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题记
网友问我,朋友、同学多吗?我无言以答。脑海里闪现的同学,在记忆的深处,朋友,不知何方?下学、工作、结婚都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尽管都是在一个市的管辖范围里,但是在这座城市的正反方向,两个不同的镇上,成为正负的两极,以城市为点,两极永远延伸。同学、儿时的朋友再难见到了。很多的时候,回妈妈家时,多想在车上,与同学们不期而遇,想说:你们好吗?
又一个多月没有到妈妈家了,心里像少了什么似的。女儿也要开学了,再不去就没有时间了。8月14日,星期六,早早的不做生意,和女儿一起到她外婆家去。坐车,转车;再坐车,下车,再坐车。在车上,我们兴奋的叽叽哇哇的说着话,并不知有人在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好面熟啊!你是几班的?你和姓蔡的谁是同学?”我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年龄和我仿佛相同。:“一班的,和蔡琴是同学。”我赶紧道。:“哦,那我是二班的,蔡琴是我表妹。”男人说。车也到了他的地方,他道声再见走了。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个同学,不是同班的同学,一个不再年轻的同学。心久久不能平静,我的同学们啊!你们在那呢?
三年级时,班上转来三位同学。两个同学是市里转学的,一个是武汉转学来,本来热闹的班级更热闹了。故事也从不简单。武汉转学来的叫海,老师上课,他迟到。他就可以如无人之境,不打报告,从老师身边走过,要到自己座位上去。老师喊道:站住,到黑板边站着。海同学真的走到老师的身边,面不改色的站着。可是老师一转身,他马上做起鬼脸,手舞足蹈。同学们拼命的忍住笑声。老师一个粉笔打到他头上,他机灵的闪过。老师生气的大叫,海同学到外面站去。他就走出去,并把门带上,可他也跑了,老师只是一声苦笑。年轻,青涩的年龄,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你可否后悔过?
市里转的同学,还温柔点。小雪是个活泼的女孩,漂亮的词汇对我们来说还是模糊的概念。她的活泼好动,也带动女生的沉闷,午休的时间到处玩。另一个男同学叫二,想是在家排行老二吧。班级的坏事总是少不了他。老师管烦了,就睁只眼闭只眼,谁都不得罪。现在想来,其实都不坏,就是不听老师的话,对同学们还是挺和善,不打架,不旷课。
三年级都住校。那时学校没有寝室,都得自己找房子住。小雪的哥哥帮我们找到供销社的房子住。小雪、霞、我三人住在一起了,互相也好照应。二的干爸正好是那儿的头,自然就成了邻居,热闹了。
琳和我是同桌。她是女生中个最高的同学1、63吧。读书时,我不太爱说话。同学三年,有的同学也许一次没有说话有吧。每到上课,琳就叫我把老师盯住,来了就叫她一声。她不知在看什么书,低着头。我呢,看着老师讲课,魂不知飞到那儿了,听窗外的车声,听窗外的鸟叫,听雨,听风,还是什么。神游时,老师突然来到我们的身边,一把抢过琳的书:下课到办公室来一下,同学们现在下课了。铃声正好响起,老师随着铃声的消失而消失。呆住的琳只好尾随老师而去,我心只有愧疚。后来,知道琳看琼瑶的小说。在我的字典中,琼瑶不知是谁?更不知是女是男?她写的书好看吗?我更爱看梁羽生的武打小说,都是邻居从武汉带回来的,而我哥哥也买武打的小说(看琼瑶的小说是在工作后了)。
从那以后,琳更加小心了。我们后排一个男生,叫军。那时,我多么的奇怪,他为什么总是用桌子往前面挤,留琳坐个人就行空隙。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儿时的玩伴,再说我也不爱和他说话,他也不惹我。每次,进教室,琳会把他的课桌丢到很远。我问:你怎么不告诉老师?他欺负人。琳总是不回答我。但,每天都会上演同样的戏。下学以后同学说起才知道,那是一个男生对女生的一种爱慕,用青涩、调皮来引女生的注意。
现在忆起,香气还是袅袅。教室里也有一对“宝贝”。在农村,70年代,两方父母感情好,而且都怀孕了,一方生的是女孩,另一方生的是男孩的就结为亲家,那时叫娃娃亲。中和秀就是娃娃亲的例子。海和二就更有事做,时时的把他们的东西互换一下,让他们互相找。秀明知道同学的恶作剧,也气的面红耳赤,愤怒拿回自己的东西。中是无所谓,男生脸皮厚,总是围着同学月玩。月是漂亮的,说话文雅、秀气。他们也在教室里打闹着,再加两个“坏”同学的扇风点火,秀只有气的跳脚的份。学习紧张,玩的疯狂,少年不知愁滋味,正事那时的写照。
住读后,借住的同学,我们一起上课;晚上下自习一起回寝室,到也愉快。男生往往在隔壁高声的讲鬼的故事,吓唬女生,知道女生胆子小;有时还学老鼠的声音,把木质的东西弄的叽波的响。小雪总是哇哇的大骂,什么也敢骂,二才不敢说了。每天,天没有亮,男生开始把墙壁敲的震天响,真是好笑也好气。回首,曾经走过的岁月,有多少不能从温的梦,也有多少的人可以再遇见?往日青涩的笑、梦、理想,在记忆的角落停留过?留在记忆里的也风干了?还是变成干涩的风景画?
一天中午休息,小雪说:我们去爬一座山吧,那个山上有很多茶花,眼看要下雪了,茶花开在寝室里,很香的,也美。霞道:要上课了,也要放假了,旷课老师会教训的,我不敢,秀的家在山的脚下,叫她带吧。
星期一,秀带来了含苞未放的一支茶花谷苞树枝,一支就是一颗茶花树,野生的茶花,植株高大,籽可以榨油。我用多余的饭盒,加上水,把花放在窗台上。雪也终于飘飘的下起来了。星期三的早上,我们被一阵扑鼻的香气叫醒。窗台上,茶花开的像雪一样洁白而美丽,香气随着窗子缝隙飘进来。我们欢呼的大叫,互相拥抱。男生跑过来,不屑道:一群疯子,就是花开了,至于吗?
窗外的雪,厚厚的铺满大地,我们年轻的心,就如茶花的洁白,就如雪的纯洁。小雪抓起一把雪,打向男生:“叫你们说疯子,叫你们说,叫你们滚吧!”战争开始了,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最后的结果一起被老师罚站了。
那年的雪,感觉下的最美!那年的茶花,感觉开的最美最香!
那年的人,不知飘向何方?那年的茶花,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
那年的记忆呢?只有香如故!
2010、9、5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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