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骑车出去秋游。于一小河堤上,见有两位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堤下拾干柴枝。我想她们或许拾柴要烧东西吃吧?没有停留,我就骑过去了。于离彼约二三百米的河堤上杨树下,满地枯叶中,坐在马扎上,吹着凉凉的秋风,对着河水中的千层万波,看了约一小时的书,觉得有点股麻腰酸,便站起来,骑车回去。
远远地望见来时遇两位女人和两个孩子的地方,青烟袅袅,烟味扑鼻,又听见堤下清丽响亮的女歌声。走近了,见我邻居王先生的自行车停在堤上,又见他在堤下烟雾里转着身子低着头拉空竹。旁边就是那两位女人和两个孩子。她们在半坡上挖了一个土坑,于上面坐上小铁缸儿,在下面填柴烧火。一位穿暗色衣服,头发略卷,长脸的女人正蹲在那儿填柴拨火;另一位穿白上衣的女人,白净净的脸庞,鼻准稍尖,嘴巴略狭,领着两个孩子拾柴。两位女人约三十左右岁。两个孩子约有七八岁,一男一女。他们非常活泼好动,叽叽喳喳,上蹦下跳,好像离弦的跳兔、出笼的鸟儿、兽儿,初到外面,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弄趣尚兴,令人怜爱。
看他们都没注意我,就故意咳嗽一声。邻居王先生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是我,欲上堤顶来和我说话。我忙下到堤底,去看他挂在树上的放音机。后听他介绍,原来是一低音炮,可以插内存卡或u盘,设有两个外喇叭,特别响亮。我和他欲上堤说话。旁边那位穿白衣的女人便和王先生搭讪,询问他的底音炮,买于何处,什么价格。王先生非常耐心地给她讲解。态度之温和慈祥,讲解之细致周祥,令人敬佩。那女人后又问起,王先生玩的是什么东西。王先生见她问起自己喜爱的空竹,话意越浓,娓娓而谈,从如何玩法到买于何处,又到注意事项,讲得祥尽周到、诲而不倦。那女子欲让其父也来学习玩空竹。王先生更是怂恿。他又从老年人如何玩,如何健身,如何锻炼眼脑手腿讲起,又是一篇精彩的演讲。我在河堤上微微而笑,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我觉得今天的笑声有点特别,好像从没有过如此爽朗,好像不受一点压抑,轻松无拘的笑声。我又故意愉悦爽朗地大笑几声,好像专门听听如此具有音乐般的山泉小溪样的美感笑声!
王先生答应那女子,只要是好天,就让她父亲来此找他,一块儿玩。王先生正愁没伴呢,以后等练娴熟了,好带着他一块儿到正规场地去玩儿。我和王先生骑车返回县城。两位女人还在那里拨火烧柴,煮果烧芋的。我觉得她们带孩子出来玩玩,实在不错。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龄,人为地把他们关在城市的水泥笼子里,除了看电视、上网打游戏,无事可干。孩子之间,既没有必要的相互合作,更没有纯真的友谊交往。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背离了孩子的天性。同时,他们自由、纯洁的天性也被父母们亲手扼杀了!现在的孩子,他们所受的被迫压力已远远超过年龄所承受之限,他们的心理逐渐被压抑和扭曲而变得孤僻和怪异。在这种人为施加压力下,他们的心理已经过早地成熟了,成熟地让成年人害怕!
昨夜,我去实验中学对过的文具店里为儿子买东西。背后却听到几个初中女生说某某学生是某某的媳妇!我大吃一惊,猫大点的孩子,却说着成年人的话,做着成年人的事。好像他们之间两性的蕃篱早已荡平了,两性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都变成光天化日之下的东西了?如果这些孩子就是我们现今学校教育和家长教育所共同作用的结果,那是不是一种悲哀?如果一个孩子连羞耻之心都没有了,那他们还能有什么做人的标准?以后,到了社会上,是不是一个个定时炸弹,实令人担忧呵!
所以,我们不得不面对如此恶劣的教育环境,而深深反思。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久在“笼子里”被压抑得过了头,变了态,而导致如此畸形的发展?我们是不是应该开闸放水,因利势导,而把孩子的天性还给他们?孩子就应该拥有孩子们的性情和玩戏方式,让他们多接触一下大自然的东西,尽情放飞自己的活泼天性和发散思维,从而自由快乐地成长!我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妈妈做得非常明智而值得效仿。我们就应该把美丽的大自然还给孩子,把大人强加给孩子的自以为是的快乐拿走,而让孩子们找到自己的快乐宝典——那些真正属于孩子们的黄金一样的宝贵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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