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多年前曾经听过一首侯德健先生唱的歌，那歌儿说“该来的一定都会来的”。其实，真的就是这样儿，因为上天早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可以这样说，早在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就种下了亿万兆最最微小的宇宙尘埃，这些当时微不足道的宇宙尘埃却是在决定着我们人类的未来走向，注定着今天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结果。你可以说这是规律使然，也可以说这是命中注定。我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或许可以给这个结论以小小的佐证。

我是小人物，就算是有来历，也不会像宝二爷那般有前尘注定的巨大结果，我的经历更不会同维护世界和平有关，因为俗人的事儿总是宿命般的离不开饮食男女。我经历的，就是一件这样儿的男女之事。

“别看媚儿有几分姿色，可她生就了一张媚狐狸的贱脸，命中注定是个没有夫人命的，也就是个做外室的烂货！其实，只要有钱，是个男人就可以上她”；“她是天生被包养的材料，三十岁了还不嫁人，专门给人当情妇，是纯粹的泄欲工具。听说咱公司老板的那个坐拥几十亿的老爹包养着她呢，要不，她怎能总是这么自由散漫？那位气势汹汹的总经理连管都不敢管她？知道不，这个著名的‘公共场所’特别喜欢看一本叫做《香艳》的杂志，几乎到了手不释卷的痴迷程度。听人说，她之所以爱看那本杂志，是因为那里面教的都是怎么媚男人的招儿，她把那杂志当自己的‘寝技’教科书了”。我刚进这家公司，就听到这些传闻。在下午茶间、餐厅、休息室闲坐的时候，“媚儿”这个名字经常从各色各样儿的男女嘴巴里八卦出来，带着不屑一顾的嘲讽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驰神往。

我是年纪四十大几的人了，这些年作为“风投人士”，出入各种公司，也算是久谙世事了。我从来都相信钱钟书先生说的“有鸡鸭的地方屎多”，有人扎堆儿的地方难免八卦就多，只不过是主角不同而已，今天是她，明天或许就是你了。

我到这家公司考察了八天之后，方才见到这位八卦中叫“媚儿”的女主角。我看见她淡紫色连衣裙下包裹的小腰身儿，皮肤是嫩白的，丰乳是爆隆的，腰儿是纤细的，屁股是浑圆高翘的，那令人着魔的醉人曲线，沿着她销魂夺魄的身体上下，平缓地延伸出去，更使得那身材魔鬼得不得了，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新版《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令人过目难忘。

早已年过不惑的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这时一下子就给这妞儿震住了，一股酥麻的感觉蓦然从头到脚，心里不禁暗暗赞道：三十岁，果然是美女流媚的惹火年龄。

眼前的这个手里拿着一本《香艳》杂志的惊鸿佳人，眼神儿清澈、干净，眉梢儿微微上挑，一副小女孩的神情，很是单纯鲜活。可若定睛一看，你就会发现那眼角儿处却有着恍惚的妩媚，闪烁着不经意的风情。事后，我想起那电光石火的惊艳一瞬，竟然想不出她的五官，只记得她很美很美。更奇怪的是，后来我注意到，她的五官其实并不特殊显赫，但那些不俗的美和媚仿佛从骨头缝儿里摇摇晃晃地渗透出来。我没想到媚儿与我的目光初对的那一刹那，会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樱桃小嘴儿似乎惊愕般地微微张着，良久，方才莞尔一笑，回头，再笑，再笑，直笑到当年秋香给唐伯虎“三笑留情”的销魂地步。我不明白，她那时为何对我一笑再笑再再笑？后来，当我终于明白这笑的含义时，一切都尘埃落定，物是人非了。

我原来以为，这样儿的漂亮女人一定早习惯了被男人注视，可我却没想到，自己会被美女这样儿郑重其事地对待，竟留笑不绝。我当时被那个极其灿烂的笑容似乎给钉住了，一整天都做事恍惚，连谈到投资分红这样的核心问题，都无精打采的，回到住处，竟彻夜难眠。第二天，我一进公司的门，便又遭遇了媚儿，她高跟鞋响得很旖旎很勾魂，把我的欲望敲击得七零八落，我想，我一定要拥她上床。我若能与她同眠共枕，那这世界该有多美好啊。

这会儿，若是有女性朋友在读这些文字时，一定会想，男人的欲念，是不是都如你这样儿简单而直白？呵呵，别人的欲念怎么样儿我不好说，可我的欲念，的确是很形而下的。

尽管我有了这样儿勾引她的欲念，但我一直没没有实施。我曾想给媚儿发一恭维的“友情短信”，可我又怕太突兀了，再把事情搞砸了，白白浪费了人家的“三笑留情”美意。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也不是没有忌讳的，倘若媚儿真的是那个趁几十亿的老家伙的小蜜呢？那老家伙也算是我一不咸不淡的朋友了，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嘛。虽说她在传闻中不是他正妻，可怎么也算是一外室侧福晋啊！

我在公司看到，媚儿经常会收到不知来自何人的礼物，如果这礼物仅仅是花花草草，那么我也很方便如法炮制。但是偏偏隔三差五，她会收到巴黎珠宝最新款式的名贵项链，大珍珠儿的，她的气场偏偏就压得住那俗气的珠子，一粒儿一粒儿，晶莹剔透，美轮美奂，漂亮得大气而妖娆。看得我唯有两眼发直的份儿了。除此之外，她还常收到一些纯白金嵌钻克拉级的项链，或者哪个著名首饰店的新款玉镯、钻戒什么的。

在面对这些时，媚儿一点儿也不低调，不在乎送快递的喊得全公司的人都听得到。其实，她应该知道她多招人嫉妒啊！但媚儿总是轻描淡写地戴着新款的钻戒，说，嗯，这钻石的克拉级别不太拉风，好像小了点儿。那股恨死人的傲劲儿，让一办公室人一起咬牙。的确，那些女人的确在咬牙，可是她们无论再怎么诋毁媚儿，都不可能享受到她的哪怕是一点点儿的尊荣。

不用遮掩着，实话实说，我也受到了自尊心上的严重诋毁，作为一个社会出身并不显赫的男人，我所赚的钱远远不够让她如此阔绰。我知道，媚儿不是那种想泡就能泡到的女人。她像饱满多刺的艳丽玫瑰，若要搞她，那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方才有可以弄得到的可能的。但人的本性是这样儿，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满心满心地想。我私下常常会想，媚儿一定不是她老板爹的女人，如果是，那为什么要出动快递呢？她是老板的首席秘书，老板他爹常去她的办公室里，想要什么，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何必大费周章闹得人尽皆知呢？公司里的那些红眼“八婆”显然也有了与我同样儿的思维，她们在滔滔不绝地说媚儿跟社会上多少多少男人有染。人家男人给了东西，做女人的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话说得相当难听，好像她是一“嵌钻”的高级的应召女郎。但是，这些我都不信，媚儿看向我的眼神儿清得像幽谷中的泉水，纯真而又不经世事，不能因为她美，就要承受诋毁和猜疑。

可是，她真的很美，很妖精，流媚得总是让人充满眷念的。我于是便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进总裁的办公室。只是想看一眼媚儿。因为在夜里，媚儿越来越频繁地来敲打我的心门了。她旖旎的身影，妩媚的眼睛，在我心里一起一落的，开满了潮湿的花，我觉得整个身体都扬帆前行，潮湿成一片汪洋。

单相思是相当难熬的，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我想立即就给媚儿发个短信，哪怕是一个小笑话。于是，我一咬牙，就闭着眼按了手机的发送键，把一条编辑了很久的短信，发了！那是一条祝福的信息，内容干净得就像张艺谋将要上演的新片《山楂树之恋》的广告语一样儿，毫无暧昧。让我万万没想有到的是，媚儿很快就回了，而且那短信还回得相当的暧昧，她说，夜太短，孤独太长，形单影只，寂寞在唱。

我把信息看了好几遍，然后捂在胸口，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要飞了起来了。但我还是有点儿微微的愤怒，一个轻易说自己寂寞的女人，会是个好女人吗？难道是那儿痒得春心难耐？可是，我真的是抗不住，好色是我的致命弱点，面对着明火执仗、媚晃晃的肉欲诱惑，yu火焚身的我几乎是瞬间就妥协了，我很快回了个短信，寂寞的媚人宝贝，我们去喝一杯，好吗？

可是，这次媚儿却不回了。我大囧，觉得自己有点儿觉得自己唐突了，似乎太冒进了，直接的近乎于直白，没想到自己在情场上混了几十年，竟还这么不成熟，犯了“心急要吃热豆腐”的毛病。可是，我又想来想去，又都没觉得自己哪儿唐突了。一个寂寞的女人给了色急急的男人一个梯子，男人满心欢喜地爬上去了，她又要将梯子撤了，这事儿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儿。后来我想，其实什么都甭想，女人还真就是这么个难懂的动物。我给自己打气儿，明天再继续勾引吧，可到了第二天，还没待我的勾引行动展开，媚儿就出事儿了。

我当时到她们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点儿晚了，办公室聚了一层一层的人。一个泼妇一样儿的女人在扇媚儿的耳光，一下两下，她歇斯底里地骂媚儿贱货，是下贱的狐狸精。两人扭打在一起。媚儿脸肿了，头发乱了，衣服被撕裂，还露出了半只酥乳。

周围那些平日里诋毁媚儿的“八婆”和羡慕“小贱货”女人们，眼角眉梢都是幸灾乐祸。我觉得身体又开始扬帆前行，我像无数个自慰的夜晚那样儿，充满了隐秘的力气。我大吼一声，奋力分开人群，一把钳制住了那个泼妇的手，用我从不打女人的手，抓起媚儿的鲜藕一般的白嫩腕子，使她的纤纤玉手高高扬起，“啪”地一声，狠狠地回敬了那泼妇一个响彻寰宇的大耳光！

那一刻，我看不见周围人眼中的惊讶，我只看见媚儿咬着唇仰头的摸样，她眼睛里都是倔强。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叫妩儿的女孩，她是我二十五年前的初恋。

这时，我方才知道自己闯祸了。那个女人是老板他爹的续玄老婆，也就是这家公司老板他的小后妈，她气势汹汹地来捉奸，却被我们联手给打了。当时，我脑海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撤资，大不了我撤资我离开了这儿。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尽管我会赔大笔的违约金，可我拥有了媚儿啊，并且有了一场期待已久的云情雨意。　

那天，我们从公司到酒店，又从酒店转悠到咖啡厅，又辗转到了酒吧，再从酒吧发展到媚儿家的双人床上。我想，一个拥有双人床的单身女人，要多寂寞，有多寂寞。可是，让我大惊失色的是，三十岁的媚儿竟然是处子之身！当那鲜红血染白床单时，我惊讶得简直像与“第三类接触”。真的，就算是让我相信媚儿是个外星人，我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个处子！呵呵，在滚滚红尘中打拼了几多岁月的她竟然还有未经人道的那层膜儿？好啦，此刻先别想这些了，让我们先共同享受，这些留到以后再说吧！嗯，肤如凝脂的媚儿的身材极好，柔韧白嫩，像水豆腐，那儿水润光滑，颤巍巍地，拥在身下有说不出的风情。我觉得自己要化了，或者说媚儿要化了，我们的云雨情事缠绵而不张扬，如同一场蜜糖的约会，就像太阳花踮着脚尖在风中起舞，飘飘欲仙。

那天，在几度巫山云雨结束的时候，媚儿枕着我的手臂说，告诉我，你爱过吗？我说，爱过。于是我讲了我的初恋情人妩儿，一个跳现代舞的好女孩，是我一见钟情于她的。那时，我无数次痴痴迷迷地看着她在台上轻盈地起舞，腰身婀娜，无限美好。那一年，我十八岁，小朵也只有十八岁。可那时的我却羞涩万分，只能躲起来，偷偷地看着妩儿和她五岁的小妹妹拎着舞鞋欢快地从梧桐树下一次次走过。我对媚儿说，你知道心底开花单相思的滋味儿吗？

我说，后来，妩儿被人打了，打她的人是演出公司经理的老婆，她说妩儿是勾引她老公的“鸡”，对妩儿污言秽语，破口大骂。当时，我就在旁边，于是我奋力上去，维护妩儿，扇那肥胖女人的耳光。我死也不相信妩儿会那样儿。说到这儿，我停住了，说，媚儿，你真像她。然后媚儿就笑了，笑出了眼泪。然后媚儿问我，那，后来呢？我闻之，脸色陡然变了又变，哽咽地说，后来，她，死了。我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说，媚儿，我相信你是被污蔑的，你的[ch*]女之身就是明证！女人太美丽了就容易被人泼脏水，当年，如果我能像信任你一样的信任我的妩儿，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儿。

窗外的夜，沉沉的。这一晚，媚儿不停地要，我不停地给，那些沉溺已久的原欲，一旦爆发，如同山洪，谁也拦不住。我们澎湃汹涌，死去活来，艳帜高涨，飘飘欲仙，高[chao]的时候，我听见媚儿喃喃地说，我爱你！后来，我对媚儿说，我是在自己过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得到妩儿的。可最终，由于我的不坚决，竟害死了她。

记得是在那件“泼妇骂妩儿事件”之后，那时被谣言包围的妩儿异常孤独脆弱，她只有我了。我记得第一次打开妩儿的身体，她在身体红涌出鲜血时哭了，她说你一定不能丢掉我，我当时红着眼睛用力点头。我说，妩儿你这么美好，我怎么能丢掉你呢？就算是海涸石烂、天崩地裂我也不能与你分离啊！可是，我错了，我后来还是离开了她，在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其实，若是两情长久，根本就不用那些赌咒发誓，从我身上就可以看出，誓言，是靠不住的。可女孩们偏偏就迷恋这些。

当几十年后我知道了“艳照门”事件后，我一直观察着谢霆锋。后来，我觉得他是一个可以让女人依赖的纯爷们，他没有像我当年抛弃妩儿那样儿抛弃被千夫所指的张柏芝，而是同她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谢霆锋用行动慰藉了处在舆论漩涡中的妻子张柏芝，使她凤凰涅槃，重获新生！

在妩儿被打之后，我与她在一起时，我们都很默契般地绝口不提那次被打的事儿，好像那件事儿真的就是妩儿的一个污蔑。那时我想，演出公司的经理从没有包养过妩儿，他们是清白的，一定是这样的。那时，我也曾问过妩儿，是不是因为感激我英雄救美才以身相许的？妩儿羞红了脸，笑着捶我，轻柔地，很轻柔地，而我的心里却是生疼生疼的。但是，那些阴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横在我心底。我当时年轻气盛，怎么可能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尽管当时我已经上了大学，但我青涩得一无所有，凭什么让美丽如白天鹅般动人的妩儿青睐有加？

我那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妩儿找的替身。我一直隐忍着幸福，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妩儿踏上演出公司经理的奔驰车。我那天失控了，我拿砖头砸了车，跟那位高大威猛的经理拼命了，不顾妩儿在后面大呼小叫。我说，妩儿，你就是一个贱人，天生的贱货。这话一旦说出去，尽管我当时就后悔了，可那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了。我和妩儿断了，换了一切可以换掉的联系方式，铁了心假装看不见妩儿在我宿舍的楼下站了一整个冬天。在冬天结束的时候，妩儿切腕自杀了，她死在冬天的尽头，死在我们初次合欢的床上。那么多的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那是我们第一次欢爱的床单，妩儿说，要留做永生的纪念。

在那个悲痛欲绝的冬天，我流干了自己所有的眼泪。我想着妩儿那凄凄惶惶的样子，她说，你相信我。可是，极深极深的爱，往往隔着极深的猜疑。爱了，没办法不介意。

那一夜，我同媚儿说罄了妩儿的事儿。就在我说完我与妩儿的故事后的一整个夏天，媚儿都留在我家帮我做家务。那时，我们都离开了那家公司，媚儿仿佛不缺钱，从不向我开口，还不断给我买昂贵的衣服。一开始，我以为是“艳遇”，可是到后来，我发现媚儿是货真价实地要跟我好好过日子。我甚至想，哪天扯个证儿，生一堆娃，把这一辈子过完了吧。有时，我也会想，媚儿到底爱不爱我，她凭什么爱我？我又凭什么被她爱？她究竟是爱我还是感恩？我想问，忍住了，一个婆婆妈妈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傻，何况这个男人都四十几岁了。但是，这一回，我又错了。在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媚儿失踪了。

媚儿走时留下了一张夹在《香艳》杂志中的字条，她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妩儿当年五岁的小妹妹呀！当年，我已经是幼儿园大班的小学生了。那时，我站在妩儿身边，也曾以卑微的姿势仰视着你。每次拎着舞蹈鞋走过梧桐树的时候，我都看得见树旁边的你沉甸甸的渴望，但是你却看不见我五岁时的寂寞。

看到这儿，我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拉开，风驰电掣的记忆突然回来了，我模糊地记得那个五岁的小女孩，青涩，干瘦，那时的她就是一个不美的小丫头。她帮助我给妩儿传字条，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开始时，妩儿看到字条后，总是不屑一顾地就扔掉了，是小媚儿捡回来给他回的，她以童心稚嫩的天真，说得似乎含蓄而朦胧。我还记得她曾经写过“夜太长，寂寞太短”。那字儿很娟秀漂亮，只是语言不像是一个五岁小姑娘说的。后来，是五岁的媚儿告的密，是她唆使演出公司经理的老婆来找自己的姐姐妩儿的，媚儿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姐姐难堪，她要让姐姐知道，被人伤害自尊的滋味儿。直到有一天，她被嫉妒她的人用同样的手段伤害，她才知道那年妩儿的心有多么疼。

这么多年，高薪的媚儿一直单身，那些珠宝都是她买来送给自己的，她告诉自己她做错了，要为姐姐赎罪，所以这一生，决定不再拥有爱情。媚儿说，但是，命运之神却让我偏偏再遇上了你，所以我就不管不顾地沦陷了。她说她只给自己一个夏天，来完成她多年的心愿。

那一刻，我关了所有的灯，呆呆地站在窗前。脸上，有冰凉的液体，蜿蜒而下。我永生也忘不掉媚儿最后的话，她说，或许我们都注定是要痛一次，痛过了，才知道如何去爱。只是，时光，已不再。

原来，情感有多么美，就有多么哀伤。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儿，统统都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我把脸埋在手里，任泪水磅礴而出。那一夜，无助的我哀伤而心碎，满面都是深刻的痛苦。

黎明，我捧起了那本留有媚儿体香的《香艳》杂志，开响了《昨日重现》的旋律。美国女人惠特尼·休斯顿的低吟，真真是同我当时的心情一模一样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