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阳光充足的午后,爷爷会牵着我的手来到阁楼,把整齐的阁楼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一番。
见方的阁楼里,大大小小的储物箱,有序的码放着。午后的阳光穿过错落有致的树叶,打进窗子,一片明晃晃的温色,席上窗边的摇摇椅,染上圆润的光彩。在阁楼里我们爷孙俩,各自开展手边的工作,连同各自的回忆一同席卷开来…
黄色的储物箱里。各种旧衣物整齐的叠放在一起,这些旧衣物,被收集起来做成拖把、抹布,亲戚家一家家的送。在这些衣物里有爷爷宝贝了好几十年,上面顶满补丁的呢子大衣;奶奶那传来阵阵饭香的外套;爸爸妈妈曾浸满汗水的工作服;哥哥大学时代的条纹衫;姐姐红色的舞裙;弟弟的小背心;还有我踩过喧闹的市井之间,旋转在校园里的百褶裙。每件衣服上都还留有身体的余温,透过指尖,渗浸我的心头,让我再次想要窝进妈妈的怀抱。
绿色的储物箱里,摆放着我们厚度不一的教科书。这里有难搞的x、y、z;难以揣摩的化学题;从古代转到几个世纪的悠远历史;孕育着伟大思想的文学经典;荡漾起的优美旋律,堆砌起我们的学生时代,承载着我们追梦的足迹。
蓝色的储物箱里,盛满了我们儿时的玩具和学龄时代的纪念品。有用多彩树叶拼凑起的标本册;断线的风筝;散落的玩具零件;褪色的变形金刚;磨损的球拍;泄气的气球;一半的手工;你我探索科学时留下来的小玩意;失掉一角的七巧板,你我重新加以改装的四驱车。昔日定格于记忆伸出的张张笑脸,就应在眼前,让我想起曾经的一幕幕——记忆中儿时的我们扔下装满蝌蚪的瓶瓶罐罐,踩着欢快的步子,穿过飞扬的裙摆,奔过田野,步入学堂,转过运动场上的辉煌;还来不及道声再见,就扔下了单车,合上了缠人的课本;无暇顾及球场上回落的篮球,便转身推开人生的大门,开始一个路口接着一个路口的辗转。
花季过得很快,我们刚在温暖的室内欢快的舞起我们的花样年华,窗外的雨季没有预期就铺天盖地的来了。你我时而还会被雨里夹杂的冰雹砸个遍体鳞伤…
我起身来到床前,窗外的树梢上,一只小鸟正跳着欢快的舞,很是惬意。跟上它的步调,我也欢快起来,整理好心情,把那片片闪光的记忆收拢在心田珍藏起来。
此时的阳光正浓,阳光照亮了整间阁楼。爷爷那布满老茧的手正小心翼翼的翻弄着多年积压在一起,折痕都断裂的老报刊。脚边虚掩的储物箱里有规格的放着各种工具。爷爷专注的翻阅着报纸,没有发现阳光正偷偷的爬上他的眉梢,银白色的眉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知什么时候起,时间悄悄的帮爷爷穿针引线,织成了一大把年纪,在这么长的岁月里有多少闪闪发光的记忆呢?我想不止是那布满硝烟的战场,还有很多很多快乐地、轻扬的、温馨的、辛酸的、悲伤地、动人的、甜蜜的一桩桩只属于爷爷一个人的记忆……
在报纸颤抖地边缘,有着浓郁的色彩。这让我想起奶奶珍藏的那些泛黄了的老照片,泛黄了的信件,泛黄了的日记本…上面都留有阳光碾过的痕迹,经过岁月的淘洗轻的那些飘远了,重的那些沉淀下来染上厚重的色彩。
是否岁月也会有如陈年老酒般,经过时间的漂洗变得无比醇厚而染上黄的色彩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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