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春天来了!,伸长了脖子,青筋暴露地吼一首什么歌呀调的都行,不在乎唱的好坏,旁若无人地吼。终于如愿以尝,中午喝了二两白干,学唱了一首陕北情歌《兰花花》,因为“不要脸”,所以放得开,结果露了脸。勃得喝彩。
上小学时,俺是个爱唱歌的人,一次唱一首新歌《雪花那个飘》,跑调了,但自己进入了境界,流着泪,一个代课的男老师吼道“让你唱歌哩,谁让你谢孝哩!”,全班哄堂大笑,几个女生当场差了气满地打滚,而我无地自容,心灵受了刺激和伤害,此后哑了少年的歌喉。但心理的歌一直没有停过。剩下一个人时,插上门试着唱,自己听着都发冷。因工作关系,有时陪新闻文化界的朋友练歌,被扭送台上,双腿打颤,自知是出丑的时候到了,只得故作深沉,“下面给朋友们女士们献上一首‘莫斯科村西的黑介’,希望大家喜欢”,结果效果还可以,有个女记者问“你怎么学的”,我说,借鉴了“谢孝”的旋律和鸡打鸣的装饰音。搞得对方不知所以然。
春节前,部里组织一场文艺晚会,我报名唱帕哥的《我的太阳》,正在喝水的李部长听了呀得一声呛了桑子,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说:“哥哥,你留着劲写通讯、散文什么的吧,计生委不缺人哩”,“什么?",他说"要是夏天你唱唱还顶空调,计生检查时唱也行,听你的歌,育龄妇女三年不怀孕,大月份引产无痛苦”。听罢此言,险些和他动手。无奈只献上了一首朗诵诗,让人朗诵。
心理有的是激情,却唱不出来,是多么痛苦啊!只能和朋友喝酒时吼家乡过去手艺人的吆喝调“劁——猪—喝呕”,才找回一些自信。不会唱歌的人为什么不能吼一桑子呢?,吼出沉淀已久的童心和真诚,吼出不曾有过的个性和张扬,吼出男性的阳刚和魄力,把面子吼掉,把累吼掉,把烦恼吼掉,吼掉内心的自卑和怯弱,也许一生缺少的就是展示的勇气,因而命运失去了许多光彩。因此,我推崇唱歌的人生和被人歌唱的人生。
我终于在大街上吼了一桑子。并且吼着歌上了机关的楼梯,说不上余音缭绕,也一鸣惊人了一次。我的体会是“想吼你就吼,只要主意真,一直往前走,别朝两边看”。一个朋友说过,在台上,要想要脸,就得不能要脸,越惦着要脸,越不易发挥好。这话大有哲理,生活中何尝不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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