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亦凉。
夜入绿荷霜剪破,
树色秋声,山色寒梦。
唯独,
唯独只有待嫁女,
独倚窗前,
莫名一番断惆怅,
看似眼前贵聘礼,
金银丝色绣霞衣,
可,
看见的,却不是真正的情爱。
她,叫梦惜,青春年梦美少女,乖巧纯良善女孩。
可却,家中寒,父贪荣,逼她若嫁大富商谢勇一,一个年迈五旬的老色鬼,做他第十七姨太。
在那,她遇到了他,那个给予她心灵上一生伤害的男人—莫无研。
她,认了,心如亦死灰。
认命吧,只是一生要苦于的是自己的心,
一生都要为这样的命而长断肠!
(一)
十月中,已是深秋时节,谢家派人来,接走了语梦惜。谢勇一的意思是:“不管她家在穷酸,也要纳得风风光光,绝不能失了他作为一代富商的颜面,他要宴请宾客,美味佳肴,锣鼓鞭炮,更要有那杭州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来登场。
吉日就定这月的二十初八,
语梦惜没事就在家瓣着手指数,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她知道谢勇一为什么要这么早将她接过来,因为他是个贪色的老东西,他的家中早已有十六房的姨太太呢。
但,五天后,却传来了这个一代富商谢勇一因生意上的事在外地遭遇绑架的事,可是婚期照常举行。
语梦惜长长的深叹了一口气,到觉的心底有些无比的轻松,她在心底暗自地想:“还好、还好,最尺码嫁过去这十几天,那个老东西遭遇了绑架,不会轻易占我便宜呢。”
可,十月二十初八那天,虽然谢勇一还未回来,但语梦惜却风风光光的正式入了他的家,做了他第十七房姨太太。
然而,就在那时,她遇到了他,莫无研。给她心灵上带来一生伤害的男人。
从此,断肠的人生便从这开始。
莫无研,他是谢家十一小少爷书远的老师,书远七岁,他的母亲何梨春是谢勇一的第十一房姨太太。梦惜嫁过来的第一天,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是十六位姨太太中最美艳,高贵的女人,眼神里那透露着出一股冷冷的傲气。而且她料理家务的本事更是了得,没有哪个太太能比得了她,这也正是谢勇一至今还宠爱她的原因。
起初,梦惜并不知道,那满园秋色中英俊文雅的男人,会有那么多不堪的传闻。
她甚至会因他的容貌和文采而倾倒。
一天的傍晚,梦惜独自在花园中散步,却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身后吟诗。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她回眸,见身后是位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长衫,斯文的男子。她朝他点了头,轻然一笑,表示礼节。随口说了句:“这是东坡先生的词啊。”
他连忙三步并作一步拦向了她的前面,笑吟道:“这位小姐好有才,不知是何府的千金?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梦惜依旧轻笑,道:“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个一般普通的人。”然后,轻身离去。
从那一时,梦惜与莫无研碰过面之后,她的心总是“砰砰”跳,脸红红。
后来,二人又再次相逢花园中,只不过同行的十一姨太太,及十一小少爷书远一起。梦惜抑郁不住那此时忙乱的心跳。她听何梨春介绍说,这位年轻的文先生是书远的老师。他叫莫无研。
直到后来,只要一碰到莫无研,梦惜都会脸红耳热,犹豫迟缓。
而,莫无研也一样,相逢多日,他竟然开始用甜言蜜语来追求她。
梦惜硬硬心肠,狠下心来说:“我嫁入谢家,待老爷一回来,我便就是他的人呢。”其实她的心里却是在泪如雨下,她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爱情呢?
莫无研却说:“梦惜,你还年轻,你刚刚才是含苞怒放的话骨朵儿,难道你要把一生都给予一个可以做你父亲的老头糟蹋吗?”
梦惜听罢,无语。只觉心口好热,一股清泉从她眶中直流而下。
莫无研有些微微动了心,起了怜悯。他走过去,轻轻地搂住她,垂在耳畔,低声轻言:“梦惜,相信我,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梦惜相信了,她微微点点头。
(二)
一月一月过去,天渐渐地凉了,梦惜的心也突变随凉了,她开始害怕了,有些担心,因为谢勇一即将就快被绑匪放回来了。但一想到莫无研的话,她缓缓又松了一口气。
今夜,他们将偷偷共此他们的良宵,那是属于他们的美好春天。
梦惜兴奋,她愿意将一生托付给这样爱她的男人。
可是,她哪里知道?莫无研虽是才子,但其实却是杭州城里最有名的花花少爷,他玩弄的女子成千上万,他的心中哪会有她的位置啊?
他只是看上了她那美丽的容貌,和那纯洁的玉身。
于是,他成功了,这一夜的情,他夺走了青春美少女的贞操。而梦惜却还怀着对他未来幸福的期望。
莫无研玩弄了梦惜的感情后,便从此消失在了整个杭州城。
梦惜这才悔上心头,她真是愚蠢到极点,天啦,她怎么竟天真的将自己一世的贞操给送人呢。
女人,是纯洁无瑕的,尤其是贞操,决不能轻易让别人占有。
她悔恨已晚,被他的花言巧语夺走了贞操。
从此,她痛苦,矛盾到了极点,好几次想到死,却被何梨春救下。
她说:“我的十七妹妹呀,你可真是好被人骗,你知道莫无研在杭州城所传出的不堪的事吗?他是好吃、好色,真正的花心少爷,你可别看他有才,其实他风流下贱的狠。”
“唉……”她的长长一声叹,梦惜更加深深苦苦的自责与悔恨。
何梨春又说:“老爷即将要回来,若与你同房,知道你亦不是[ch*]女之身,你可看得办吧。”
“哼……”一声尖锐的冷笑直传梦惜的耳。
是啊,如果老爷知道,那她可罪得难逃,他会活劈了她。
那么,真是这样,还不如离去。反正一生亦这样,苦来苦去还不是自己。
两日后,待没等谢勇一这天回来,语梦惜便简单收拾了下包袱,急悄悄地从后院的门一个人离去了。
待谢勇一回来后,怒颜大发,气极败坏,“啪!”一声清响重重击在茶桌上。“贱人,如花若月的妙龄女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贱。”
何梨春没有作声,而是在一旁暗自高兴。
(三)
语梦惜黯然淡伤,她无颜再面对今后的一切,做了一生另她可耻的错事,她该去哪?天涯海角又有哪里可以让她容生之处呢,她无奈。她还是选择了,选择了她一生该去的归宿。出家为尼。
想到这,她踏入了庵中。
这时,从庵中出来一位年长的师太,师太见她心如死水,眼里满似淡淡含泪,黯然愁伤。她的双眸有着一种恳求、期望的目光。师太明了,只是轻轻一声叹。“唉!”
师太问她:“你亦想好了么,剃了度,将等于不再踏入世尘半步。”
她无语,只是淡然地笑。轻轻点点头。
一滴滚烫滚烫的热泪从心口冒出,直溅颊上,泪湿裳。
她,认了,心如亦死灰,认命吧,只是一生要苦于的是自己的心,一生都要为这样的命而长断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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