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爬上窗格子向屋内洒下一地细碎的光,于是醒来,于是深悟了古人“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之理。于是慵懒地伸下腰,慵懒地爬下床来,用清水打湿睡意依然朦胧的双眼,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如秋后干枯的乱草,面容如冈果华人,不禁凄然一笑。
近段日子,沉浸在学车与网络之间,单位也不愿多去,于是开始变得慵懒与懒散。虽然许多的人从我的身边来来去去,但属于我的人和生命只在这个角落。我一直以为这个角落才是我祥和、宁静之地,它也将伴随着这样的岁月走过我人生的旅程。
一片落叶倏然划落,我听到了落叶的低沉的哀鸣,或者有人也能在这样的哀鸣中听到叶子的挣扎。不管尘世谁愿与不愿,角落,我被秋肆意闯进的风吹冷,或者谁听到了我如同落叶落地的呻吟,或者他会为此沉醉。哪怕,这种沉醉装载了无数秋的萧瑟,他说是美。
卷起许多的曾经,却放不下心底涌动的思绪。而这许多的一切,离我最近的便是学车,便是为了在单调的色彩中增加一点颜色而需要重新规划的人生蓝图。当一场学车的热潮悄然席卷了单位的每个角落,我随了这一场的潮流。我知道,这一夏,艳艳的日头已灼伤我毛孔处的每寸肌肤,已将暗斑名目张胆地布于脸面。我不由轻叹,轻叹若落叶的呻吟。
思绪由腹内的饥饿紧缩,一切均需在填饱肚腹这样的人生大事下才能去进行。下楼,找个熟悉的小吃铺,坐在那里。一阵由角落跟随的风又次刮过,不禁打起寒颤。天气,一下子冷了好多,枯黄的树叶像逃离一样随风蝶舞。宁静的,只有晨练的人。小吃铺,人头攒动,忙碌的老板看不见打着寒颤的人,只忙着招呼进店的客。而能够端上一碗粥的人,只是低头悉悉嗦嗦的自顾自的吃着。这一切让我不由想起昨夜的两只虫子,悉悉索索的只顾在墙缝中低鸣,世上的一切都与它们再不相关。
在一碗稀粥中获取了生存的资本后,回归到熟悉的另外一个角落。然而,或许时辰还早,我在单位看不到一个熟悉或者陌生人的影子。而这一切之外,单位多了几分陌生。办公室的牌子已经拆换,如此,则一切应有了新的变更。对于变更,我如若秋虫不会为了落叶惊诧般的习惯着。在这种习惯之下,我回归曾熟悉的角落的角落,在那一隅的沉寂与平静里,人生恍若只能沉浸于网络,只能去读或者看一些人的文字。或者只有如此,我才是真的我。
不知几时,角落之外的汽车喇叭不时响起,楼道里开始多了杂乱的脚步声。角落里,我看到的每一张面孔下,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一切都在悄然而变,来的来了,走的走了,该上的上了,该下的下了,这是机构每次改革的不成文的定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就是千古不变的法则。原本分着的单位合到了一起,原本陌生的面孔和熟悉的面孔合到了一起。是忧是喜,是愁是怨?也许,这样的日子会再过十年,让十年成为一日。也许不会变的,只余下属于我的安静的角落。习惯了这个角落,习惯了角落给我的惰性和慵懒。
不经意间不禁感激起曾毕业引我到局里来的陈姨来,刚到单位,我在她的引导下,机械式地填写着所有的简历。我在那时也曾是满怀热情的投入工作,梦想未来。陈姨也总是和蔼地说上两句:什么年轻人应该力求思想上进步之类的话。现在,除了莞尔,更多的时候,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或许是自小受父母思想的影响,或许是受古人那种淡泊名利的影响。总是喜欢田园式的生活: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多年以后,陈姨退休了。而我也经历着人生的历程,更加多了些许的淡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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