的近,在彼此无尽的话语中,一切都是那样的温暖。
冰也会想起自己家中的妻,想起那个虽然对自己没有丁点情意,却还在家中为自己固守着自己儿子的女人,可想起她,冰心中只会浮起一片刺骨的痛,剩下的只是更多的无奈与叹息。而若雪,所给予他的只有无尽的关怀与浓浓的爱意,那种一波一波的温暖,不息的冲撞着他渴望的心田,他贪楚于那种被爱的感觉,沉醉于那种对爱的付出,那种两情像悦的感觉,让他那样的满足,那样的不舍得离开。
冰也很渴望能够见到真实的若雪的出现,可她却一次次理智地给予了拒绝:“冰,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网络的爱恋,最怕遭遇到残酷的现实。这种爱恋,好比透出墙外的花朵,只有远远地欣赏,才能够收获到感官的芬芳,真的走近了,就会失去那醉人的色彩。我不敢走入残酷的现实,我怕我会很快的走入了梦的尽头,就这样,让我们生活在美丽的梦中吧,最少,在我们这共同的梦里,有蓝天,有白云,有春的歌唱,有燕的呢喃,而最美好的是,在这蓝天白云下,还有我有你,有我们无尽的向往,别,吓走了我们的梦!”
从此,冰再也没有提出过同样的要求,的确,远离残酷的现实,生活在精神的天地或许才是他们最美好的结局。
九
俗话说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冰在工作不幸伤了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呆呆地躺在医院里。窗外,人流如织,看着一个个匆忙的身影,却没有一个他所认识的人,在这繁华的都市中,自己原来真的是如此的孤单。
此刻,一身黑衣的他,正呆坐在病床上,手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不禁拧紧了眉头。黑色的衣服一如他现在黑色的心情。坏心情的根源不是他身上的伤痛,而是来源与他妻子的刻薄。受伤后,他在电话里告诉了他妻子自己的情况。在电话的那头,她只是很冷漠地听着,听完后,不仅没有一点安慰的话语,反是一通冷嘲热讽的数落。冰只能够无语的挂掉了电话,难道这就是他的妻吗?没有一丝的心痛,没有一点的关怀,在她的眼里,唯一剩下的可怕就只有了金钱,而他,只不过是沦为了为她赚钱的一台机器。
而若雪呢?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了事情,这两天来,她看不到自己,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着急?想到她,冰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莫名的悸动,眼中不经意的浮起一抹绵长的柔情,消瘦的脸颊上,因为坏心情而拧紧的眉头,也不由得慢慢地舒散开来。
正在冰出神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位手捧鲜花的女人慢慢地走了近来。她身着一身雪白的衣服,浑身透露出一股典雅文静的气息,披肩的长发闪耀着柔和的黑色光芒,柔顺的发丝飘逸地在肩上飞舞。齐眉的刘海下是一张匀称的瓜子脸,在黑而卷曲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的眼睛扑闪着四处搜索。当她看到病房里只有冰一个伤员时,就径直地走到他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冰被这位突然闯如的女人这样看的浑身不自在起来,也不知道是那个病房探病的亲属走错了房间,也不询问什么,居然还这样象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真不知道自己真的在她眼里变成了一个怪物,还是她本来就是一个怪人!
实在被她瞧的心底发毛,无奈中,冰只好结巴着问她:“小姐,你找谁啊,你走错了房间了吧?需要帮忙吗?”
那女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嘴唇轻动下说出了一个字:“冰”
冰的脑海中不由嗡的一下,整个神情完全惊愕了下来。虽然只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陌生,条件发射下还是不由得有些不信的叫出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来:“若雪”“若雪,你一定是若雪,不然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其他的女人会知道我还有这个名字!”
那女人也流露出了一股惊喜的神色:“是的,我是若雪,你也一定是冰,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你脸上所流露出的冷,让我一下就肯定了就是你。”
叫出彼此的名字,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起来,再也没有言语,四目就这样默默的怔然相对,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没有激动忘情的雀跃,只有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如此鲜明地衬托着这现实生活中不可置信的相聚。或许,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相聚中,从来不曾有过相聚时的地点是定格在这没有生气的病房里。
若雪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鲜花慢慢起放在冰的枕边,痛惜地捧起冰那受伤的手,轻轻地说:“冰,你受苦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告诉我,两天没有了你的消息,我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你可知道,这两天,对我来说是过得多么的漫长,漫长得犹如已经耗去了我生命中大部分的精力!”她说话是说得那样的轻柔,仿佛是怕一个发音过重就会牵扯到冰的伤口一样。
冰终于从恍惚中醒悟过来,毫不犹豫地举起没有受伤的手狠狠地咬了一下,不由痛得拧了一下眉头,若雪看到他那奇怪的举动怔了下:“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冰呵呵地傻笑着说:“咬得还真痛,看来我是没有在做梦,真的是若雪你来了!”
“呵呵,你呀,还真的是傻瓜一个。”
冰带着一丝困惑的问道:“若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两天看不到你,我就感觉到你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都快把我担心死了,还好,你的同事拿着你的qq号上去玩,才让我知道了你在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知道的,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事情出得太突然,我也没有机会告诉你嘛。对了,你不是说过不会来见我的吗?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若雪幽幽地叹了口起:“是没有打算来见你的,谁叫你要伤了自己,而且谁叫伤着你的手,却偏偏痛在我的心!”
“呵呵,还是若雪好,知道心疼我,见到你,我的伤可一点不痛了呢。是我的伤让你改变了主意吗?”
若雪明亮的眼目中,此刻如海潮波浪一样的色彩开始不断的飞逸,看的出她的内心在彷徨中挣扎,随之,她的眼中又升起了一丝果然的决断,她的声音中多了一份温柔:
“是的,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来见你,我本来想让我们这份不该发生的感情,起于网络,灭于网络。可你为什么要伤了自己?知道了你身处伤痛中,我再也控制不了对你的担心,所以,我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是不去考虑我们见面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后果,毫不犹豫的来了,是你的伤让我不能不来,一如我对我们这份情,让不能不爱,因为我知道,在你受伤的那一刻,你才是真正的需要我的关怀!
十
对于冰来说,与若雪的相见,虽然是如此的意外,但是在她的精心呵护下,因为心情愉快,他很快地康复起来。他们快乐地陶醉着一起相处的点滴,那刻。在他们的天空里,遍布满七彩的阳光,使得生命得以最灿烂地绽放。
一根网线所串连起的两颗心,让他们在网络与现实中得以自由地翱翔。在网络中,他们把彼此的空间完全向对方开放,给予对方一串开启自己空间的密码,就是向对方交出了全部的信赖。他们为彼此的空间穿上相同的外衣,再涂抹上一样的色彩,装饰上一样跳动的脉搏,在两个家园中,流淌其间的文字,充盈着火热的眷恋,传递着彼此默默的牵挂,彼此深深的祝福,彼此相遇的感激,彼此相知的喜悦,也印证着彼此深邃的信念。
一天,当冰独自登陆若雪的空间时,她的一为朋友的头像不停地开始闪烁,冰为她礼貌地回了一句后就打算不再理睬。可对方不停地独自表达对她的着满腔仰慕,让他心里不由地升起了缕缕的醋意,最后和对方闹了个不欢而散。
当若雪出现时,冰忐忑不安地告诉了她事情是经过,若雪沉默了一下:
“你这样的不安,是怕我生气吗?”
“当然怕你生气了,一下卤莽就为你得罪了一位朋友,在说事情也是我的错,象你这样的女人,有别的男人喜欢你是正常的事情,可我居然不知好歹的去吃那门子醋,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这样做!”
若雪听了呵呵笑着说:“傻,你真的以为我会不高兴吗?我才开心的很,你这样最少证明你是在乎我,我有理由去在乎一个看重自己的人吗?网络中喜欢甜言密语的家伙太多,可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发自心扉,我喜欢你的其实就是这一点。什么样的朋友我都能够失去,可我却不愿意失去你,在我的朋友中,如果真有谁若火你了,为了你,不管他说的多好听,我都情愿把他删除出去。”
冰听了她这话不由得一怔:“你的心我能够懂,你还是把你的密码拿回去改了吧,我怕我上去又会得罪你的朋友,既然爱你,那就得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朋友,我可不要你为了我把自己的圈子变得越来越仄,真的爱了,就应该为彼此保留一片私秘的空间,否则,会被一些无由的嫉妒折磨得死死去活来,而且,这样的爱会让我们双方很快地窒息。”
十一
夜色来临,冰的手机信息铃声悄然的响起;
“悄悄想念是一个人的快乐,悄悄念你是一个人的牵挂,悄悄关心是两个人的幸福,悄悄思念是两个人的甜蜜,悄悄问候是我对你的眷恋。”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充满柔情的话语,冰知道一定是若雪发来的信息,这么久了,她终于第一次发过来了她的电话号码。看着她没有署名的信息,冰不由得又想捉弄她一下。于是回了过去:
“今天能够收到这样温馨的话语,实在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唯一不开心的事情是,你的号码居然这样的陌生,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你心中最想念的人是谁,那你就当我是谁吧。“
“哦,要说我最想念的人还真的很多,当然我最想念的是我的儿子,可我的儿子那样的小,可还不会发出这样情意深重的信息来。”
“那就算除了你儿子外,你最想念的人吧。”
“哦,除了我儿子,我最想念的就算我家中老迈的父母了,可他们年龄都那样老了,才不会发给我这样缠绵的东西。”
“哎,那你敢觉什么样的人才会给你发这样的信息来呢?”
“如果说最有资格给我发这种信息的人,应该是我家中的妻,可我们那样恶劣的关系,她才没有闲心给我发信息过来,你还是告诉我你是谁吧,好吗?”
“我是若雪,今天才知道原来让你牵挂的人有那么多,可让你最牵挂的终究不是我!”淡淡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
“呵呵,原来这号码是若雪你的啊,怎么不早说,我还正在唱歌呢,你猜猜我正在唱的是什么歌曲吗?”
“是什么,唱给我听好吗?”
“当你悄悄蒙上我的眼睛,让我猜猜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双手在颤抖,笑容凝集在你的眼中,其实是我故意在逗你。”
“呵呵 ,你这讨厌的东西,又上你的当了!如果能够真的听你唱歌给我听,那该有多好啊!”
“呵呵,那还不简单,哪天我们去歌城吧,我也想听你唱歌,听你说话的声音这样的好听,那唱歌一定错不了的。”
“去歌城可以,但是只能够我听你唱歌,我却不能够唱歌给你听,可怕要让你失望了。”“为什么?你不喜欢唱歌吗?”
“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发过誓言,在今生,我再也不会唱歌了。”
“为什么会这样?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的一个男同学,他总喜欢唱歌给我听,我们都喜欢邀一大堆的人去歌城联歌,不幸的是,后来他出车祸离开了我们,当再也听不到他的歌声后,我才感觉到突然很失落,也才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在喜欢我,一直在用他的歌声向我表达着他对我的情意,可我那时候太年轻,更不懂得去珍惜,当一切都失去时,才发现自己的愚昧。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唱歌,这种失落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结婚生子,伴随着我度过了这么多年的落寂。这算不算是一个翻版的永远八点半的故事?”
“原来你还有只样的经历,看来你也是有情义的人,那就不勉强你了吧。”
“在我不知道珍惜的时候,我就那样轻易的丢失了一份真挚的感情,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责怪着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该当伸手的时候,却不伸手去抓住那属于自己的快乐,这么多年来,这种压抑的感觉一直笼罩着我度过,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属于我的快乐,可你的出现,却让我心底又涌起了那久违的波澜,我很敏锐地感觉到了你就是我所找寻的那种幸福与快乐,可你为人夫我为人妇,我知道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路在哪里,我们一如两颗相遇的流星在瞬间的碰撞过后,不管这一刻我们能够散发出多么的炫耀的光彩,可我深深的知道,终究有一天我们还是会擦肩而过,这是我们无奈的宿命结局。那时,我也犹豫彷徨,可我生命中已经犯过的错,我不愿再次地让它重复,我也曾经试图以家庭和亲人,以及无形的社会伦理道德去说服自己,可无论什么道理的重重压力,终究无法骗过我自己想爱你的心情,而我最后能够坚定地接受了你,缘于在不觉中,我竟然对你早已是泥足深馅不能回头。而面对我那曾经的错过,那无数年所集聚的追悔,仿佛汇聚成了一种声音在我的耳边嘶吼:‘爱了,就别放手,别让属于自己的那八点半的故事再次地重复,你要相信,只有在你痛痛快快地爱过后,那在你有限的生命中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爱过--------无悔!”
十二
若雪能够这样勇往只前的付出,让冰心里只会生出一种无尽的感动,如果妻能够对他有丁点这样付出,或许他们就不会象现在这样的势如水火。
想到妻,冰内心不由一阵阵地绞痛,呼吸随着心的抽缩而起伏,右手无力地抚摩着左手上那道暗紫色的伤痕。那道伤痕是他父母般出去独居时,在极度的愤怒与无奈中,他自己拿刀扎出的伤口。还能够清楚地记得,当刀落血溅时,那喷溅而出的快感中,宣泄出的是他对妻最后的一滴爱。随着时间的流失,当伤口由当初的鲜红逐渐转化为沧桑的暗紫,所有的感情也逐渐的变得麻木。
还记得与妻初相识时,自己还曾豪迈的想过要给她一生的保护,可惜所有的一切,在现实的面前,居然会变得那样的苍白,居然会变得那样的不堪一击。他不可否认,自己曾经也深爱过自己的妻,也曾经为她心痛过无数的日日夜夜,可是,和她种种值得留恋的东西,早已经是昨日黄花不堪回首。
那些曾经的心痛早已经在逝去的日子里变成了陌生,而在那陌生中却早已经遗矢了曾经对她那所有的爱。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爱在无助中漂流,它找不到可以歇息的港湾,在内心不甘的呐喊中,真的好想找个人好好的爱上一回,那怕一无回报,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倾情地付出。
若雪的出现,因为在感情上能够引起彼此的共鸣,他明白,她就是他所期待的找寻,他只想把自己积聚的所有情感,毫无保留地向她付出,只想让自己所有的柔情,让她不再孤独,或许这也是他多年来所压抑积聚的感情,爆发时最好的宣泄方式。
一直不知道所谓的幸福离自己有多远,与若雪的相聚才知道,原来幸福就在自己的身边,原来幸福就隐藏在两个人所经历的一些琐碎小事里,原来幸福不过就是一种被关爱的感动,一种被人牵挂的满足,一种相挽共沐的携手,一种稳馨互爱平实。
十三
楚天阁,楚地黄鹤楼外的又一名阁,坐落于风景秀丽的东胡蘑山之颠。四周湖泊密布,古城屹立,松柏擎天,彩旗飘舞,没有都市的繁华,没有尘世的喧嚣,游人悠闲,恍如人间仙境。
此刻,若雪与冰正携手站在阁定,极目远眺,楚天大地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一种天地之大,尽在我足的豪情不由得在心内翻涌。
冰叹了口气:“眼前的楚天大地,真算得是地大物博而独得天地之灵秀,也可算风景无限了!然天下风景之美,自是各有千秋。看那南有茫茫之碧海,北有巍巍之长城,东有蓬莱之仙山,西有高原之雪域,若能伴你一一走过,去那草原悠然放马,在那五岳虔诚朝拜,那也算不枉此生了”
“人生如厮,那也确算梦想成真,可惜若雪身坠在俗世,放不下也走不开的事情太多,恐怕就没有机会陪你去一一走过了。”
“也是,生活在这漫漫红尘,又有几人能够完全地去一一实现自己所憧憬的事情。”
若雪也幽幽地叹了口气,继而轻笑遥指山下那绵绵无尽的石梯说:“你看见那石梯了吗?那可是我们来时上山的路,在我们刚开始登山的时候,我心里可真的是怕的紧,它看起来是那样的绵长陡立,以我的气力去征服它,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那时,我们本可以选择坐缆车直上山顶,可我却放弃省力。其实不是我想节约,而是我嫌它上山的速度太快。我很珍惜与你共处的日子,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的艰辛,只希望能够伴随着你走过每一程,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上来,多走了一步,于我而言就多了那一步的美好记忆。其路如此,人生亦是,在我们的携手下,我们不是也到达了理想的终点,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了你所给予的勇气,。估而才能够让我对所有的困难都能够做到视而不见。”
“好一个其路如此,人生亦是,那我什么时候带你去走走戈壁,看你还能够对困难视如不见不,你可还不知道,在那最险绝的地方,也有最美丽的风景呢。”
“呵呵,才不用跑那么远,我现在就已经看到了天下最最美丽风景,那就是你那张忘却了昔日的冷冰而灿烂无限的笑脸。你知道吗?真的很难看到你如此开心的笑,知道吗,你的笑已经不简单的是一种开心的表现,于我而言,那更是一种无限的温暖,而且在你的眼中,我更是看到了一个久违的快乐身影,那身影在此刻,显得是那样的幸福与满足。”
“呵呵,若雪,你在我眼中看到的是你自己吧?我真的能够让你感到由衷的幸福与满足吗?”
“是啊,我现在真的找到了我想要的那种幸福与快乐的感觉,那种满足的感觉就是幸福与快乐盈满胸怀,在自己所爱的人陪同下,无论身在何处,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自己的神经,他的一言一笑都刺激着自己的观感,在有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天高云淡,而一切又都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是如此的心境平和,而唯一的愿望就是渴求这种能够一直到恒久。”
“是啊,以前总会抱怨好象是幸福抛弃了自己,今天才知道,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努力去找寻。”
若雪笑的很灿烂地说:“以前我没有抓牢的幸福,现在我不会再把它放过,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有你的幸福感觉自己还能够拥有多久,但是,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只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我都会很清楚地知道,幸福,我曾经已经拥有过。”
十四
楚市,东湖之滨的千年古城,小桥流水,曲檐回廊,杏旗招展,酒香四溢。一切都保持着千年来恒古不变的气息。小桥还是那小桥,流水依旧涓然,那些舞榭歌台,仍然张扬着奢侈的轻狂;香车兰舟交错,羽衣霓裳辉映,摇曳着不变的古典风情。置身其中,仿佛在恍惚中能够看到自己千年轮回的身影,只是奈何一切都早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了熟悉的记忆。
进入幻境园,一条不大的溪流上,一座小石桥居然起名‘奈何’,桥上更有一太婆手捧清凉茶高声叫卖孟婆汤,不禁让若雪与冰相对哑然。
若雪突然调皮一笑,上前问道:“太婆,你卖的是什么汤,好喝吗?”
那太婆见有凯子上勾,不由容光换发,明明心里暗乐,脸上却装出了慈祥的笑容:“小妹妹,这是孟婆汤,它的好处是喝了它,你就会忘记掉在这红尘中的种种痛苦。才五块钱一碗,很划得来的。”
“呵呵,太婆,你不是在忽悠我吧,你看天好蓝,云好白,那里有什么好忘记的痛苦?”
“小妹妹,你就不懂了吧,你投身在这世界上,就是老天要让你来受这轮回之苦,在这红尘里,痛苦本多,比如,你心中特别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这就是‘求不得’之苦。比如你想和你爱的长久的在一起,可偏偏现实却要让你们分开,这就是‘爱别离’之苦。人间苦多数不盛数,来吧孩子,喝了它你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与伤痛。本来要收十快钱一碗的,我只收你一半,多好的事情!”
若雪狡猾地一笑说:“可我只听前辈们说,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是不要钱的,而且不喝还要被强灌的呢,你的什么汤居然还要收钱,一定是假冒产品,我看还是不喝的好。”
说完这话,若雪拉着冰大笑着跑开,只剩下那老太婆脸上青白交加的怔在哪里。
走到一边,若雪笑问冰是不是相信真的有奈何桥或者孟婆汤。,冰说没有,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的话,那也就是说他们在千年前真的有缘,那他才不会去喝下那汤而忘记轮回前的她了。
若雪呆了呆幽然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东西,我也信没有,可如果说真的没有,那为什么他们在网络相遇的那一刻,她为什么对他会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感觉仿佛就是在告诉她,他就是他千年前的宿命与今世的所待?”
“前世今身,本有很多美丽的传说,不同的是在那些传说中,有的凄美有的动人。若有前尘,你我曾以怎样的方式盟约了后世?若有前世,那我定会拂去那些千年的尘烟,在轮回的深渊里溯游,只为找寻你我缘起的刹那中,那目光胶著的瞬间。我到真的希望我们也是那众多传说中的一个,那样我们的爱情不是更多了一层浪漫的色彩,而且很幸运的是,在那场千年前的疏雨后,我与你在今世又有了美好的相逢!”
十五
小桥的后面,是一棵枝繁叶茂气势不凡的大数,很多人围在树下虔诚地祈祷着什么。走近一看,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原来是一棵许愿树。据说,许愿树通常都是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直精华而长,世代相传,在红布上写下自己所祈福的人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再把它系在许愿树上,然后闭上眼虔诚地祈祷,那许愿之人所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灵不灵,若雪还是拉着他一起去许下了个心愿。事闭,若雪笑着问他许了什么,他老实的说他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让他的亲人和若雪能够健康快乐地过上一生。
若雪听了,神色有些怪异,眼圈不由得红了一下。他许的愿望虽然有些平淡,但是可以看出,他已经把自己和他的亲人在心里相提并论,说明他对自己到底算是真心的了。
当冰问她许的是什么心愿时,她却笑而不答,只说现在说出来会不灵验,以后会让他知道的。
一大圈的铁链把大树围了起来,铁链上挂满了黄灿灿的小锁,小琐上还篆刻着一对对的姓名,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同心锁了。
若雪看着这些锁,用少见的乞求眼神望着他说:“我们去挂一把锁好吗?同心锁是关于爱情的一种美丽的象征,据说刻上相爱两人的姓名,再挂上此锁后,就是把相爱两人的心用锁琐在了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生生世世再不变心。”
“呵呵,你喜欢挂,我可不会反对,不过挂上后,我们的心锁在了一起,你以后如果想反悔都不行哦。”
“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内心好彷徨,如今我什么都不顾的和你走在了一起,内心中反而获得了一片宁静,我是怕我的心会再起波澜,所以想把他锁起来,不过,有你的心锁在一起,我会更加的安心,那就再也不会怕红尘中的风风雨雨。”
“傻瓜,其实我们的心,早就已经被一把看不见的锁琐在了一起,而且我们把这把锁珍藏到了心底,再也不会丢失。”
看着那些锁,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和妻走到今天这样尴尬的地步,或许,就是因为当初在婚姻的路上,他们没有为自己挂上一把同心锁的缘故吧!
十六
燕来了,终究还是有燕去的时候,冰于这个城市,终是一个匆匆擦肩而过的过客。因为家中年迈的父亲因病住入了医院。做为他的儿子,冰必须得回去照看他以尽应的义务与孝心。他只有不舍得离开这都市的理由,却找不到不走的借口。
面对若雪,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她的笑脸看起来有些勉强,但是她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该回去你就走吧,虽然我舍不得你走,可我同样找不到留你的借口。人生一世,孝义先行,当你的亲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够出现在他的身边,以后你会后悔一生。”
“我知道我必须得走,可让我们分开,就是在抹杀我们的快乐,那是对我们的残忍。”
“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就应该顾大义而舍小情,我们在一起,的确有我们快乐,可分离必定是我们今生早已经注定的宿命,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是就已经看到今天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它会来得这样的快,快得有点让我们措手不及!”
听到若雪伤感的话语,冰的喉咙也开始梗塞:“有你的日子,才能让我感觉到那无尽的温暖,也只有你的温暖才能够融化我内心的孤寂,我怕回到那让我窒息的家,我怕失去你的柔情,多么喜欢我们能够飞出彼此的囚笼,让我们的幸福永恒地延续。”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曾经无数次的幻过着我们长相厮守甜蜜,我豪不怀疑那样的结局,会让我们成为世界上最有幸福感觉的人。对你的感觉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贪婪于这种被爱的甜蜜,于是我才顶着精神的压力,宁愿背上对老公的精神上的背叛而与你交往,在这点上,我也算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在我们这场真爱的背后,我的老公也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但是,我们都有不能够离弃家庭的理由,那样做是对所有关心我们的亲人最沉闷的打击,所以,虽然我们真的相爱,但是我们还得为别人而活,而不能够仅仅只顾及到我们自己。我其实比你更不能够离弃,嫁夫随夫,三从四德的道德伦理,有如一坐大山沉重地压在我的头顶,如果我随意地做出了选择,那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会因为我的耻辱而无法挺身去做人,而且,我也有着和你一样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孩子。”
“的确,如果我们选择了自私,伤害到的是更多无辜的受害者。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要摧毁一个家庭很容易,可要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却很难,所付出的代价会很大,与其让我们遍体鳞伤地走在一起,不如我们就这样洒脱的分手,别怪我不陪你去海角天涯,只要你相信,无论你身在哪里,我对你的爱会依然,因为我们的心,已经锁在了那棵美丽的许愿树下,无论风吹雨打,分开的只是我们的形体,而不是我们永不分离的心。”
十七
若雪终于送着冰到了离别的车站。充忙来往的人群中,眼里有归家的狂热,也有粗到的好奇,而冰他们的眼里,盛满的是无限的不舍与浓浓的忧伤。轨道上呼啸的列车,即将带走的是所有的欢乐与幸福,所能够留下的将只剩下背道而驰孤独身影。
若雪小心地从口袋中拿出两样东西递给冰:“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只能够给你这个同心结和那块平安附,你回去把同心结给你的妻子,把平安附留给你的儿子,你就说是你为他们买的,他们一定会很高兴。这些东西我拿到圣庙里开过光的,应该很灵验,希望它能够保佑你的家人,为他们带来好运。”
“你什么地方得的这些东西?”
“就是哪天在许愿树那里,趁你没有注意,我悄悄去为你们求取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哪天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们夫妻两能够重归于好,让我祈祷过的祝福能够陪伴着你的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让我的冰从此后痛苦不在,永远的幸福满怀。”
“若雪,我除了带给你更多的伤痛,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也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
“若雪凄然一笑:“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你给予了我用金钱买不到的幸福和我永生难以忘怀的快乐回忆,回去后,你好好好的善待你的妻,你们这样过得太苦太累,女人需要真正的关怀,只要你用心,终有感动她的时候,不管她以前怎么伤害到你,你只要记着一个道理,没有一个真正不愿意和你生活的女人,会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呆在你的家里。走吧,回去投入你新的生活,当你有一天不开心的时候,那你就想想在这个遥远的城市。还有一个叫若雪的女人在挚着地想念着你。”
若雪说完这话,就默默地转身离开,居然走得那样的坚决,再也未曾回头。在阳光下,她那慢慢融入人群的美丽身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寂。
十八
冰回到久别的家乡,迎面扑的的乡土气息依旧是那样的清新与熟悉,可面对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似乎都在朦胧间变得陌生,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记忆,还是时间改变了的是人心。
当他踏进家门的那一颗刻,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第一感觉就是很怀疑自己本就不该属于这里,在这里,自己似乎是一个多余的陌生人,曾经爱整天沾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他好象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给惊吓到了,幼稚的眼神中跃动起一丝惊惶的不安,疑惑地注视着自己。妻的模样依旧是那样的冰冷,好象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个与自己豪不相关的人,神色里没有惊惧,也没有任何的欣喜。冰很怀疑这就是自己出生并长大的家,没有热烈的迎接,没有亲切的话语,没有熟悉的欢笑,甚至没有了熟悉的情景。冰忍不住在心里开始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痛定思痛,冰也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原本生气勃勃家,弄到现在这样的冷清,就算冰冻三迟非一日之寒,其中难道就没有自己的错?
面对这种尴尬的清冷,冰的内心开始强烈地思念起了若雪,因为有她的日子欢笑是那样的绵长,他真的有种马上回到她身边去的冲动,可冥冥间若雪的声音似乎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冰,这就是你的家,这就是需要你用你的双手和你的心去改变的家,?面对我们的宿命,回到我的身边来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虽然我也很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够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家。知道吗,在我的眼中,你一直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别让我失望好吗?拿出你的勇气来,勇敢地去面对你眼前的现实,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就想想若雪,想想若雪的笑,我会是你心永远低最坚强的后盾 。”
若雪说的话没有错,现实,这就是自己所要去面对的现实,不管有多么的糟糕,最终还是得需要自己去面对,而不应该是再次的选择那逃避。自己所需要的,的确不仅仅是若雪的欢笑,更需要一个温馨的家,而家中的欢笑,家中的生气,更需要自己用心的去营造。
冰把儿子唤到了身边,拿出给他买的礼物和那块平安附,用尽量轻柔的话语哄着他说话,儿子也似乎终于认出了自己的父亲,当平安附戴上他脖子的瞬间,终于边得欢呼雀跃起来。妻看到儿子欢快的样子,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冰迟疑了一下,还是拿着那个同心结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把同心结放到了她的手里说:“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现老,对不起!”妻无语地叹了口气:“你不也见老了吗?我们都在开始老了,可孩子却长大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这个同心结我们用不上了,还是为孩子留着吧,等他以后可以讨媳妇的时候为他媳妇戴上吧,希望他们别象我们这样活得太累。”
“是啊,我们的确活得够累!这两样东西都是在圣庙里开过光的,应该会很灵验,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保佑到他们。”
妻默默地转身向屋里走去,快进屋是突然转过头说:“我把喂的鸡杀了一只,熬了汤在锅里,你爸爸今天可以出院了,你去把他和你妈一起接过来吧。另外,别人都说我们家里少了张全家福,赶明儿我们都一块去照一张吧,也省得别人再说什么闲话。”
十九
几天后,当冰再次打开空间,若雪的一篇新日记印入了眼底:
今天,他终于要走了。我很清楚他终究是要回到他来的地方去,这也是我们所早就预知的结局,对这样的结局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是如此的善良,而他的命运又是如此的坎坷,他的心里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有我在他的身边,他的笑容才会笑得那样的灿烂,他离开我后,在他的脸上还能够找到笑容吗?我真的忍心让他离开我吗?好想留下他,好想对他说:“别走”。可我开不了口!我不是救世主,除了能给他些笑容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尤其是他最需要的东西-----温暖的家。不能,我不能对他说出挽留的话,这样只会害了他!虽然是多么的不舍,我还是要用我最深情的微笑去送他踏上归途。
早早起来,很精心地为自己化了个很精致的淡妆才出了门。以前每次去见他,自己从来都是素面而去,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要为自己个化妆,这是否就是‘女为悦己者容’的那种心理?或许,我是真的爱他已经到了无药可救,我想,我化这个妆,只是希望他在他转身看我最后一眼时,定格在他眼中,即将残留在他脑海里的最后一个记忆,是我精心化过妆后,最美丽的自己。
列车早已经停靠在站台,他即将登上这列列车,随着列车的呼啸离我而去。在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面对这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车站,只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它原来是一个离别的站台,否则,这里不会有这么多的离愁别绪,这里不会有这么多的依依不舍。
我不敢看他离去的转身,我所有痛楚的神经早已经绷紧,我只有选择在他转身之前,轻轻地对他说声珍重,故作潇洒地冲他挥挥手,然后让自己急急一个转身就投入密集的人流。不是我不愿意目送他慢慢消失于我的眼际,是我怕他看到我不舍的哭泣,因为,我只想让他知道,在我们的爱里,永远只有欢笑,绝对没有泪滴,包括,在这不舍的离别之际!在转身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再次回首。虽然我未曾回首,我却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在我的身后,有一道随着我脚步移动而悸动着伤感的眼神,和一双抬起又无力落下的手。
在依旧灿烂的阳光下,有风在充满悲伤的空气中游走,难道连清风也不解温柔?不然怎会肆意地吹起我乌黑的长发,狠狠地砸向我的双目,瞬间就砸得我清泪狂涌。顺着眼角倾泻而下的泪,转瞬就弄花了我的妆容。我不在乎旁人看我的怪异眼光,顺着我们来时的路茫然回走,那原本成双的脚印,为什么怎么找都再也找寻不出?或许,此刻在路人的眼里,我成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可笑的却是,没有人会知道,我是流泪不哭。
这是一段本不该发生的飞蛾扑火式爱情,可因为彼此的情不自禁,我们最终还是豪不犹豫投身而入,尽管我们这样短暂就迎来了结局,可蓦然回首的刹那,却欣慰地发现,这是一场凤凰涅磐似的心灵洗涤,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们却收获了满盈的幸福,我们没有坠入万劫不覆的深渊,我们却获得了灵魂的升华和流淌在心底的一份恒久思念。
二十
“是你的爱,温暖了我枯萎的心,是你的鼓励,让我找回了生活的勇气,是你的善良,让我的家庭有了笑语。虽然,伸手,再也不能够把你的身躯触及,疑目,再也不能够把你的身影找寻,我们就这样远隔千里之外,可我的思念,却穿越了千山万水,时刻飞临有你的世界,就那样默默地对你祝福,就那样默默地把你疑望。虽然,我们有不能永远携手的遗憾,但是,我们却拥有着永远不变的真情。我们,虽然有过离别的酸楚,但是,也拥有了甜蜜的回顾。那种甜蜜的忧伤,那种幸福的惆怅,将会让我们去回味一生。在爱的旅途中,我们虽不能牵手同行,但在心的旅程里,我们的心却永远同在。”
若雪读着这充满柔情与感激的短信,不由恬然而笑。她也不记得这是和冰分开一年来,所收到的他所发给她的第多少条信息。不过她很清楚地知道,从冰离开后,她每天都能够接受到他所发来的信息,正是这些信息,让她感觉到他似乎从来就未曾远离,也正是这些信息,让她逐渐走出了他离去的阴影。从这些未曾间断的信息中,她还知道冰在回去的这一年里,用心地去化解家庭的矛盾,解除了家庭的危机,现在他的家里又有了勃勃的生机。若雪知道这些后,很为他高兴,这才是她所最希望看到的结果。真的爱了,就是要看到对方拥有着幸福,那才是自己最真心的快乐。
若雪很快回了信息过去:
“真的很欣慰当初没有看错你。能够每天都收到你的短信,真的很让我开心,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我好象突然从光明走入了黑暗,我以为我从此后将彻底地失去了你,是你用你挚着的情意,陪伴我走过你离去后让我感觉最失落的日子。以前我从来不敢相信网络,现在我终于相信网络里也会存在有真情,那是因为我有幸地遇见了你,那段无法携手的情愫,我们当初能够以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去投入,那是因为我们都拥有着相同的信念,爱过——无悔。当这段感情在曲终人散后,一如昨夜那弘明月,落下去了再无痕迹,可我们心里却对它有着坚强的信念:今夜,它必定还会升起。这就让我坚信,就算今天我们分开了,它日我们必定还会重聚,只要心中挚着一份期待,心里就不会再有落寂。曾经的我,好比那深谷中一束静静绽放的幽兰,尽管,独自绽放得是如此的灿烂,可身边的空气中弥漫的只有寂寞的芬芳,在无尽孤独的等待中,只有你肯为我停下来,默默地把我欣赏,是你眼中的柔情,融化了我心底的沧桑,很感激上天的安排,让我与你的相逢,激发出了我生命中最璀璨的怒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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