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已是六十开外的大哥,从乡下农村老家到城里来看我。一进门,他便指着我已经接在手中的小纸箱说“给你带点稀罕东西!”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啊!鲜红透亮的柿子!我一把抓了两个,连洗也顾不上吸允起来。大哥笑着说“跟小时侯一模一样。”
又是家乡柿子成熟时。吃着这多年没有吃过。地地道道的、甜美纯正的家乡柿子,我的思绪一下又飞回到孩提时代的故乡,有关柿树的回忆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我的家乡有好多柿子树,房前屋后,地边沟旁,荒坡野地,到处可以看到柿子树的身影。
野生柿树长不粗长不高,柿子小而涩,往往被人们遗忘。大部分柿树都是人工嫁接的,嫁接用的都是枣树而非野生柿子树,据说用野生柿子树结的柿子个小难吃。柿子树主干上四五尺的地方常常束这一条鼓起的腰带,这是幼年嫁接时留下痕迹。
柿子树的造型很美。主干顶天立地,弯曲的很少,旁逸斜出的枝杈,先是向上,长到丈把粗的时候,就开始微微下垂。其他树枝的枝丫常常是阳面长得多,阴面长的少,看起来有点偏沉。柿子树则不然,他长得很均匀,远远看去亭亭如盖。
可能因为杂交的缘故吧,柿子树的生命力特别强,很少生虫,能活到百岁以上,木质细腻坚韧,做案板,等都是上等材料。我家的厨房里有一块厚厚的案板,它是我的老老爷留下的,至今表面平整,光滑如初,不管在上面切啥么东西,它都不起皮,不掉木儿。
柿子树的皮不像白杨树的皮平整光滑明亮,多为深褐色,特别是那些老树皮,粗糙坚硬,好想披着一身铁甲,更衬托出它的伟岸、坚毅、不屈不饶。
柿子树叶厚墩墩的,呈椭圆或倒卵形,表面很光滑,摸着像涂了凡士林油,背面有细细绒毛。它不像泡桐叶那么大,但是密而稠。赤日炎炎的夏天,我们常到柿子树下乘凉。深秋是树叶渐渐变红,煞是好看。我看过岳麓山的红叶、太行山的红叶,总觉的它们太小巧,太娇嫩,不如家乡的柿子树叶浑厚、纯朴、大方。秋尽冬来,风餐露宿的红柿叶,慢慢枯萎,陆续飘落,在树下堆成厚厚一层。躺在上面打个滚,比睡席梦思还舒服。这时我们几个小伙伴背着竹篓,拿着竹耙,把它收回家当柴火。
柿子树的果实是柿子,种类很多,有“天鹅蛋”“牛心”水葫芦 等。水葫芦个特别大,熟透后谁家的小孩奶不够吃作为辅食用它喂孩子最好,刚落花的小柿子,像造型美丽的翡翠,羞答答的藏在茂密的绿叶中,不仔细看就是发现不了它。不久小生命长大了,又过了不久,都变黄了。这时一嘟噜一嘟噜金灿灿的柿子镶在绿叶中,活脱脱的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柿子红了人们开始收获。我们家乡很多人家都有一个柿子棚,柿子上棚一烘,脱涩后就可口了。家里来了客人,不是端上一碗就是叫你上棚上随便吃。家乡的男女老少,都对柿子情有独钟。故乡的柿饼更是有名。它个大质软,香甜可口,上面的柿霜,比白沙糖还甜,而且可以入药,嘴烂了撒一些柿霜很快就好了。柿饼还是贻赠佳品。
大哥小住几日就要走了,说家里的柿子又该收拾了。临走时我对大哥说:“下次再来,别的什么也不要带,还给我带一箱柿子。”因为这里面有一份浓浓的乡情、亲情在。
写于2010年10月8日开封 雨中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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