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电图　胸透　颈部照相　ct

化验　化验　把尿攒在桶里

准备称量

一天三至五次量血压

医生不停地问　头疼　头晕　四肢发麻

大便　小便　心闷　干咳

吃了什么东西　搞了几次性交

一切的秘密和所有的隐私

在戴着大白口罩的姑娘面前

都毫毛显现

人生的幼稚　在于婴儿的哭泣

人生的苦难　在于苍老的白发

走进一间　类似停尸房　躺上床上

像把我送进烧尸炉　一般

x光　把我的头颈切成薄片

然后摆在餐桌上

任那些笔尖和指尖　夹　食

2　

戴着口罩和眼镜的女人

怎么不露出自己的嘴脸

只是用听诊器透过我的胸　肋和腔

听我的心音　

她能听到我的灵魂吗

我眩晕的眼睛和旋转的阳光

使这个不愿意暴露面目的姑娘

扭曲　扭曲成　一片光斑

在我和树之间　闪过

她听到了什么　是风暴　是雷声

她听到了什么　是奔马　是滚动

还是　一片　嚎哭的女人

我紧闭上双眼　时间　地球

和我身边的女人就停止了　转动

我的耳朵里　是风　是雨　是一只蜜蜂

后来我便听到　医生对我说

幕布拉开了　你上台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