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人的性别,即使莎翁复世
也不会认为:“这是个问题!”
你若不幸喜欢咬文嚼字,跨上
韵律的瞎马,在长短句之间驰骋;
那可得考究一番——虽然现今
是否有真的诗人,只有天知道。
——天或者也未必可知,因为尼采
早已判了全能之天的死刑。
人自然活着,只是不太美妙:
够拥,够挤,又缺乏引力的吸引。
时不时天摇一下,地晃一下,
弄得万物之灵坐也不好,站也不好。
恼怒之下,唯有互喷口水互寄炸药,
扯起一朵黑魆魆的蘑菇云,
悬在地球的头顶,冷不丁那天,
太阳系也会被掀离原有的轨道。
至于诗人——如果有,也是因为
良心的镰刀忘了收紧,姑且算有吧!
却早已经昨日黄花,余香飘渺。
而今当下,谁要敢自称是个诗人,
肯定是驴踢过的脑袋短了一根筋
—— 既不能博取半滴堂皇的眼泪,
又不能养家糊口,教化风俗,充其量
让天空降下几粒上升的灰尘。
刻薄如我,对其性别倒产生疑虑。
君不见婚丧,节日,公司的庆典,
但凡诗人在,总被要求写一首诗,
仿佛写诗的人都是阴阳两性——
完全不需要受精、受孕、分娩和生产,
就能为世界制造一声啼哭。
某些全能超人,货真价实,已进化出
另一器官,也乐于倾听此种召唤。
有一类男人,阴气太盛,深入脾脏。
什么都全,就缺一根脊柱。
一位切掉卵蛋的当红歌星——恕我,
懒得提他的英名——差可比拟。
这些人轻功超群,擅于出入女子闺房,
掠得一打眼泪,半星缠绵,
用于催开老掉牙的玫瑰。读他的诗,
还不如去看忠臣搔痒,太监跳舞。
有一类女人,放浪形骸,饥饿的鬼。
既无胸脯,又翘不出臀部,
却爱活动身体,靓出一种长毛的语言:
张牙舞爪,毫无半点母性的光辉。
到晚上,一准采取在上面的pose。
这类怪物,雄性荷尔蒙过剩,
下辈子投胎——宜于仔细甄选性别,
做个人,总聊胜于做个妖怪。
另有一类人,飞泪打嗲,呻吟的机器,
依我的目力,实在断不准男女。
像是怡红公子,又像是潇湘馆的主人,
既不缺树荫美元,也不缺爱情,
可鉚足了劲,誓欲将胸腔里小资的蚂蚁
拖成一头巍峨的大象。此类情种:
他舒服的时候,你以为他在喊痛,
她痛的时候,你以为她已经亢奋。
又有一类人,是男是女,且不去管他,
若非天令其狂,必是来自火星。
他使用的象形文字,属于湮灭的古埃及,
除了nuo奖评委,谁也别指望看懂。
依其开垦的深度——或者早该获奖,
只是推荐的教授,实在读不明白。
我辈浅学之士,只能冒昧地瞎猜——
是驴啊,是马啊,还是杂种骡子?
论到此处,诗人的性别已不重要。
世界大同,乃是迢淼的乌托邦。
既然恩格斯说:宇宙总有一天,
也会以一块黑铁的必然化为乌有,
那时还有什么诗人!伟大的拿破仑,
渺小的parandragon,均无迹可寻。
天乐于行健,地善于势坤¬——
亘古不变:万物师法自然。
2010.5.28
*诗中所言,与此网站无干。笼统的现象,万勿对号入座。……也许只想刺痛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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