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盛着海水,一半长出火焰。
就像自己在和自己兜圈。
生活总有一些无法纯粹的动机存在着。
自由和固执,每个人都想拥有,但没人能同时拥有……
时间流转,花开花又落,草长莺又飞。冗长岁月中,我们曾带着枷锁和镣铐来到这个尘世,从一间囚笼走进另一所炼狱,来来回回,于是身上的伤口愈来愈深,从当初脚步的坚定渐渐变得行路蹒跚。于是你说好累,问我可不可以停下来。我咬着牙,没有说话,继续前行,眼里却已是泪水凄迷……
生活中,我们的身心无形中被时间划满了伤口。我们伤感过,颓废过,努力过,付出过,跌倒失败过。在荆棘艰辛的崎岖小路上,只要我们坚信的,就绝不要后悔。于是在一道道分岔口,遇见了,相爱了,欢喜了,忧伤了,纠缠了,离别了……
从不刻意去想起那些悲欢,也从不轻易忘记那些离合。那些爱恨悲怨,那些骨肉亲情,那些志同道合的友谊。牙牙学语歌唱祖国我们走过,天马行空蓝图意想我们走过,雄心壮志我们走过,颓废麻木我们走过,我们的心不知何时这样的伤痕累累。
这样的七色花,交织在生活的花,生长成一畦风中玎玲,光线狭长,潮湿的雨,常年生存在大棚里,你可曾想过,花的杂交。端一杯牛奶,倒入一杯咖啡中。好听些叫做调色,难听些叫污染,可是味道却大不一样。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类型。
我累了我想休息,我怕了我想逃避,我痛了我想包扎。——是我把自己推向生命的悬崖边缘,感受这生与死的距离。
一个人有一万道伤口,即使体无完肤,也总会有一处皮肉是柔软的。
我曾说,人生来本是快乐的。生命本就是快乐和悲伤交织在一块的,有快乐就有悲伤。幸好人生总是或多或少还存在着一些快乐,不然“死”也岂非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人生本就是活在矛盾中的”。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没有谁去记起他的名字。只是爱我的人我不爱她,我爱的人她不爱我;想拼搏的事业频繁失败,不在意的工作却反而取得了成功;曾经费尽心思想忘记的事情却在恍然间又想起,拼命想记得的人和事在短短几年里却再也记不起她的脸。人生岂非的确很矛盾么?
时间总是在黑夜里煎熬伤口,心在疼痛,总会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其实出来乍到年轻时最值怀念,没有太多回忆,没有多余的感伤,有的只是努力、奋斗和拼搏。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走着几年前的路,看着几年前的风景,听着几年前的那些歌。
夜深人静时,我只想静静的、好好地写完一本书。当时光褪去时,尽管我已年老龙钟,我也能依然爱不释手。而不是扔在阴暗的角落里,任它落满灰尘,滋生发霉。我总是幻想着,等有一天,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见了,走也走不动了的时候,我还能安静地隅坐在一畦菊花花园里,一手紧握着老伴的手,一手还依然捧着这本书……
因为那是年轻的梦。这里面记载着少年时的无知懵懂;记载着青春期的天马行空和浅淡疼痛;在某个楔子里也会看见曾经出现在眼前的那个最不经意的微笑;还有着无限幻想,幻想着中年老年,幻想着妻子儿女,或者儿孙满堂,或者独老而终。那是一本一半现实一半充满着氤氲味道的书。比日记更现实,比小说更虚无。
也许,人生也本是如此。
十九岁之前,她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天使,那时候我的爱情充满了浪漫气息,在这个信息年代我偏偏喜欢拿着笔写下几页信笺,贴邮票。于是我们成为了最纯洁、最忠实也最真诚的恋人,哪怕在某个雨季的周末和她幽会时,也只是牵了牵她的手,撑着一把雨伞,踩着有节奏的步子,信步在河边浪荡。很纯净的心灵,圣洁犹如百合,如脚下绽开的雨水,看似晶莹无暇。
这些回忆被雨水冲洗过后,成为了纸页上残留的墨迹,即使模糊了,也依然醒目如新。
有时候读着一些朋友的文字,感受着年华远逝,看着心灵的逐步成熟,看着每个人的独立人生,瞬间便想到“物事人非”这个词语。过去了的成为了过去,朋友也不会再如当年一起举杯高歌,一起骑车侃笑,因为我们彼此都已经真正地长大。走过那么多地方,有的风景靓丽堂皇,但只有在翻开保存起来的照片才会模糊地想起。而有的虽然只是走过一条布满泥泞的巷子,每当一阵风来袭时,便会自然想起。一想起这些曾经不足一提的事,嘴角上扬,却不知道该如何去笑。
蚕说:不懂得约束自己永远实现不了腾飞的梦想。
蝌蚪说:没有什么比成熟更让人改头换面。
蛇说:要别人怕你,就得毒。
这种不是失去的失去,每每回想起来总是唏嘘感叹。而每个人都会有忘却悲伤的秘籍。
看着她们的文字,我就会想起曾经吟过的一些诗句,虽然现在已难以提起。
时光不能倒流,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人生是不断碾转着的,碾完了这个圈,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生命,从不为过去而感怀。生命的本身,从不拖泥带水!
有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有时候观着海、听着海就会感受到这这样的乐章,是一种深邃而欢跃的经历。人生、心情也是如此,只要经历过那么一次,便值得永生珍藏和回忆。
——人,有时候也是很容易得到满足的。
有时候,在长途汽车经过一片蓝海时,你拖着一身的疲惫睁开惺忪的双眼。你会激动,是欢呼雀跃,是平静还是佯做沉默不语?还是觉得依然是一片纯白。有时候,明明是激动澎湃却要强抑欢意;明明是苦虑悲伤,却要强颜欢笑;明明是一纸空白,却偏偏要去涂上油彩。
看过蓝海,于是我们继续前行。在人生的旅途上,我们背着行李走过沟沟壑壑,在下个站次开始启程,于是新的转角就会来临。
我们每个人,都是用自己在往事中搜寻到的一些支离破碎的残片,一些或是清晰或是模糊的记忆,来组织重构一个似乎完整真实的关于自己成长的现实生活;我们每个人,都是用一页波澜壮阔的镜子作为终途,一些失去的得到的或是遗忘的经历来诠释自我价值;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抑郁的存在,只不过多数人甘愿遗忘,就像是多数人喜欢白天所以用黑夜来睡觉,喜欢安静却讨厌黑夜一样。
在一辆旋转的自行车里,围绕着我们的双瞳,左眼泪水,右眼欢笑。所以它们甘愿一路走来,即使永远也不会相交在一起,后轮却情愿吻着前轮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这本是“欲求而不得”的欲望。这本是“情深而自醉”的原则。任你智商再高,也无法逃得过人生的潜规则;任你如何度尘方外,也终究无法看破“破”字中的缘愫。
日落西沉,日沉月升。这个现代都市的规则没有变,只是太多的人都被“现代”这个词语蒙蔽了眼睛。于是恋人的分离率,亲人的决裂率,朋友的竞争率等等一系列因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症候群。
所有的情感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麻木得就如同是豆浆机,说是看破,其实是被碾碎,是被稀释。说是创伤,其实只是借口。一个人身上的创口虽然可有千百处,但却远远不如心上的伤口那一处。
那一处坐落在心脏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原本你那一刀并不是割在那里的,但它偏偏刀刀都割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这个外表看似一个小伤口,其实却纤细狭长。
这道伤口才是他最真实的创伤。这道创伤是辗转反侧七八个小时也无法入睡,失眠之后食不知味;在朋友的聚餐充耳不闻;父母喝骂不理不睬的情况下形成的。这种痛楚,就像是刀尖捅进皮肉里,然后不去包扎,任血汩汩外流,经过很长时间再任由它干却;这种痛楚,就算是房子着火了,存折遗失了,父母抛弃了,兄弟姐妹不要了也浑然不觉。
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很多人在某一瞬间都有过这样的痛,但更多的人却被他们的理智战胜了。所以女人可以在利益下改变,而男人却可以在教训下成长。这就是活在大都市中绝大多数的男女的悲哀。
——正因为有了痛,所以才有爱,有爱,才会有这无至无境的恨。若没有恨,也就不会有麻木。
其实换个方位思索,也许伤口也是可以痊愈的。比如另外寻一份追求,或者寻找一个新的目标,再无法忘记心灵的创伤,也可以暂时辞去手头上的工作来一次长途旅行。
我前几天背着个包,选择了旅行。到了一座陌生地城市后我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原因是我的朋友虽然不少,但也只有他刚买了辆还算不错的车,所以暂时充当“车夫”,朋友欣然答应。
不知是坐落于星海音乐厅首层,还是毗邻广州美术馆的缘故,走在晴波路上总带有些许浪漫与飘逸。任凭落日散落一地的余晖,携带着悠悠江风迎面而来,犹如爱人的手心送上热暖与温馨,良久回味。点一杯咖啡坐下,回味记忆中的暖味印象,还有那微风吹乱的泛黄扉页,一刻,已是永恒。昔日于长江口顺流而下,饱览港湾风味和风啸海轮长啼,一幕秋意苍茫的景色;今天轻坐珠江河畔浅尝咖啡香,缭绕的是烟,也是往昔。同是秋意阑珊,黄昏下的景色同样惬意,但心境却有所区别。
过往的行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地来来回回,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是在拥挤的街道上缠绵不休。一抹斜阳泼洒在这个雍容奢华的城市里,不禁想起当年踩着水洼,和她撑着同一把伞,走过的一季青春流年。
其实这么多年来,为人的原则,行事作风依然没有太多改变。只是看多了一些风景和体会了更多的人情世故,心变得成熟起来,所有的伤感和悲伤都已学会了暂时抛却脑后。
每当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我的心境总是有很大的改观。失落的,颓废的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盎然的心境。不知道秋季的风,怎么还能将人的阴霾刮走,把好心情送来。
也许正是“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一段过往能带给人以无限的疼痛,一段回忆能带给人一个美好抑或唏嘘的感叹,那么一季风,也能带给人一个不一样的心境,一个城市也会带给人一个不一样的面孔。
其实走走听听,在视觉与听觉冲击之下,不难想到,如果没有一次相遇,你和她,和街上这来去的陌生人群又有什么区别。其实相聚是缘,离别是分,若没有相聚就不会有离别,若没有别人的离别,又怎么会有和我们的相聚呢?
抚慰心中的伤口,平息一场心灵的战争,适可而止,也许就会云散天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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