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同学们都在大张旗鼓的忙着二十年的聚会,我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充满想象力的我,也被想象折磨得超负荷得运转着。
一边是亲情,难以放下和割舍,一边是多年没见的同学情,让我难以放弃,加上自己本身是个怀旧的人,因此,无法避免地被这种两难的境地折磨着。
于是,毫不夸张和隐瞒地在群里对同学说,“为了参加聚会只能得罪老公了,老公公生病很长时间了,老公也早请假回丽江了,还要求我放假就回。”
听她们有人计划着要去碧江,这也是老公多次向我提起过的地方,那里有太多他儿时的记忆。于是,我也多了个要求,“去碧江也带上我,多年前老公就说要我去看看他的出生地,遗憾的是,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成形,我上课了,不和你们聊,我们补课。”
丢下这么几句我就去上课了,这的确是个忙碌的星期天,补课只是常规工作而已,还好,今天抽到的补课还算幸运,不是一周里课最多的那天。
二
今天买不到菜,还好,卖牛肉的这家小食店煮了牛肉,于是买了一碗回去,女儿也开心地说,“终于吃到好吃的了,嘴里还不停地抱怨自己肚子特别饿的时候,吃不到好的,连饭也吃不饱,当自己不想吃,没胃口的时候,就有好吃的了。”
原因就是那天她说要吃凉粉,我就没做饭,想想街上做凉粉卖的人也多,总会有卖的,而那天却真的没人卖,于是,买不到任何东西,连米线都卖完了,头天的剩饭将就着,还是不够,于是,她总记忆犹新,就那么一次吃不饱的经历,也感觉老是吃不饱。
其实,女儿的胃口一直很好,她说的没胃口,无非就是只能吃一碗饭,要是吃完一碗还想再吃一碗,在她看来就算是有胃口了。
简单的生活,养出头脑简单的女儿,和我一样没有太多的奢求和渴望,平凡的日子也觉得异常温情。
三
补课时候,不用坐班。
刚好下午没有课,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也非常的幸福。
只是梦很多,可是却总是记不住,梦里都有过什么?
我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子,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欲望和渴求。
但是,梦中还是会出现些我难以预料的场景,冲击我的灵魂。
四
醒来后,学校的广播已经响起,那样大的声音更好地刺激着我的耳膜。
迷糊的睁一下眼睛,看看时间,离做饭还早,翻一过身,又迷糊的睡去,我所渴望的梦中人,他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的身边又空出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床很大,心很小,小得只能装下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
五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不能再睡了,头也有点疼,平时老是渴望着的,能多睡几分钟,真有这样机会的时候,却感觉腰酸背痛的,于是,总会抱怨老公不买席梦思,偏偏喜欢这木板床,他说的为了脊柱健康,却总让我感受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
起床,梳头。
眼里还是有股庸懒的味道,长发随意的披着,倒也有几分自然的妩媚,看来,我还是有点自恋。
书上说,没有人疼的时候,就得自己爱自己。
这么多年,我为谁憔悴了容颜?
又有谁成为我永远的梦?不知道,那些个无人惦念的夜晚,有冷风袭过的时候,我还能温暖谁的梦?
结婚多年购置的梳妆台,镜子也有点花,不过这样朦胧的状态中,自己也多了几分缥缈的美丽,原来,多年前那个爱做梦的女子,也可以忍受这种孤寂。
当初的她,可曾想到会过这种冷清的生活?
六
对着镜子笑笑,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微笑了。
原来,我那性感而红润的嘴唇还是这么美,只是,它缺少爱的滋润。
记不清,把自己的初吻献给那个多情的男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仿佛往事如一阵风吹过,没有任何痕迹。
看来,自己,真的越来越念旧了,这样我和衰老的母亲一样,实际年龄和心理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了。
七
宽大的睡衣里包裹的身体,自由而惬意。我喜欢这种没有限制的自由,我被裹在宽大的睡衣里,有我想要的自由和风情。
起身,不慌不忙地换衣服。
然后,打开所有的窗,让外面那残余的丁点阳光飞进来,只是风比阳光多,还是觉得有点寒冷。
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抱在胸口,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
一个暖暖的午后,在心里明亮而温暖起来。这也是我想要的简单的幸福,原来,孤独的滋味也不完全都是痛苦。
八
孤独,在中国文字里解释,孤是王者,独是独一无二,独一无二的王者必需永远接受孤独,他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认同,更加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王者绝对可以在很平静的环境下独行。
孤独不等于寂寞。孤独并非是在自己心情压抑,或是失恋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感觉只是空虚和寂寞,称不上是孤独。
按照传统观念,一提及孤独,人们往往觉得可怜可悲,“形影相吊”、“孑然一身”等等,这其实是浅层次的感受。真正深层次的孤独,则是一种高尚的修养,是心灵的宁静,是灵魂的洒脱。有的人即使长期孤灯独处,却很充实;有的人即使夜夜狂欢,心里却有无边的寂寞。关键在于你的精神世界是否充盈。你看那邀游长空的雄鹰它是孤独的,但它拥有蓝天。
雨果说:“孤独是一笔财富。”从另一意义上讲,学会孤独、拥有孤独也是一种福气。面对窗外的蓝天,清茶一杯,好书一卷,听一曲清幽古乐,任情骜神游,让人生少些浮躁和媚俗,多些平静和安详,不亦乐乎?
九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区别在于孤独的形式上有所差异。
“独”很常见,也很复杂。
也许你认为“一枝独秀”很动人,但似乎不及万紫千红的美丽;“独当一面”诚然神勇,但似乎不如众志成城般牢固。看来,人们需要团结合作,却也似乎离不开“独处”;世界需要沟通交融,却也少不得“特立独行”。
李白所能感受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是寂寞,也是自在;“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高风亮节,又何尝不是悲怆和哀怨?
拥有“孤”和“独”的人生也许不太完美,但有时却是一种需要,有时又是一种应该追求的境界。
因此,孤独是一种状态,是一种圆融的状态,真正的孤独是高贵的,孤独者都是思想者,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面对的是真正的自己,人类的思想一切都源与此处。
孤独者,不管他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让自己安静,他都能自得其乐。
于是,学会了享受孤独,也就学会了安然地面对自己的心灵。
如果在暗夜里,独守一盏心灯,凝望苍凉无垠的夜色,没了痛苦,没了压抑,静静地品味著那份空旷开阔和寂静清远的孤独,自由地漫步于自我的心灵旅途,就能把平日里那颗焦躁的心融入了如水的宁静,在追忆和反思里淡品人生,在夜的最深处,触摸飞舞的灵魂,让虚无变得富有,这又是怎样的一种享受!
于是,读懂了孤独,也就学会了珍惜和感恩。平凡的生活,也能读出幸福。
2010.09.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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