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归省之二真善美信使

发表于-2010年09月27日 早上9:15评论-2条

上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射着地面上的一切生灵,柔和的光线像仙女纺出的丝线,均匀而明丽,暖暖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好久没有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了,一直蜗居在城市的阁楼里,高楼大厦掩映下的太阳光线显得不那么清晰,如雾如烟,月是故乡明,其实何指是月呢?说不清是故乡的奶汁哺育过我,我还能嗅出她的甘醇,抑或是故乡位处偏僻山区,平素没有那么多的车水马龙的玷污,显得那么干净、可人,像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大方而不造作。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童年的歌声,几度风吹雨,几度潮水平,难消我童年一颗纯真的心。他乡山也清,他乡水也好,难消我童年追逐的足迹。

吃过早饭,员工小王没有见过火车,我带他去铁道旁看看火车。火车道距离我家不足二里路,它就在我们居家“头顶”处,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火车经过的时候,我们还能听到它喘息的声音:不停不停——。我们沿小径直上,路边是田地,虽然是田地,杂草丛生,往日里庄稼茁壮成长,竞相斗艳,正是中耕的时节,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光膀子的老农,他们忙乎了几个来回,歇下来短暂休息:会抽烟的抽支麻醉烟消磨,或者喝口小酒,实在烟酒都不沾的,喝水也可以缓解一下疲劳。回头看看自己中耕过的禾苗,那是一种看的见,摸得着的“快慰”。昔日的踪影随着岁月的流失,越来越远,越远越让人思念。取而代之的一片一片的绿化带。田地里隔三岔五有杏树出没,它们的枝桠懒洋洋地舒展着,像出嫁多年还未怀孕的少妇一样,空守着这个缺乏活气的小家,说不清的酸甜苦辣,道不尽的寂寞孤独。

道路两旁的庄稼地都栽种着果木,有些果木疯长,像没有爹娘的孩子一样,头不梳,脸不洗,胡子拉杂,看着确实让人可怜。穿过一片杂草地,又走了一段路,总算看到了一块玉米地,玉米叶随意舒展着,玉米棒子时隐时现,离玉米田不远的地方,一头驴静静地吃草,我的贴近,它感觉到有人来了,停止进食,抬头看着我,看看不是它的主人,又低下头吃它附近的绿草。估计它的主人就在附近中耕,我们继续前行,在玉米地畦垄间,我看到了一件粗布衣服,靠近衣服的是一个塑料桶,里面装的该是凉水,便于口渴了饮水。

我们沿着通往火车道的路前进,一只驴驹从不远的小树林钻出来,估计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了,径直朝我们走来,像家乡的亲人接待客人一样热忱。我们站住了,它也站着,我用手摸着它的粽,它用鼻子轻抚着我的手背,好像在说:我代表家乡的父老乡亲欢迎你的到来!我们径直向前走,它也紧紧跟出老远,看着我们没有回头看它的意思,悄悄退出我们的队列。

离铁道不远处,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防护栏,呈网状的防护栏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只好隔着防护栏看过往的火车。

朋友让我留影,他站在护栏边,手扶护栏,随意做了几个动作,我抓紧镜头,将瞬间镜头留下来,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返回的路上,离铁道100米处,我们看到了水塔,走近水塔,还能听见“吭哧吭哧——”的挖土声。沿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不远处有一道深沟,深沟两边散发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再走近深沟处。我看见有人从坑底往地面上扔土。站在壕沟边缘,看见了扔土的人,这不是二叔吗?

对着深坑里的二叔说:“我还以为是谁在扔土呢,原来是二叔。”

“苏林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叔见了我,对我说。

“昨天回来的,二叔。”

“我常情哥、常例哥呢,他们年轻的不做,让您做这种活儿呢?”

“你常情哥、常例哥都在铁道上干活儿,他们在外面挣些零花钱,二叔身体还行,能做点就做点,或多或少能替他们减轻一些负担!”

“你们弟兄俩都在外面闯的不错,村里人们说起来都树大拇指。你常情哥、常例哥都没文化,秃嘴笨舌,都不敢出远门,只好跟着人家爬铁道。现在有黄土崖包工头能揽上铁路上的活儿,如果那一天揽不上的话,咱们村儿的一些年轻人就发愁了。”

“常情哥、常例哥都过的不错,他们都成家早,二叔孙子都上中学了,我女儿才一岁多一点,我侄子也不过八九岁。”我故意岔开话题,免得二叔难过。

“哎!穷家孩子早成家,你常情哥、常例哥过了三十岁就搁下了,想成家也只能找个带肚的,要不就是过户的(带肚的,方言,意思是怀孕后被男方遗弃的,过户的就是离婚的。)找大姑娘要找只能找个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是聋哑的,找全换(方言,意思是健全的。)的……”二叔没有说下去,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和二叔聊了近半个小时,看着朋友一个人站着显得孤零零的样子。和二叔打招呼后,离开了深沟和二叔。

蓦地,想起外甥女婿开车送二姐来,我和朋友加快了脚步。免得二姐来了,见不到我们,以为我故意躲人家呢!

返回去,三姐、四姐忙着分拣、洗漱蔬菜,三姐夫、四姐夫和父亲在黄瓜架下聊天,我和朋友在院子里帮助摘西红柿,返回十多分钟,听到汽笛声,估计外甥女婿开车来了。我放下手中的活儿,朝门外走,迎接二姐、外甥女婿的到来。

院子门口有挡板(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防止别人家的牲畜来偷袭)隔着,我将挡板移开,便于轿车开进来。我和二姐、外甥女婿打招呼,边说边往家里走。

姐姐们帮助在厨房开始炒菜、调凉菜。父亲、姐夫、我、外甥女婿等男士都上炕准备喝酒。饭桌摆放好,各种菜开始端上来,我们男士围绕饭桌坐定。酒席上,大家都不服输,说干杯就干杯!父亲年纪大了,在我们中间是长辈,他和我们喝了几杯就到西方午休去了。我们继续喝酒。

两点半的时候,父亲过来叫我,问我今天走不走,不走就不说了,走的话就得到路边等车,不然就赶不上到大同的火车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买好了返程票,我和朋友抓紧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姐夫、姐姐等说了些告辞的话就出去了。

我们走到路边五六分钟功夫,开往镇的公交车来了。我们上车,踏上返回的路。

行进的火车不停不停地前进,我的思想的骏马也不停不停向前飞跃。家乡的山水离我渐渐远了,远了。朋友依着靠背进入了梦乡,我也觉得困乏,就是难以入眠。二叔的话在我耳边回鸣:“……秃嘴笨舌,都不敢出远门,只好跟着人家爬铁道。现在有黄土崖包工头能揽上铁路上的活儿,如果那一天揽不上的话,咱们村儿的一些年轻人就发愁了。”作父亲的虽然平素难得与儿子交流,但他内心深处时时处处还是关心着儿子的成长。希望儿女能踏着大山的脊梁走向远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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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美泉推荐: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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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泉点评:

挥之不去的家乡情怀,从朴实而真情的文字中流淌出来。
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淳朴,真实。
透过流畅文字,心底涌出一份淡淡的酸楚,
大山的女儿,何时能够“踏着大山的脊梁走向远方——”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真诚的祝愿带给远方的老朋友,愿你事事顺心,快乐相随!at:2010年09月27日 中午1:03

真善美信使-回复国庆在即,祝姐姐节日快乐,心想事成,合家欢庆,健康平安! at:2010年09月29日 中午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