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是那个令我心动的名字,只是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一切我已经完全陌生,陌生得只剩一个名字。
多少次的美好设想都被一些冷漠的词语阻挡,多少次想说几句温情的话语都被冷漠的面孔隔开,可怕的是,那些熟悉的场景完全消失,在梦中也难以再现,我却拼命的回忆,拼命地想抓住那些爱过的气息。
岁月悄然,好梦依稀。
一圈一圈的年轮,褪去了各自面孔呈现的浮躁,那个爱做梦的女子,也褪去了当初的娇媚和虚荣,可也生长出了一种安静和练达,或许睿智也能转化成另一种韵味,只是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那些疼和伤依旧会勾起往事。
可这也是一种自然而真实的人生,我无从逃避。
二
看见他的名字从空间跳出,依然会感慨万千。
我能把这一切拉入记忆的黑名单,包括他的名字,可是,那些爱过的痕迹呢?我能阻止吗?那些以前和以后他还会来的日子,我能预料和阻挡吗?
我能保持片刻的清净,我能保持长期的心平气和吗?
就像当初我无法拒绝那些炽热的情话一样,我现在能远离那些冷漠,能习惯这些冷漠吗?
为何,看见他的名字,心中还是难以平静和安心?我也会把自己折磨得更加软弱和无力。
难道,我们之间,还有爱存在吗?
三
这个秋天,繁华已经落尽。中秋节即将来临,这个节日对大多数人来说,意味着家人即将团圆,而我们,却永远没有办法相聚,即使他不无情,他不冷漠,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浪漫可以发生,这种感觉,就像凝望远去的红尘和满地的落英,无奈而怅惘,只能携着声声叹息,任凭落英缤纷,任凭乱红飞舞在寂寥的枝头,任凭飘零的心情在风中瑟瑟抖动。
爱情容易消逝,脆弱得如花朵,经不起风雨的袭击。
可是当初相爱的时候,谁能预料它会有痛苦和别离?
也许当相爱的时候,只会在意爱的花朵散发出的芳香,而忘记了最终凋零的惨淡。是啊,当我们在顾盼流连一树花朵的时候,谁会在意支撑它们美丽的是那些壮硕挺拔的树干?还有谁去咏叹为之输送生命源泉默默劳碌的绿叶和陷入泥土的深根?
我们只记得了花朵的美丽,而忽视了陪衬它们的东西也有生命和感情,就像我们当初徜徉在爱情的美好幻想中,却完全忽略了疼痛和苦楚也是属于爱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四
如果,爱注定和孤独有染,当初我还会接受他的爱吗?
其实明明知道,生命中大多数的日子都要忍受孤独和寂寞。
生命之中,不可能永远都是幸福和甜蜜。
也许,能够忍受苦难,纯真的情感会被它们酿得更纯净更真挚,平庸的思想也会更加深邃和具有更加深刻的内涵,忍受过疼痛的生命里才会有太阳的温暖和光芒,才会彼此懂得和怜惜。
只是,这些,都需要真切的体会。
而当初被热情冲昏了头脑的恋人,谁会顾忌这些?
只有经历疼痛和失落之后,我们才发现自己完全成为了局外人。
五
越是逃避,越是忍不住怀念。
见到他名字的那一刹那,还是会有惊喜。
原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活在他的心里。
忍不住去看他过去为我写的情诗和缠绵的词。
一些感动依然还在,那些爱过的痕迹还在,原来爱过了,就不能被抹去。
只是不明白,明明还有感情,为何居然可以如此冷漠和无情?
明明那么真的爱过,为何连一句真切的关怀和问候都没有一声?
其实,分开这么久,我所想要的不过只是一声轻轻的问候,哪怕从此不能言爱和痛苦,哪怕必须忘记当初的种种,我只需要温暖的一句,好好爱自己,好好保重。
六
抱怨有什么用?
我又能给予他什么?
或许,他给我多少幸福和疼痛的同时,我也曾回赠了他同样的东西。
只是,我们都一样都不愿意向对方妥协,我们都一样骄傲地认为,只有自己的爱才是真实的。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是对方辜负了自己的深情。
我们一样都理所当然地以为,就是对方不配享受和拥有这一份真切的付出,因此,我们心中的恨多于爱,而我们居然可以,理直气壮地以为,自己才是对的,自己的情义才是真的,自己才是爱得最痛的。
七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如果不是因为脆弱中对那个名字的幻想和渴望,也许,我也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剖析自己的内心。
很累。
迷糊的小睡了一会。
醒了,还是糊涂,坐着也是睁不开眼睛。药的作用很大,就像我无法抗拒他种下的情一样,原来,我这个俗气的女子,也可以被诗意而虚幻的爱蒙蔽。
而我,也不知道,该怨恨还是庆幸?
2010.09.2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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