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人不能忘本,忘了本的人即使他成功了那也是妄为。我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人当你呱呱坠地到生老病死,最让人难忘的还是童年的故乡。现在的人都有这样的现象:一个人要是到了暮年时,都有一种想回老家的感觉,这是无法用科学说明,也许这就是故乡的独特之处吧!
回想一下,有些年头没回去了,不知家乡的山是否还是那样雄伟壮观?水还是那样清澈见底?虽然家乡与城市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但是故乡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城市时无法比的,尤其是住在城市的人一心想返朴归真,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记得两年前的正月,我与父亲冒着严寒登上了回故乡的火车,内心的高兴是一时无法用语言表明的。坐了两天两夜的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父亲说:“回家咯......!”父亲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父亲心里是多么的高兴。
回去时正是故乡过大年,回想以前,每年过年时姑姑就会大显身手,因为姑姑学过厨师,但总归是个女的,没学成,回乡后开过饭店,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饭店倒闭了,姑姑从此在没有做生意,也没做过菜。直到姑父的出现,姑姑才恢复了做菜的手艺。所以,每年姑姑总要做些好菜来招待客人,因此我最爱吃姑姑做的菜。
转眼间已到了晚上,姑姑的菜已端上了桌。和往常一样,我跪着向姑姑磕几个头姑姑就给我红包,我迟疑的看看父亲,父亲点点头我就接过红包。姑姑说:“神宝啊!(我的小名)我们张家没几个懂知识的,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好光宗耀祖,我张家人也能在乡里抬起头啊!”顷刻间,我觉得肩上的责任又重了许多。随后我又向姑姑敬了杯酒,姑姑说:“宝,快起来,吃菜.”菜的种数很少,但花样很多,一种菜就能做出很多花样来,因此我问姑姑是怎样做到的,姑姑只是说:“只要你用心做就能做出来。”我知道姑姑的用意是让我做什么事都要用心。我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忽然想起鲁迅的一句话,不过我改了一下:希望本事无所谓有,无所谓无,这正如姑姑做的菜。其实世上本没有菜,吃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菜。
第二天一大早,明媚的阳光通过老式的窗户直射到我的身体,让人浑身懒洋洋的。人的记忆真是很奇怪,好几年过去了,幼时的记忆又出现在眼前。古朴的家具记载着曾经的岁月,趴在窗前看山的我脑子里尽是些天真的幻想。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可姑姑和老师的回答截然不同。一个说山的那边是丰收,一个说山的那边是海,而这两种不同的答案对于幼小的我来说是多么迷惑与抽象。于是在强烈欲知的情况下我约了几个要好的伙伴去“一探究竟”。但是很遗憾,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因为在通往山那边的途中被一个很大的湖隔开,而这个湖的名字我大抵已忘却了,不过这个湖对我的印象是很深的。湖水很清,一眼望去竟能看见下面的鱼儿和水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磷光闪闪,风一吹泛着一波波的浪花像是母亲微笑的眼纹。而湖岸上有许多很大很大的漂亮石头,很像是大理石。不过后来便成了我们天天嬉闹的“天堂”。我和伙伴被这的丽景所迷恋,而我们此去的目的却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管他呢,脱掉布鞋,卷起裤腿,欢呼雀跃这奔向湖边玩耍。整个一个“泼水节”式的玩闹给我的童年增添了许多乐趣。
但是好景不长,在随后的逍遥中却迎来了令我们悲痛的事情。一个伙伴因不听我的劝告到湖心玩,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尔后的日子里我们在家长的威慑下再也没去过那个湖,而山的那边究竟是什么,从此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个谜。
随着我渐渐长大,我被父亲接到了城里,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与陌生,在大开眼界的同时,家乡的一切似乎让我忘得一干而尽了。只到有一天我与父亲去买家具,却出奇的让我听到父亲与卖家的谈话。原来曾经湖边的那些很大很大的漂亮石头竟是很昂贵的花岗石,这一发现让我忽然觉得又会到了远在千里的故乡。我曾经想找一块较小的石头搬回家留作纪念,可是我没有,这只是我小小的脑袋里闪过的一个念头。现在想起来的确有点后悔与遗憾。父亲说那片湖已经被商家买去做了花岗石开采地了,我才意识到我心中的那片“圣地”被开采声重重的震碎了,我的梦也碎了。
过完十五我和父亲就要作别故土了,在离开之际,我特意去看了那个已是不成样的“圣地”,却只发现到处都是怪石嶙峋,那个曾经大的无边无际的清湖变得用余光就能看完的败样,湖边的芦苇早已是干枯的发黑,鸟叫声早已被杂乱的机器声所代替。这一刻耳边又响起了在童时在湖边嬉戏的声音,良久良久......。寒风吹过,不知何时脸颊上的泪水已变成了“冰泪”,冰的异常刺骨。我感叹到金钱对人的诱惑,以至于不顾破坏环境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金钱欲望。我深深的祈祷,祈祷我死去的“圣地”,祈祷人性的迷失。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悄悄的挥去伤心的泪水
不带走一丝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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