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女人的贴身小棉袄,以我之见,女儿是男人的贴身小棉袄更为贴切。一般男孩儿跟母亲亲,女儿和父亲亲,不作父亲的时候体会不是很深,如今作了父亲,才有深切的体会。难怪有人说,女儿是男人的前世情人。
——题记。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阵骤雨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将玻璃窗都关紧,站在门口,外边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冰雹。地面上就地起水,门口也进了不少雨水,我将门也关好。“轰隆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伴着雷声,雨下得更大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夏日的痴情还是被无情的冷雨一次次浇灭,夏天也自然退出了自己的舞台。
阵雨过后,窗外显得亮丽多了。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我和妻子站在护栏边,看着“哗哗——”的洪水向远方流去。
妻的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她告诉妻:灿灿(女儿的乳名。)会走了。放下电话,妻子抱着我的头,娇嗔地对我说:“老公,我想灿灿,让我提前回去吧,求你了!”
我看看钟楼上边的石英表:快五点了。她回去还来得及,(妻子家住县城附近,每次回家从这儿乘5路公交车到市里客运中心转乘到她们县城的公交车,从客运中心开往她们县城的公交车末班车是六点半,从这儿到市里需要乘一个小时的车,下车再往客运中心走需要十几分钟。)如果再晚点的话,估计就回不去了。看着她恳求的目光,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送她到楼下的公交车站点。
听到女儿会走路了,作爸爸的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心情,恨不得当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所有的亲戚。当晚给老家通了电话,告诉了我的父母,接下去和姐姐、哥哥等说了说。女儿是去年农历三月十四生的,掐指一算,女儿有十六个月零八天了。
昨天妻给我打电话,电话内容是女儿头上磕了两个大包。(前天磕了一个,还没有散去,已经变青紫。)今天不慎又磕了一个,听说过“好事成双”,难道磕疙瘩也成双,未免让人不可思议。听说女儿磕了两个包,我很难过,想发火,还是压抑着,没有发出。告诉完之后,她让女儿叫我“爸爸”,女儿很懂事似的随即叫了我一声:爸爸。之后,妻子又说了一些,随即就挂断了。后来妻子说了些什么,我都不在意了。我只觉得女儿肯定很疼,虽然她还不会用语言表达疼。
窗外下着零星小雨,虽然小,在窗玻璃上也能敲叩出滴答的表情,和我的心雨一样的节律。夜色渐浓,雾霭飘渺,笼罩在我的心湖上,显得沉闷、压抑,仿佛胸中塞满了棉絮。雨越下越大,越大让我越发的不安分。酷狗音乐盒播放着韩雪的《想起》,我听不进半句,却让我想起最近去看女儿时候的情形:我大早赶车去岳母家的,到岳母家九点二十,进了大门,岳母正喂灿灿鸡蛋羹,女儿左手紧紧抓住碗沿,右手从碗里捏鸡蛋羹往嘴里塞,将注意力都集中在看碗中的鸡蛋羹,我向她靠近的时候,她没有觉察,还是岳母说了声:灿灿,看!谁来了?女儿一转身,我已经站在她身后,见了我,放下手中的鸡蛋羹,一头砸在我怀里,岳母喂她吃饭,她坐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我骑车出去带他玩儿,把她放进婴儿篓里,给她系上安全带,让她抓好手把,她紧紧抓住手把。见我买了桃,一个劲儿地朝我叫:“大大,大大——”这是女儿管用的表达方式,她喜欢的东西就要要,边要嘴里边叫,我不给的话,,她就使出她的“杀手锏”——哭,我满足了她的小小要求的时候,她会破涕而笑,让我拿她没有办法。
离开岳母家的时候,好像谁告诉她似地,她非要让我抱不可,岳母一个劲儿地对她说:姥姥带你买大大……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反正要找我不可。当我离开她的那一刻,岳母紧紧抱着她,她哭得很凶,两手拍打着,边哭边用头使劲撞击着岳母的胸脯……我知道用撕心裂肺用在一个未满两岁的女儿身上不贴切,可是,除了它能用来比喻当时女儿的难受心情之外,没有什么词语能替代了。
眼下女儿头上起了两个包,一个泛青,一个泛白,就象在女儿头上多了两个小馒头:一个是黑馒头,一个白馒头。虽然是馒头,在我看来不亚于两块石头,重重地压在我胸口。让我喘气都觉得困难。
如果能插上翅膀的话,我愿意飞到女儿身边,为你受伤的伤口敷药,擦掉你眼角的泪痕,鼓励你坚强;如果伤口能更替的话,父亲甘愿为你忍受疼痛。
夜未央,躺在凉凉的床铺上,秋意阑珊,夏日的激情早已被一场场秋雨绾洗得褪色,知了也不情愿地收敛了自己的琴弦。荧光灯慵懒地眨巴着眼睛,思绪像抖乱的破棉絮,丝丝缕缕,一时半会儿很难理出头绪。
外边听不到滴答的声音,该是停雨了吧,撩起窗帘,向窗外看去,借着灯光能看清不远的屋檐下还滴答着水滴,亮亮的,像女人的玉坠,坠在屋檐的耳廓下缘;又像父亲晶莹的泪珠,凉凉地划过心湖。
女儿,人生的路漫长而崎岖,每个人都是在跌跌撞撞中站起,最后,站出一道属于自己的亮丽的色彩。女儿,你要学会坚强,在你前进的路上,总有一双眼睛像一盏灯盏闪烁着,虽然光线略显暗淡,你还是能看清脚下的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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