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师兄，你还没睡呢？”
丁克闻声回过头，他笑了笑，“原来是小师妹，这么晚了，你这个姑娘家怎么也没睡？”
郑雀儿听了丁克的话小嘴一撅，她气哼哼地说：“还小师妹、小师妹地叫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丁克看着眼前这个顽皮的丫头，“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郑雀儿坐在丁克旁边的石凳上，她摆弄起放在石桌上的酒杯，“嗯......你要叫我雀儿，而且你要永远这样叫我。”
丁克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望着天空，“我常常在想，如果天空不再有月亮，会变成什么样子？”
郑雀儿也跟着抬起头，“那就只剩下黑暗了”
丁克淡淡一笑，“会比我的梦更加黑吗？”
“三师兄你又梦到姐姐了吗？”
“也许吧”丁克用颤抖的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师兄，酒喝得多了会伤身子的”
“可喝得醉了，我就不会做梦了。”
“那我陪你喝。”郑雀儿说完也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喝了下去。也许是她喝得太急了，她娇嫩的脸颊泛起了红。
丁克看着郑雀儿，“雀儿，谢谢你。”郑雀儿听了丁克的话嘻嘻笑了起来。“你在笑什么？”“你呀，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我当然高兴了。”丁克放下酒杯，“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叫你的名字呢？”郑雀儿低下头，“因为你也一直叫姐姐的名字......从不管她叫师妹的。”丁克听了这话先是一惊，然后轻声说：“是吗？我倒记不起了。”
不远处，也是在这个院子，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她默默地看着丁克和郑雀儿。他们说的话一字字地撞击着她的心。她的泪怎么也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等丁克和郑雀儿都回房休息了，她还傻傻地站着。
“傻妹子，三师弟都回去了你还站在这里。”
她没有回头就知道谁在那里，“要你管！房里太闷，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不行吗！”
“嗨，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子，真是让我操心！你想要骗我就先把眼泪擦干净吧。”
“哥！你怎么就这么烦啊！让我静静好吗！”
“红衣，你喜欢他就该让他知道......何必这样苦自己呢？”
红衣颤抖着说：“让他知道吗？四师姐活着时他就只有她，四师姐走了......他心里还是只有她，你让我如何说！你让我如何说！”
“四师妹走时三师弟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爱......”
“哥，你难道不是在还是孩子时就喜欢四师姐了吗？”
“红衣，可已经八年了、八年了......”
红衣瞪着她的哥哥：“臭锦衣！八年了，你忘记过四师姐吗！你忘记过吗！不要再为这件事来烦我！不要烦我！”红衣说完跑进了自己的房里。
锦衣站在夜色之中，“是啊，我忘记了吗？那个我深深爱着的姑娘，那个深深爱着三师弟的姑娘，那个为了三师弟而死的姑娘......”
这一夜注定是失眠的一夜。就连“双剑无敌”郑峰也默默地坐在房中。他刚刚放下酒杯。“铃儿......好久没有梦到你了，你还好吗？”
这个庄院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失眠，因为他平日里就睡得很少，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夜，不止如此，他也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也从不会多说哪怕是一个字。他就是郑峰的大徒弟——徐良子。他此时正在烛光下看书，看一本很深奥的书。
“双剑无敌”郑峰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吃完早饭后和徒弟们聊上一会儿。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说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琐碎。可徒弟们都很有耐心，因为他们深深着这位老人。可今天，郑峰吃过早饭后只是默默地坐着。
“师父！您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说出来，然后让我们这些家伙闹上它一通，保证让你笑出声来！”
红衣听了这话的眉头一皱，“哥！看看你哪里有做二师兄的样子！总是这样粗鲁！”
“妹子，我也是关心师父。”锦衣说道。
红衣瞪着哥哥，“没你这样关心的！师父，您别理他，可有什么心事的话......”
“是啊，爹，我也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郑雀儿也关切地问道。
这时大师兄开口了，“如果师父不想说我们也就不要追问了。”这就是徐良子的风格。
郑峰看着丁克，“克儿，你知道我为何这般难受吗？”
丁克缓缓地说道：“梦到铃儿了吧？我昨天也梦到她了......梦到她倒在我怀里时的情景......”
郑峰强忍住泪水，“那个孩子离开那么久了......在梦中......”
“对不起，师父......如果不是因为我......”
“克儿，她是笑着死的，当她看到自己救了你时......她笑了......这就足够了。”
“这梦也许是在预示着什么吧？”徐良子说完站起身，他对着师弟、师妹说道：“你们还是让师父一人好好静静吧。锦衣，你和丁师弟到附近巡视一下，我有不好的预感。”他说完，走出了房间。
郑庄郊外，锦衣、丁克二人健步如飞，他们在林子间穿行。跑着、跑着，在前面的丁克一摆手，纵身一跃跳到了树枝之上。跟在后面的锦衣见状也一提气躲在了丁克的旁边。
不多久，从远走来一行人。
“大哥，那姓郑的老儿真的是躲在这里吗？我们可别空跑一趟。”
“二弟，这件事我宁可信其有！为了了结那笔旧账别说是空跑一趟！”在他们身后跟着四个人。他们没有说话，但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什么善类。
丁克不看前面两个人还好，一看之下身子竟然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在他身的锦衣紧紧抓住丁克的手，示意他要忍耐。可丁克的眼睛已经充血了，他眼前不断闪现铃儿死时的惨状。等六个人从丁克所藏的地方走过，他便挣脱了锦衣从树上跳下，一个纵身，他只挥了一剑，六人中走在最后面的家伙便被刺倒在地。其他五人大吃一惊，他们赶忙回过身看着丁克，“你是谁？”
丁克将手中的剑一挥，甩去血迹。“我是谁？我只是个过路人罢了。”
“混账东西！过路？你把我们兄弟当做是什么了！”
丁克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不善于说谎啊。这些年不见，‘漠北双鹰’还是没个人模样。”
“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们兄弟正是‘漠北双鹰’！我是‘飞鹰’刘成，那位是我的兄弟‘毒鹰’王堪。还不知兄弟大名。”
丁克一笑，他没有问那三个家伙是谁，既然刘成没说，显然他们只是不入流的家伙。“我姓‘你’名‘老子’！你就叫我的名好了。”
刘成刚要发作，站在一旁的王堪看了看尸体上的剑痕，“哼哼哼哼，你一定是郑峰的三弟子‘电剑’丁克吧。”一听到这个名号，站在“漠北双鹰”身后的三个家伙都惊呼了一声。
“哈哈哈哈，我这些年来在江湖中疏于走动，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号！”丁克冷冷地说道。
王堪面带奸笑，“郑老爷子‘风雨雷电’这四位弟子江湖中又有谁敢忘了？”
“既然连忘都不敢忘，竟然还敢走进我们郑家的地界！”锦衣这时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飞鹰”刘成死死地盯着锦衣，他的目光停留在锦衣所背的宽剑上，“你难道是‘雷鸣剑’司徒锦衣？”
“哈哈哈哈！亏你小老儿还记得爷爷！看来八年前的旧账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锦衣说完出抽了宽剑。
“哼哼哼哼，小老儿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算账！当年你们这些没用的臭小子哪敢这样跟老子说话！别以为江湖中的朋友给了你们个名号就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这还不是看在你们师父的面儿！我们兄弟今天就杀了你们这两个小畜生！”王堪说完，将两条宽松的衣袖一挥，一股白烟喷了出来！锦衣见状大喊一声，“三师弟！躲到我的后面！”“是，二师兄！”锦衣握紧手中宽剑，他大喝一声：“散！”一强劲的内力顺着剑刃涌了出来，并且在空中响起了阵阵雷鸣之音！毒烟被吹了回来！“漠北双鹰”瞪圆了双眼，他们在意的不是毒烟。这毒可以毒死天底下所有的人，却毒不死他们。“大哥！八年不见这两个小子竟然如此厉害！”刘成闷哼了一声，“我们兄弟既然来了也就没有退路了，拼了！”他们后面的那三个家伙此时正躺在地上，眼角流出了黑血。
丁克等毒烟退去，他说道：“铃儿，我今天就为你报仇！”
“铃儿？是那个被我一剑刺死的丫吗？哈哈哈哈！每想到我把郑峰的女儿杀了，我都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是吗？”丁克站在刘成的背后，而他的剑停在刘成的脖颈之上！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知道我为什么叫‘电剑’了吧？”
“知道也晚了......晚了......”刘成倒在了地上。
“大哥！”王堪惨叫一声就要上来拼命。可丁克与锦衣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理都不理他。“混蛋！你们敢小、小瞧我......”王堪的话还没有说完也倒在了地上。原来在刘成死之前他已经被丁克刺中了一剑，快如闪电的一剑！
“二师兄，看来我们还是没有躲过这些仇家，他们真是阴魂不散！”
“哼！师父平日里不让我们去寻仇，可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三师弟，你不是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二师兄，难道你不是吗？”丁克缓缓说道。
“三师弟......”
“我知道的，不止是我爱着铃儿。”
“三师弟，我真心希望你们好......可四师她却不在了......”
丁克拍了拍锦衣的肩头，“玲儿她一直都在......在我们的心里。”
（二）
“哼！我们不去找你们寻仇，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今天我要把你们杀个干净！”红衣怒视着眼前的一行人。她本来是出来找丁克和哥哥的，可没想走反了方向，遇到了这些想要攻进郑庄的家伙。
一个老者看着红衣，“想必你就是郑老爷子的五弟子‘雨花剑’司徒红衣。哈哈哈哈，这些年没见，竟然出落得这般水灵，我这老头子见了都不免动心了。”他这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家伙都大笑起来。
红衣本是个烈性女子，她怎么受得了这般屈辱，“你们这些‘万刃门’的阴魂！姑奶奶今天就送你们下地狱！”
老者微微一笑，“怎么？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敢动手吗？你也不问问爷爷的大名！”
红衣将手中剑一抖，“死人不需要名字！”
人 如花、剑如花，这便是红衣名字的由来。她一个纵身跃入人群之中！手腕飞转，宝刃颤动，化作雨花点点！武功强的勉强躲了开去，武功稍弱的一定会多道吓的口子！鲜血在红衣的剑气之下四处飞溅！“雨花剑”真个是剑如其名！
“好！好！好！”老者一边与红衣周旋，一边大声叫好！
“呸！老匹夫！姑奶奶我可不买你的好！看剑！”红衣向老者疾攻过来。而老者面对如此犀利的剑招竟然毫不慌张，他单凭一双肉掌将红衣的招数一一化去！红衣越打越急、越打越乱，她感到自己的内力被老者慢慢吸去！可这时她想要脱身已是不能。
“哈哈哈哈，丫头，你说！是要死在我的手里，还是跪下来求饶！说真的，我真不舍得杀你。”
“老匹夫！郑家的弟子只会站着死，不会跪着生！”红衣大声喊道。
“五师妹，说得好！”一人冲到近前，挡住老者的攻势。红衣稍微调匀气息，定睛一看，“大师兄？”
徐良子手一抖一枚贴在地面的叶子飞了起来，向着老者射了出去！老者大吃一惊，他连向后跳开了数步。这时徐良子才缓缓说道：“是我。”
“大师兄，你是来寻我的吗？”
“没错。”
“那哥哥和三师兄回去了吗？”
“还没有。”
“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不用担心他们。”
“谢谢你大师兄。”
“不用。”
“你要小心”
“好。”
这就是徐良子。他从不多说一个字。他看着老者，“你是万刃谷的三当家‘神掌’杨彪？”老者哈哈大笑，“你就是郑峰的大弟子‘追风剑’徐良子？你刚刚的那一招‘拈叶追风’好不厉害！”
“我师父当年杀了你们的大当家，可你们也杀了铃儿，杀了很多武林同道，而师父的双臂也在那一次的比试中所伤，无法再用剑。这一笔恩怨早该清了！”
杨彪冷冷一笑，“清了？你们郑家当年差点灭了我们‘万刃门’！这笔账怎么清！没想到你们躲在了这里，今天我就要把你们郑家杀个鸡犬不留！”
红衣听了这话怒喝一声，“畜生！我师父当年之所以想要灭了你们，还不是因为你们作恶多端！我们住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躲你们！师父只是想避开江湖的血雨腥风而已！倒是你们这些家伙，要不是一直隐姓埋名，恐怕早就死在武林同道的手中了！”
“贱人！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两个小畜生！没了郑峰，我看你们能硬到何时！”
“五师妹，你想要杀他吗？”徐良子缓缓地问道。
“想！”
“好。”徐良子双手一抖，一阵风刮了起来！地上的残叶在风中飞速旋转！杨彪见状暗暗吃了一惊，“这小子年纪不大，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他翻动双掌就要攻过来！就在这时，那些叶子停止了转动，它们好似定在了空中一般，还没等到杨彪明白过来，这些叶子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徐良子放下手，他看着杨彪，“你的穴道已被飞叶封住。”杨彪动了动身子，果然不听使唤。“别......别杀我......我对天发誓......我再不找郑家的麻烦......”
红衣将手中的剑一抖，“找郑家的麻烦？你也配！”剑花乱颤，一瞬间，杨彪身上多了近百条口子。
红衣恨恨地咒骂一句，“呸！”她回过头，“大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狠毒？”
“不会。”
红衣笑了笑，随后她惊呼道：“师父有危险！”
“我们这就回去。”
“那三师兄和哥哥会不会......”
“不会。他们不是弱手。”
红衣点了点，她向着来时路跑了回去。徐良子看着红衣的背影笑了笑，跟了过去。
（三）
“三师弟，你先赶回郑庄，我再到四处巡视一遍。”锦衣说道。丁克听了这话连忙说道：“二师兄，我们还不知敌人底细，你贸然折回去恐怕会有危险。”“三师弟，你放心，我去去就来。哼！如果真遇到他们的同伙，我给他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丁克了解锦衣的为人。没办法，只好由着他的性子了。“二师兄，你要小心。”“好！”两人分开行动。丁克向着郑庄跑去。而在他的心里一直在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雀儿，你不要有事！”
郑庄，大厅。
“老匹夫！我们兄弟寻了你这么久，终于被我们找到了！哼！今天我就要为大哥报仇！”
郑峰看着满屋子的人，“想不到‘万刃门’的各位朋友都还活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大笑一声，“你不死我们怎舍得走呢？我周冲今天就要血洗郑庄！”
郑峰看着这一行人，他暗暗担心，“那几个孩子也一定是被敌人缠住了......该如何是好？”他想到这里看了看郑雀儿。
周冲顺着郑峰的目光也看了看雀儿，“她是你的女儿？你很担心吧？你放心，我们不会轻易让她死的，哈哈哈哈！”
郑峰听了这话站起身挡在女儿身前，“哼！我虽不能用剑，可也不会让你胡来！”随后，他低声对雀儿说：“快走，找你的师兄，快！”而雀儿却倔强地摇摇头，她反而站到了父亲的身前，“周冲！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叫做‘飘摇剑’，可冲你这身肥肉我真无法想象你‘飘摇’起来的样子。今天我就代爹爹与你过几招！”还没等郑峰拉住她，郑雀儿已经挥舞双剑刺向周冲！
周冲冷冷一笑：“双剑？你老子的功夫都学会了吗！敢跟我过招！”他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家伙都一拥而上！雀儿被他们团团围住！可她不但不怕，却是越战越勇！郑家的双剑绝就绝在双手的剑招各有不同，又各自相补，亦攻亦守、亦虚亦实！而在众多弟子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雀儿。
开始时，众人见雀儿年纪小并不在意，可慢慢的他们无奈都亮出了真本事。雀儿剑法虽然精妙，但她并不精于内力，慢慢的，她的剑招开始变得凌乱。周冲在一旁笑着。而郑峰再也忍耐不住，他冲了过去！八年前，他与‘万刃门’的大当家恶斗了三天三夜，虽然侥幸得活，可一身的武艺早被废去。周冲见郑峰冲了过来倒也不客气，一脚踢了过去！雀儿惊呼一声：“爹！”就在这时，徐良子和红衣赶了回来！徐良子一掌下去打退周冲，而红衣赶忙拉住师父。
雀儿见父亲没事剑招一松懈，围着她的人见到了机会，纷纷下了杀手！亏得雀儿灵敏，避去了大多数杀招，可有一剑她怎么也避不过去！眼看自己就要命丧当场。“雀儿！”丁克一声长啸，他犹如疯了似地冲进屋跃了过来！“一字杀剑！”这是丁克的杀手锏！人群被他冲开了，可剑也掉落到了地上。他一推雀儿，敌人的剑这时刚好过来，深深刺入了他的臂膀。丁克忍着疼，回身一脚将敌人踢翻。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滴落到雀儿的身上。可丁克笑了，“雀儿，太好了......你没事......”“三师兄......你疼吗？”“不疼，只要雀儿没事就好。”说到这里，丁克的眼睛模糊了。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了雀儿。原来自己肯为了雀儿去死，可她是铃儿的妹妹......如果我刚刚死了......该有多好......
红衣痴痴地看着丁克，从这一刻起她明白了，他永远不会爱她，他原来爱着铃儿，而如今他爱着雀儿。红衣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原来自己一直在做梦，梦终会醒的。
徐良子看了看红衣，“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而周冲早已败在他的手上。
等到锦衣回来，敌人都被收拾利索了。他大喊一声：“师父！林子里的家伙都被我收拾了！哈哈哈哈！跟他们打得一点都不痛快！”他说到这里看了看受伤的丁克，看了看守在丁克身边的雀儿，他又看了看红衣。他没有说什么，他走到丁克身边。
丁克看着他。锦衣说：“三师弟，四师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能够幸福，不要再苛求自己了，还有......”他转身望向红衣，“妹子......”
“不要你管！”红衣说完冲出了屋子。徐良子随后跟了出去。
“大师兄......你为什么跟出来？”
“今夜的月色很美。”
“嗯？”红衣抬起头，她望着天空。
“铃儿一定是惦记着我们，所以师父和三师弟才会梦到她。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一直都是。”
红衣缓缓地说：“所以三师兄才会喜欢她......才会喜欢雀儿......”
“红衣也有红衣的好。”
“大师兄？”
“作为丁克和雀儿的亲人，我们该祝福他们，他们毕竟才是最痛苦的，因为铃儿，明明相爱却不能说出来。”
“可我......”
“会有爱你的人出现的，相信我，一定会的！”
红衣看着大师兄，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可这次，她的泪不只有悲伤。“大师兄，你今天的话比以往多呢......”
“是吗？”徐良子说完轻声笑了笑。
（四）
郑家的庄院不知从何时起被慌置了。原来就很少有江湖中人知道他们住在这里，可如今，郑家的人更是没了踪影。可即使是这样，郑峰的四位弟子依然被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武功，还因为他们行侠仗义的秉性，更因为他们是——风雨雷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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