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凝思,我知道这一刻注定会在某一秒中滑落。衬着蓝窗帘的背景,心中涌起莫名的躁动,仿佛等待这一刻许久了,至少在梦中的此景此情,如此相似,这般逼真。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我似乎听到血色的流动声,听着胸腔里发出的心音。曼妙在悄悄的扩张,屋子里已经容纳不下这一刻的激情了。
禁不住走出房门,伏栏观瞻萧条的秋景,让躁动的情感冷淡。我承受不起你热络的话语,不敢妄自菲薄多情的感觉。我等待着一束花,也期望一件天蓝色的毛衣披在你的肩上。
约定的思恋总是阴差阳错。不等久违的邂逅,你却要在节日里去丽江旅游。猛然想起一首歌,这也是我平日里喜欢听的徐千雅唱的悠扬版《彩云之南》: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彩云之南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随风飘扬
蝴蝶泉边歌声在流淌
泸沽湖畔心仍荡漾
......
喜欢听葫芦丝的声音,喜欢优雅、舒缓的旋律;听见了,就如同余音绕梁一般。在去往丽江的路上,满耳充盈着葫芦丝的音乐声,在大理如此,在丽江亦如此。一直以来,我以为这是天簌之音,每次给人以陶醉,在去往丽江的足迹中陶醉,陶醉在云遮雾绕的山涧,陶醉在丽江古镇的夜晚里。
你去吧,让索道载你登观玉龙雪山,在细绒的草地上听藏族少女手拉手的欢歌,看牦牛在高原上悠哉游哉的啃食青草。嗅着高原湿润的气息,你的心会一下子坦荡起来,平淡而舒展,像音乐抒情的慢板,一个人静静的听,静静的嗅,静静的享受大自然的神奇。如果有幸,你会看到雪山上升起的太阳,它像一轮红球,四射的彩光点染着你的眸子,你会欣喜的想在草地上打滚。
情感的游走,其实是一种定势。每每怀想,才有忧伤中的甜蜜。
我不和你同去,或许缘份未至。我不和你同去,我无法和你拉近与雪山的距离。你从一个田埂走进了雪山深处;我却在都市里的大街小巷里游走。这样的人生总是有一些怅然的,怅然的缱绻,却无法排遣。
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谁是我的知音?在不同的方位,假若你在旅行的路上,在田野或小楼旁能听到葫芦丝的曲子,那我定会在一个更深夜静的晚上失眠。百结千愁何以能解?许我一生的幸福予你。
爱你朦胧,却上心头。
我去过丽江,望过玉龙雪山,留连过古镇。在同一条路上,你、我总是错过。你在去的路上,我在回来的路上。
丽江古镇的午后,大水车在街口不停的旋转,顺着一条小小的溪流,无数尾锦鱼浅翔,畅游于小桥之下,巷陌深处侧畔。当眸子里沾染了麟麟水光后,又会立即欣喜的被溪流旁无数千姿百态的五色盆花所吸引,或紫红、或素洁,朵朵夺目。顺着小溪直走,听到的是坝子上纳西族人的牵手舞,在活化石的音乐歌声中,让人感受日、月、星、光的神奇。彼时、此时,你我都握不住心曲。
其实,古镇是休闲的,街尾的木闸拦截了所有放逐的情感。入夜,依溪沟两旁而建的房屋,每家的屋檐下悬挂出了一串串红灯笼,灯笼下排放着一张张木桌,供游人宵夜。这里是情人们的聚集地,那些旅游了一天的情侣们,趁着夜色,点上几个卤牛肉、煮豇豆、煮花生和几支肉串,要上一盆砂锅鱼头豆腐,一边情语绵绵,一边欣赏这古镇灯影朦胧的夜色。朦胧似爱,这成为了古镇良宵的一景。
你将前往丽江,形单影只;兼或有几个同伴,那只是宽慰了你心灵的寂寥。你去的时候,也将和我一样,仿佛在片刻解脱了这份缠绵的忧思,清晰的看见遥远白皑皑的雪山,终年不消融的雪山下滴淌着水珠,水珠积集一处,又汇成了涓涓的小溪,顺着你沾着青草味的鞋底下淌过。你会听到雪水融化的呼吸声,那急促的渴望,引着你张望,寻踪觅影。你会感到所有的情感都浓缩成细流,承载着幽静和动感,幻化出一幅亦真亦幻的画面。浪漫的意象就在你掬水之间。
古镇灯影迷茫,无数个小酒店里传来低低的丝竹声、葫芦声,间或夹杂着东亚的民间音乐,声音很轻,仿佛伸手触摸就一碰而散。这音乐如同从古墓穴中发掘出来的东巴象形文字,听上去好像一个民族经过了艰难跋涉,从原始森林里走出来,以简单的音节来祭祀对祖先的尊崇。天空一轮冷月,悬于头顶,清冷中少了亮光。这幽幽的夜晚给人以神秘的印象。
高原常常是多雨的,一会儿天上下起了丝丝小雨。透过灯光,宛若弥漫着的白雾。须臾,大颗、大颗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情侣们赶紧收拾桌子、杯盏往店内搬移。风中有雨,雨中有风,一条街的情侣,尽皆散去。只听得雨水顺着青瓦从屋檐滴落下来,“啪嗒、啪嗒”作响,流水成柱。高原上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仅十几分钟的时间,雨住了,月亮又出现在中天,笼罩着微光;灯笼光洒照着街面,一地湿迹,两厢反照,亮亮堂堂。
爱你朦胧,却上心头。
我一味的偏执,也接受着你的包容。在接近现实的时候,我总是把你想起,感受你的气韵,在冷凝的空气里努力读懂你。如果灵犀是古镇上的红灯笼,那我宁可以守望的方式给彼此以朦胧的吸引,隔着纸,也隔着纸上的“福”字对望;如果灵犀是溪旁的艳花,那就让我和你在夜晚静静的睡去,什么也别想,只待风吹醒的时候,给彼此一声色彩斑斓的问候,让花香传递信息。如果情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那就下吧,在忍不住的时候,忘了含蓄的羞涩,“噼噼啪啪”的倾诉情话,湿地是隐约的镜子,反射彼此的表象。
你将去丽江,我的心里落落的,唯有不落的是一份眷顾。我一遍一遍的播放《彩云之南》,忘了单调。我从来没有时过境迁的感觉。对你,我依然如故。
-全文完-
▷ 进入司马剑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