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作家被拘……”这一标题,脑海中闪现出三个字——文字狱,中国,文革期间,对知识分子的残害,让一部分握笔杆子的人,受尽生活的折磨,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身体和精神受到摧残!
现如今虽然走进新时代,我们面对中国的五星红旗,唱着豪迈的国歌,以为当家做主的真是我们自己呢!其实不然,权利只是掌握在一部分人的手中,他们这些掌权的人,可以在朗朗乾坤之下中饱私囊,以牺牲广大老百姓的集体利益,维护他们个人的利益,或者是他们私有小集体的利益。这一部分人的行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见不得阳光,可以说是“见光死”,所以,当一个具有正义之感的作家,迎着社会的压力,用手中的笔杆子揭露出他们“见光死”的事态之后,他们首当其冲的就是采取极端的手段,使阴招。他们所采取的手段,绝不亚于日本鬼子进中国的手段!
一个作家,写文字,写到一张逮捕证,在拘留期间,能发出这样呻吟一般的呼声——“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爱好文字的人,一位五十多岁的作家,生活原本十分艰辛,现在却要面对检察官的审问——可怜的作家,为了那些狗屁的文字,你有错吗?难道说,你的文字,都是打倒日本人的文字,你为什么要说真话?作为一个耍弄笔杆子的人,你应该怎么做,才会取得这些领导人欢心?这一点,我相信,你身为作家,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活到知天命的岁月了,怎么就不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通过这一件事情,今后的文学道路上,你还敢写那些锋芒毕露的文章吗?你以为你的文字,不吹捧领导就可以扬名立万吗?你要知道,当今的领导,他们都是中国一流的高级人才,他们自身那些乱七八糟的疮疤,根本就容不得别人揭露的!你想揭露他们,首先你应当是中纪委的清官,前去查一查这些执政领导。他们在管理三门峡移民拆迁工程期间,究竟侵占“搬迁移民”多少土地,霸占他们多少的移民款,把这一切来龙去脉查一个水落石出,然后是谁伸出了三只手,你就对他们动手术,切掉他们一只手!如果他们惧怕疼痛,惧怕流淌出鲜艳的血液,那么就给他们打止疼药,打吗啡——这些都是比较人性化的行为!为民除害,也不伤兄弟感情!因为你没有摧残他们,这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行为啊!
这一个中秋节,你是在拘留所中度过的,谢朝平——作为作家,写文字,能写到和犯错误的混混们在一起,弯着90度的腰身跪在地上,给那些混混们擦拭地板上的“便溺”,可见那些为政不仁的官人,他们是多么爱戴像你这样的作家!你说你腰疼,你说你长期写作,患有脊椎病,弯不下腰身,可是那些想收拾你的当官之人,他们感受不到你腰疼的疾病。你说你疼,他们说你不疼。如果你知道这种疼痛的感受,当初你为什么要写移民的报告文学,你怎么不写一些领导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往他们脸上贴金的面子工程呢?
拘留所的混混们,他们似乎懂得对你关爱,你不想跪在地上,弯着90度的腰身。因为你弯不下腰去,文人的腰杆子挺直习惯了,那些混混们就满足你的要求,让你挺直了腰杆子,给他们揩拭地板上的“便溺”。他们对你网开一面,特殊的照顾你患有疾病的身躯。那些检察官提审你,想从你的口中获取“至你于死地”的证据。可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令那些检察官很失望,他们绝望地向领导汇报工作,领导可能在盛怒之下,像日本的指挥官一样,赏给他们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他们会像是狗崽子一样,连声“嗨!嗨!嗨!”的弓着腰身,然后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你说,一般上午劳动到11点多钟。下午就被检察官提审,有时候提审到晚上7点多,回来就没饭吃了。我大概总共饿了六七顿,现在提到馒头就哭。有一次提审回来已经吃过饭了。大家都在“坐板”(记者注,看守所里嫌疑人坐在通铺上反思),我也坐上去。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爬过来对你说,谢叔,你还没吃饭吧?我就知道你没吃,晚上一人两个馒头,我给你留了一个。你说,你咬了一口,泪流满面,又觉得男人不应该哭,就回过头趴在墙上流眼泪。
你趴在墙头上流泪吧!拘留所可不是在你们家中,你的老婆能把你的晚餐端到饭桌上,让你解除写作之后的困乏和饥寒啊?那里的饮食如狗食,咸菜馒头和稀饭,能给你留一点点儿,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因为你已经是接受审讯的人,不是什么写书的作家了。
你写作三门峡移民史的报告文学《大迁徙》,居然写到拘留所里去,这是你一生的荣幸,我期待着这一天,也走进拘留所,体验一番混混的生活。你被拘留的一个月,尤其是这几天,你因拘留而闻名全国,这真是中国灿烂夺目的新闻,你是东方耀眼的明珠!自从你9月17日被释后,在你北京石景山区租住的房屋中,虽然你神色倦怠。但是你为了全国人民的关注,十分不好意思地光着头出来,面对新闻媒体的记者们说:“我以前留的是长发……”他们害怕你头发长见识短,就把你的长头发剃光了。这形象,都是你写作挣来的,他们让你长一点见识,以后再写文章,不要写真实的故事啊!要像有些作家,不但要吹捧,要歌功颂德,而且要像唱诗的信徒一样,把他们的政绩捧到天上去!
当你讲起30天的牢狱生活,曾经几次流下了热泪。一位五十多岁的年龄,不曾偷盗,不曾嫖娼,不曾像有些当官的掌权的人,干那些猪狗不如的伤天害理之事,却遭遇到戴手铐,而且被反扣着,一动也不能动,站了两个多小时。你说你的手都要断了。他们却熟视无睹,把你当做他们的克星,当做一个敌人来对待,你究竟犯下的什么错啊?你讲出来,也好让全国的老百姓了解你犯错的内幕?那些精英的检察官,那么多的黑暗贪官怎么不去惩治,却拿一位没有职权的作家来撒野,这五星红旗飘扬的中华民族,这共[chan*]党所闯荡的天下,难道说是你们这些检察官的天下,是你们那些“幕后黑手”的天下吗?
历经的牢狱之灾,让作家谢朝平变的脆弱了。他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和他的妻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是他们夫妻几十年之间,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这样深情地拥抱!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次要感谢全国媒体与网民的帮助。”如果不是全国媒体和网民的讨伐,作家谢朝平,他在拘留所遭遇一个月的审查之后,能顺利地从拘留所走出来吗?你从拘留所出来以后,你说:“经常有人问我为什么写《大迁徙》这本书。这个问题也是办案警察问过很多次的。我的回答是渭南的移民太穷太苦太可怜,渭南的个别官员太贪太腐败太可恨。”你还告诉新闻媒体,告诉全国的老百姓,“《大迁徙》的内容,里面涉及了三门峡库区移民两个核心问题:土地和资金,中央拨给移民的土地和资金没有用到移民身上,而且年年在减少。我想这事关地方政府形象,自然会触动一些人的神经。直到渭南警方提审我的时候,我才感到事态严重。我问他们,你们不怕办错案吗?他们回答说不怕,错了他们不负责,是市里领导让他们来的。”
你面对这些市里的领导,面对这些市领导的爪牙们——检察官,体验一次这些当官的,他们的手段是多么阴暗!因为你深切地感受,你才发出这样的感概:“我认为他们的暴力执法很露骨。抓我的时候,手铐铐得很死,我左边肩膀肿起来了,疼得要断了。我向他们要膏药贴一下,要了不下十次,也没有人理我。”你所经历的事情,今生今世,你是不会忘记的,你说你在“8月23日在西客站坐火车去西安。王鹏(办案警察之一)押着我走了5个候车室,用很大的力量推我、搡我,感觉他想用这个方式来摧垮我的防线。我被铐在检票口的铁门上,铐了半个多小时。上火车的时候,他又要反铐我,我说手都要断了,我不会跑,你不要反铐。王说这是执行任务。我急了,说你只要反铐我,我就撞死在墙上。说着退后了一步,准备往墙上撞。朱福利(另一办案警察)过来抱住我,说老谢你别这样。他把自己的左手和我的右手铐在一起,我们才上了火车。”
在后来的日子里,你被人送进看守所,“我先在朝阳看守所的‘过渡号’呆了3天,条件不太好,4个人共用一个饭盒吃饭。之后转到临渭看守所。那里要劳动,磨冥纸。头7天呆在一个号里,一个监舍十几个人一天磨两捆,算是新手。后来又调到别的号,一天要磨十几二十捆。9月7日到9月12日,警察开始密集提审我。问的一直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收没收钱,第二个是书送到渭南后给移民代表写‘领条’的事。我想他们是找‘非法经营罪’的证据。我说钱我一分没收,我还倒贴了十几万,我去渭南采访吃饭一次都没让移民掏过钱。‘领条’的事我反复想,想起来了,6月26日晚上我们几个人等书运到渭南,大家提议写个‘某某收到《大迁徙》多少本,应付某某多少钱’的领条。我从电脑里打印出来,但当时人很多,谁拿走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想着要有个‘领条’。事后得知,9月13日检察院就作出了不批准逮捕的决定。但当天我不知道。那天来了两个检察官提审,都是业务尖子。问的问题很刁!但当时觉得前景不乐观,我作好了判刑的准备。9月17日上午,检察院来提审我,我以为要‘转正’,就是要在逮捕证上签字,我准备了个纸条,想在逮捕证上写下这样的话: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利用司法之手办案件的腐败权贵及他们的家丁,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当天下午,管教通知我收拾东西,我问:‘是要转号吗?’他说‘是释放你’。我不相信,问他:‘你开玩笑吧?’同屋的嫌疑人都为我高兴,有一个人还帮我剃了胡子。我把衣服和饭卡都送给了同屋的犯罪嫌疑人。从看守所出来了,但我变得脆弱了。一是提起馒头就哭,二是想到我老婆就哭。我最忘不了的是我被押进电梯里,老婆追出来看我的眼神,仿佛凝聚了全世界所有的凄惨和悲伤!”
看到作家被拘留的闹剧,我言不由衷地写出此文。通过这一事件的发生,我感到中国检察官的行为十分可笑,当官的让他们行动,他们敢不行动吗?写作,文字狱,一位五十多岁年纪的作家——谢朝平,你要自省,以后多写一些虚假的,给领导脸上贴金的文学作品,不要总是揭露他们的疮疤了。这些欺压百姓的官人,无论他们的行为多么可恶,多么卑鄙无耻!如果你看到他们身上的疮疤,你就当成是上帝给他们雕刻的鲜花如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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