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从市图书馆里借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经典往事:老游戏》(蒋蓝编著)。作者以优美的散文语言,梦呓般的回忆,加上对童年深情的怀念,透过一个个曾经陪伴着多少代人孩提时的“老游戏”,让我们对已不能返回的纯真童年久久不能忘怀……
昨夜,我也从这些老游戏里,看到了我久已失去联系的童年伙伴。他们从二十多年前的岁月里走近,进入了我的梦里……
折幸运星
我生长的那个小村,从自然条件和经济条件来说,算不上富有,也不是很穷。只要你不是个懒汉,基本能过上温饱日子。当然,人各有异,勤快的有,懒惰的也有。幸运的是,我的父亲是个很勤劳的农民,加上他是个弹匠(将棉花弹松做成棉被),而八十年代在我们那一带做弹匠能给家里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父亲除了能让家里过上还算稳定的生活外,更能抽上那种带咀的香烟。在那时,同父亲一样的人,大都在抽那自家种的旱烟。记得总有同学抱怨:他昨天写的作业,一大早被父亲当废纸抽旱烟撕掉了,结果当然是被老师批评。
父亲抽烟对我的诱惑是那红红绿绿的烟盒。那时,我们女孩子流行的是折幸运星,而这种烟盒却是最理想的折叠材料。每一次,当看到烟盒里只剩下一两根烟时,便催着父亲快点抽掉,我好拿烟盒。有时实在等不及,干脆趁父亲不注意,将那剩下的烟扔掉,然后将烟盒据为己有。每拿到一个烟盒,似乎看到了几个可爱的幸运星摆在眼前。那种偷偷得来的快乐,不亚于现在的孩子去吃肯德基。
与我一起分享折幸运星快乐的伙伴,是一个叫君的女孩。当然,因为他父亲是个懒汉的缘故,所以只吸旱烟。她有时也能从别处弄到一两个烟盒,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慷慨相送的。每到星期天,不读书时,我们便将平日里收集好的花花绿绿的烟盒,很小心地按规格裁好,再一个个叠折,折好后便放进一个自认为很宝贝的玻璃缸。这种情景,有时是在我的闺房秘密进行,有时是在村子里一棵有着浓荫的大树下进行。我们相互合做,小手翻飞,一会儿,玻璃缸便装满了各色的幸运星了。两个人顾不上满头大汗,相视而笑,然后按两个人喜欢的方式分配着劳动果实。
最激动的,是当有了一定数量的幸运星后,便可用一根乡下妇女做鞋用的绳线,一个个串好,做成门帘或窗帘,更有手巧的,做成风铃。用这些纯手工做的工艺品,除了装饰着我们儿时的闺房,带来美的享受外,更装点着我们那个清贫时代的童年,那种折叠的快乐,是怎么说也说不完的呐!
在折叠了无数个幸运星之后,我和君也慢慢地长大了。奇怪的是,长大后的我们,因为人生的经历和人生观的各不相同,再也走不到一起了。据说君后来离了婚,并做了别人的“二n”。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莫名地感到疼痛……
多么纯真的童年啊!那时,洁白如玉!
更有那一颗颗像珍珠一样的幸运星,透过岁月的洗礼,散发出永不磨灭的光辉,照进了我的梦里……
-全文完-
▷ 进入刘舒冉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