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她,心中就会有一种不忍:一个无可挑剔的女人,怎麽会没有家?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45岁了,就这样一直形单影只到今天。
那年,我在一个大商场承租了一个不大的地方小心地经营着。
这是一个有点规模的大商场,不过,商户们闲聊时戏称为“女儿国”。这的确是个女人的天地,大部分男人在这里是呆不下去的。因为说好听点等顾客的过程就像是在钓鱼;说白了就是在那干熬,硬耗,所以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在这干上个把年头就虚脱了。一说到这个商城阴气重,不仅感觉这个鬼地方建得就像一个"阴d**",南北走向,从外观看整体是个长方形,诺大个商城面南背北只有一个门,既是进口也是出口,还是难能可贵的通风口。
后来,在这里我认识了她。
她叫小雨,来自另外一个城市。她给我的初次感觉很稳重,一笑一鼙都是经过斟酌过的,有些自命清高,但眼神中在不经意中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忧伤.......她的头发乌黑亮泽,长长的扎成马尾在脑后,偶尔,她也会将发髻朝上简单地用竖夹一夹,很干练的样子。她看上去有168公分的样子,腰身很好,凹凸有致,也许这和她做服装生意有关,所以,身材才会保养的这麽好。
一开始接触时,就感觉她人很不错,比较正直,心底也很善良。只是私低下不太喜欢她,感觉她与人接触比较费神,爱抬杠。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其次就是我接受不了她那种喜欢上下打量人的神态,瞅的人很不舒服。
我是个乐观,健谈的人,渐渐的,她走近了我。
我叫她大姐。
她来自一个偏远的农村,20岁时,经媒妁之言,俊俏的她与村里一个俊朗的青年成立了家庭。表面看去一切都也还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然而,婚后,倔强的她无法接受新婚丈夫渐渐表露出来的坏脾气。现在,她说回想起来无非是针尖对上了麦芒,谁都想收住对方,谁都不甘雌伏,谁都来不及想以柔克刚,谁都无从深思:给对方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因为他们都还年轻,不懂得珍惜,以为年轻输得起。就这样,一跺脚,一对小冤家就散伙了。结束了3个月短暂的婚姻。令人啼笑皆非........后来,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父亲的叹息,母亲的眼泪,姊妹的无奈,加之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在这个小山坳里是呆不下去了,她选择了离开。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年轻的心更向往飞向远方,毕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受伤的她就这样来到了西安,这毕竟有些亲戚,好歹是个接应。
一起先,她只是给别人打工,站过柜台,当过文员,也在招待所干过接待,等等。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伤口不知是什麽时候痊愈的。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她从不向人提及她的过去。没有恶意的欺骗,她只是幼稚地认为,撕掉那潦草的一页,她要另起一页作序。
象所有正直妙龄的少女一样,在她身边不乏追求者和保媒的。她都一一谢绝。也许是她心高气傲;也许是她有了前车之鉴,她要重新面对自己的婚姻;也许是她没有足够的底气面对自己的过去。中国的传统理念让任何一个未婚的男性都很难接受同一个接过婚的女人结为连理,(好像他的新婚之夜就一定是他的chu夜似的)。对这一点她太清楚了。所以,她不敢想象自己一旦打开心扉,揭开伤疤给人看会是怎样?其实,她还只是一个情笃为开的少女,但却被归类为离婚的男女序列中,在那里,找配偶才是现实可行的,这对她而言不公平。就这样为了一个美好的幻想和希冀她还是决定将隐瞒进行到底。于是,她痛并快乐着,一面享受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一面偷偷地舔着伤......
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一觉醒来,揽镜自顾,竟然从少女步入了少妇。只是身边无夫,膝下无子,一路走来,风雨一人。“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泪晶莹剔透/从不轻易让人懂”......
在中国,一个单身女人如果在三十几岁还未嫁,就会引来非议。被人当作糟粕束之高阁,敬而远之。所以,在中国好多优秀的女人就这样被浪费掉了。也正有鉴于此,好多识相的女人过了25岁再形单影只就有些乱了方寸了,感觉在爱情上面多少有些被动,所以差不多的就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即使,那感觉就象左手握右手,也无所顾忌。
在中国,有句不成文的说法:宁娶40岁的寡妇,不娶30岁的老姑娘。这 这句话本身就有一种悲哀的暗示,两者都过时了!只不过前者比后者好用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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