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圣经中关于babel的记载,人类本来是语言相通,沟通不存在任何障碍的。可是上帝害怕人类真的建起来一座通天塔,会颠覆了人与神的界限,于是推翻了通天塔,让不同地区的人从此语言不通,文化差异,造成混乱和分歧。如此说来这上帝这老头也确实是够坏的,他应该成为一切纷乱和战争的罪魁祸首。
说起来语言这东西,简直是太云遮雾罩了。且不说全世界那么多语系,就是同一个国家里,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方言,就是一个城市里,不同的区域又有各自的特殊发音。为了让全世界的人可以减少隔阂增强了解,波兰医生柴门霍夫创造了世界语,可是这门语言基本上没有推广开来,也几乎没有多少人掌握它。尽管我们每年会翻译引进大量的外文书籍,但是翻译中由于译者个人的理解迥异和个人素质的差异,我们无法完全领略原版的精髓。所以人们,还将为这些五花八门的语言所困惑,了解世界,博览群书,几乎也就是一个很奢侈的梦。按说我们在外语学习上的投资和花费时间应该也算是世界之最了,却依然没有多少人可以掌握地道的口语和流利的表达能力。所以,语言构成了我们交流的第一大障碍。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我们学会了很地道的伦敦英语,也听不明白美国俚语。也就难怪世界杯期间,要对国际裁判进行语言培训,让裁判可以听懂各国球员是否有侮辱性的语言了。
如果说语言是第一大障碍的话,那么文化就构成了第二大障碍。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几千年几百年形成的文化,是其它地区的人无法完全了解的。我们掌握了这个国家的语言,也可以很流利地进行听说读写,可若想要真正融入或者体味一个国家的文化,不仅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更需要有那个民族的思维和视野。就像我们看美国电影《指环王》,如果不了解其宗教背景,即使可以听懂电影中的台词,也无法完全明白电影里传递的文化意蕴。而且文化的发展是与时俱进的,很多新词汇诞生后会不断被收进辞典。这些新词汇包括电影,游戏,网络,社会生活等方面的一些现象,没有在本地生活的经历,其它国家的人是不能明白其深层次的涵义的。就像我们说起“小三”这个词,每个人都心神领会,可是对于一个外国人,他就很难理解这个表示数字的词后面暗指的涵义。
即使文化不构成障碍,知识的有限在很多时候会构成第三种障碍。很多时候,人类的无知不是掌握的知识太少,而是因为有了一些知识的积累,会无形中形成一种比较守旧的思维习惯,总喜欢按照自己的喜恶来评判事情,很难接受新事物的出现。很多自以为客观科学的判断和标准,其实往往是偏见和悖论。这也不奇怪,因为知识的积累一部分来自书籍,一部分来自生活的经验。我们所依存的典籍都是人来编写的,已经带着很多个人的因素,而且经历了战争和岁月的破坏和淘汰,可以遗留下来的凝聚人类文明的成果更少。我们从书籍上得来的知识,有时候就是谬误的。很典型的例子是三国人物,大多数的人是通过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来了解那段历史的,如果与陈寿的《三国志》和司马迁的《史记》以及一些野史进行比较,会发现演义真的只能算是小说,根本不是真实的历史。可是我们脑子里已经对曹操刘备等形成了固定的思维,要改变那种印象还真是艰难的过程。而且,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是非常精细博深的,一般人穷其一生殚精竭力也就只能算是某个方面的专家,绝对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那些自诩“学富五车”的人,也只是敢在某一个领域有这样的张狂,若稍微远离一点自己研究的区域,绝对就成了“门外汉”只能看热闹了。这些研究离普通百姓的生活非常遥远,而我们从生活中得来的常识,对于世界的认识是极其模糊的。我们不了解我们的身体,不了解身边的生物,不了解自然现象的缘由,就连两性的差异,也是极其混沌的。所以我们才会信赖权威崇拜专家,被他们忽悠来忽悠去,成了盲从的牺牲品。
就算在同一个领域,因为个人的理解不同,也会在无形中构成交流的障碍。以文学为例,一首优秀的诗歌往往是情趣和意象的完美结合。简单的诗句里,诗人其实赋予了字词之外很多的的象征和比喻,需要读者具有敏锐的感悟和细致的揣摩才可以达到共鸣。但是人都是极其自我的,很难有人可以完全摒弃了自己的固有思维去判断事物,基本都是欣赏自己喜欢的,排斥自己不喜欢的。个人的喜恶又一次占据了主导地位。时常看到很多帮派爆发的“口水大战”,究其原因不过就是“英雄所见不同”罢了。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客观理智地想想,辩论双方说的不过是同一件事情的两个侧面,根本没有必要争得“怒发冲冠”。每个人都是渴望有人懂得有人欣赏的,但知音寥若晨星,更别说高山流水的生死相知。所以,孤独就顺着障碍的缝隙在人的心灵间攀爬,最后就成了荆棘,让每个想走近对方心灵的人都望而却步。
说了这么多障碍,会不会让人有些沮丧,感觉到对交流的悲观呢?我想一切障碍都来自于人的无意或有意的封闭吧。想要真正地了解自己之外的世界,让我们不妨学学初生的孩童如何?他们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和创造力,远比我们更懂得消除障碍的诀窍呢。且放慢脚步,放远视野,一点点了解,一点点消除障碍,也许世界真的会有一点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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