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香烟在手中点燃,心神在落寞和感慨中徘徊。袅袅青烟婀娜多姿的在空气中回旋,渐而消逝。紧接着再吸一口,另一缕青烟尾随而至。抽者在这一抿一灭中陶然自得,抽的是寂寞,是生活,也是人生。
香烟生来就是矛盾的产物,苦命薄命,有人爱,有人恨。更为悲凉的是终归要香消玉殒,化为灰烬。甚者落葬在烟者脚下。从被高傲的举在空中,到踩在脚下,生命在朝夕之间,在这一起一落中浮沉。生死都已无力倾述。也许在落下当中的数秒他会回首人生,窥其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人及其一生如同这香烟一般,匪夷所思,不可捉摸。
人吸烟之初,爱烟本身,而后变成为一种习惯。戒烟难,难于此。习惯是什么,是时间的沉淀,是种性格,是种做人方式,是种人生取舍。取的是满足,舍的是孤独寂寞。伟人抽烟,抽得出智慧和想法,在很多矛盾而难以取舍的问题上,经过香烟的调剂麻痹,他们做出了取舍。对于小人物,香烟添补了他们内心的空缺,在吞云吐雾中,思想开始平步青云,自我神游。而舍的大多是寂寞痛苦。烟把人和现实在某几分钟内隔绝开来,让人在自我的世界中陶醉,享受那片刻的宁静。
抽者爱烟,更爱权、色、名、利。烟在不同人手中,代表着不同的人。即便是标榜着优劣,但是不论贫贱始终是人利用的工具,有了利用价值,才能为人所接受。人之于人亦是如此。在人前抽烟,抽的是做人,人后抽烟,品位的是人生。抽烟有两种,抽给别人,抽给自己。给别人的是智慧和坚强。给自己的是无奈和缄默。抽烟人本身的生活不是独我,在人群中可以嬉笑怒骂。孤独的时候,总需要依托。吸烟有害健康,但是吸烟人还是视死如归。
香烟好比情人,不同的是谁都有权利消受。把一根烟吸食殆尽,更是一种成就的获得,举手投足之中彰显洒脱。生命诚可贵,但是值得用生命去坚持的东西并不多,也许是爱人,也许是尊严,也许是安慰。这种安慰是自我的安慰,别人的安慰是给耳朵听的,自我安慰是交予灵魂的。说抽烟能激发灵感,我不相信,可信的是烟可以触碰内心的痛与寂寞,从而让人找到宣泄不快的出口。不论贫富贵价,香烟对人来说是最忠诚的朋友,是最难得的听众,在需要他的时候随时都能陪伴在身边,此所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爱情的美丽最后化为平淡。而烟能点燃雾里看花般的玄妙景色,看不透才让人持久的追求。
诚然,不是每个人都吸烟,但是不可不知道,烟是一种思想,一种习惯,一种人生。饮酒品茗能发展成为一种文化,相信不久的将来吸烟也将成为一种新的文化。烟是应拿得起放得下的东西,能够戒掉香烟的人,是一种解脱,可能为了爱生命,爱家人。更可能是放下了心中的苦痛,人生得以释怀。但绝不是不爱烟了,而是由爱烟进而寻得对人的爱。懂烟的人,亦懂得自我。抽烟的人不是能被随便理解的。抽烟有道,爱烟无由。谁会告诉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又有谁能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爱烟的人爱上了寂寞,爱上习惯了和生命赌博。烟如人,人生如烟。点燃烟的那一刻,便选择了与自我为伴,用烟封住嘴,掩埋心。而给别人的只是淡淡的轻烟,暴风骤雨在轻轻一弹中灰飞烟灭。吸烟是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人生态度和智慧。文人们爱酒,而喝酒无外乎痛苦和快乐。而抽烟如同海市蜃楼,亦真亦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世界的傀儡。烟应该成为一种文化,一种人生修养。
写这些东西,不是为了鼓励大家吸烟,相反我会劝别人戒烟,正如君子爱财有道,爱烟的君子更应该有度,所谓过犹不及。只有自己从烟中悟道,才能真正烟消云散,品位真正的如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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