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布谷又来叫早,扰醒了我一晓的清梦,梦再难续,只好,抬起身来望向窗外,蓉花开得正艳,若红云般娇浮在碧绿细嫩的枝叶上,随风懒懒的荡动着----好不惬意。它好幸福,无论如何的摇曳,都摇不出粗壮夯实的根基。可是我,我的根在何处?我才是那片失掉根的云,无助的流浪在心的天空。偶尔用几行称为雨的东西,来淋湿一下自己莫明的伤感。
多久没买衣服了?不记得了。
多久没去作头发了?也不记得了。
女为悦已者容,这句话在我这里没有效应,即使门面装饰得再好,也不会有人来悦了。算了吧,洗尽铅华惰梳妆的感觉也蛮不错的,起码少了些世俗的重量。
随手,在案头拿起书来,却,滑出一张发旧的照片----是他!心,咚的一声,搅混了一池静水。微微犹豫,从地上拾起它,竟也顺便拾起了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记得,那天的月亮好美,披着风儿吹起的洁白的罩袍,缥缈,迷离,弥漫着浪漫的风韵。我想,当晚的我,在他看来,也是如此吧。星星有些苍白-----毕竟有月亮的晚上,人们不会在意它,然而毕竟是星星,闪着点点莹光从天的国度滴落,凝聚成眸----他的眸。人儿踩在梦中,两颗初恋的心,在校园的林中碰撞,那些稠密的叶子,为我们而挺拔舒展,叶脉童话般的青翠。静谧着,没有语言,只是手拉着手儿,共同品味着爱神慷慨赋予的情意,那跳动的心哟,有着水滴的清响。如梦如烟,这是青春勾画出的风景。
然而,这毕竟是梦的风景,它总是定格在人为造作的摄影中,而真实,却会瞬间挥霍于滚滚红尘。
是谁说,一个人是快乐,两个人是幸福?幸福没有了,快乐还有多久?
十年沧海,他带着幸福走了,顺便,带走了披着罩袍的月亮,泄着莹光的星星,就连叶子,也逝落在秋的悲伤里。而我,却再也记不起,快乐被藏匿在心的哪个角落。
心景已经变了,风景还能如旧吗?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4-10-8 22:10:3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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